“什么?”明軒不可置信的看向蕭塵霜,那太子明明是與他姐姐交好,怎么現(xiàn)在又是二姐要嫁到太子府去。他走的這段日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義沉聲道:“先吃飯吧,吃過之后再慢慢與你說。”
“爹...”
“吃飯。”蕭義端起碗筷,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明軒碗里,“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這紅燒肉。”
一頓飯吃的沒什么滋味,但是要守歲,還得再等兩個時辰。
期間那些大家閨秀前來登門拜訪,說是邀約蕭塵霜等人出去游玩。然而都被她一一婉拒,而是找了個機會與明軒單獨相處。
“二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我這次回來,聽說很多事情,還有,你怎么會去靜安寺住...大姐為什么是嫁給慕楚那種浪蕩子?”
蕭塵霜嘆息道:“這么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是,我有些沉不住氣,我也知道...但...”明軒搖了搖頭,面色凝重的可怕。
蕭塵霜抬手便是一記,嗔道:“許多事情本來就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我也不愿意嫁給太子,但這是皇上親自賜婚。再者,還有幾日等皇上回來,開春宴的時候,我會找機會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的。”
“既是皇上賜婚,那倒也罷了,我怕只怕你嫁過去無權(quán)無勢,但現(xiàn)下是皇上賜婚,那也總有了靠山,作為弟弟...我也就放心多了。”明軒一臉真誠。
蕭塵霜心中一暖:“原來你是在擔心我,至于婉清....我想,慕老將軍英名蓋世,作為他的后人,絕非表面那樣不羈。再者,我們相府權(quán)勢雄大,父親更是桃李滿天下,那慕楚也不敢不對婉清好的。”
“這倒是...哎,一下子我就失去兩個姐姐。”明軒有些惆悵的坐了下來。
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寂靜的夜空中綻過一道光芒,接著又有無數(shù)道光芒上升,留下一線灰色的煙霧。明軒抬頭看去,喜極:“外面一定更熱鬧,二姐,我們出去夜游吧。”
蕭塵霜有所顧慮,那接連送過來的情書讓人無法不提防。不過看著明軒興致盎然,也不想壞了他的好心情,于是命人安排了一番,二人上街游玩。
年關果然是最熱鬧的時候,意味著這一年不管好壞,都將在今夜結(jié)束,隨著佛寺古鐘哐當作響,人們便更歡樂了,大街小巷都是炮竹的聲音。
以往這個時候,皇家也會團聚,但今年例外,因為皇帝出征還未歸來,因而朝臣們也大可居家過年,享受這片刻的天倫之樂。
遠遠看到一對璧人走了過來,那女子身著紫色裘衣,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巴掌大小的臉蛋來,未施粉黛,一雙鳳眼已是魅惑眾生。
那男子玉樹俊朗,鼻若刀削,嘴角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左手提著花燈,右手則緊緊牽著她的手,深怕身邊的人兒被沖散。
“大姐?”明軒欣然,連忙上前。
蕭婉清注意到來人,也立即露出微笑:“明軒,你回來了。”
“是啊,回來之后才曉得你已經(jīng)出嫁。”明軒的語氣里有些不舍,也有些不甘,他側(cè)眼看了看慕楚,“這位便是姐夫?”
蕭婉清連忙說:“不錯,明日我再回來看你。”
“可我....”明軒張了張嘴,思索片刻,又跟了上去,“我告訴你,不管你以前多浪蕩也好,但現(xiàn)在娶了我姐姐,你就必須一心一意對她。”
慕楚握了握蕭婉清的手,淡然一笑:“小舅子放心,這是自然的。”
“那....那就好,姐姐,明日我在家中等你。”明軒沒想到他會答應這么爽快,畢竟人家成了親便是一家人,他也不好說什么,深怕給蕭婉清帶來什么麻煩,只好悻悻然的點點頭。
等他們說完之后,蕭塵霜才回轉(zhuǎn)身來,與明軒在路邊小攤吃了點東西。方才在家里那頓飯吃的沒滋味,一到了外面,就完全放飛自我,二人加起來足足吃了十一碗餛飩。
“小姐,少爺,你們這個吃法,要是讓人知道了,怕是以為外面相府都窮的揭不開鍋了。”喜兒嘟囔著。
蕭塵霜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是想吃。”說完她又讓老板上了幾碗餛飩,讓喜兒和元輕羽等人也都坐下吃。
“還看不出來,二姐還挺能吃,我現(xiàn)在倒是開始擔心太子殿下是否養(yǎng)的起你了。”明軒端起碗,把湯汁都喝了個精光。
喜兒吞下一口餛飩,含糊不清的說:“這點少爺就不用操心了,太子送來了...足足五箱寶貝,尤其前兩日情書都送了好幾封呢。”
“喜兒。”蕭塵霜出聲喝住。
喜兒識趣的閉上嘴,明軒聞言,看向蕭塵霜,“二姐,喜兒姑娘說的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太子確實是對你極好的。”
“那邊好像有噴火的,我們?nèi)タ纯础!笔拤m霜掏了銀子付賬。一行人朝那些雜耍藝人的地方走去,虹橋上有賣藕粉桂花糖糕的,明軒很是喜歡,便立即問:“二姐,你要吃嗎,我去買。”
“嗯,我們在茶棚等你。”
“我們?nèi)ゲ聼糁i吧。”碧水提議說。
元輕羽搖了搖頭:“你們?nèi)グ桑以谶@里陪小姐。”
對燈謎這些東西,蕭塵霜沒有半點興趣,于是輕輕一揮手,讓她們自個兒去玩,記得時辰回去就行了。
元輕羽指了指河邊那群少女,笑了笑:“她們好像在放燈,要不要去看看?”
蕭塵霜側(cè)眼看去,在河中心還修筑了一個臺子,周遭鋪滿了鮮花,一身著紅色紗衣的女子在臺中翩翩起舞。兩岸都是圍觀的百姓,其中不乏出身高貴的,也有普通百姓,紛紛贊嘆叫好。
“大冷天穿這么點,真可憐。”元輕羽輕嘆一聲,想起了自己之前做奴隸那會子,也曾赤著腳站在雪地里跳胡旋舞,為的就是博那些達官貴人的歡心,換得一些賞錢。
“呀,還真是塵霜呢,我說怎么這么像你。”白笙和裴媛等人走了過來。
“是啊塵霜,你現(xiàn)在可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來湊這種熱鬧,這些個女人啊,那可都是風塵女子,傳了出去得讓人笑話呢。”
“哎呀,你們可別這么說,塵霜本就在市井長大,哪里會在乎這些禮節(jié)。”
就連元輕羽也聽出來這言語中的嘲諷,這幫所謂的千金還真是一點人品都沒有。她微微一笑:“小姐此言差矣,身份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她們雖是風塵女子,可是卻憑借自己的勞力賺錢養(yǎng)活自己。”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身份尊貴,哪里需要我們自己賺錢?”
元輕羽:“所以啊,你們連這樣的女人都不如。”
“膽敢拿我們與這些低賤的風塵女子比?”
白笙也氣的臉色通紅:“這誰家的狗啊,就只會亂吠,主人怎么也不拴好繩子看家,放出來到處亂咬人。”
“哦,白笙小姐,對不起對不起。”蕭塵霜賠著笑,把元輕羽拉到身后。
“看吧,都說了是這些下人不知尊卑,主子嘛,倒還是像樣的。我們家的丫鬟要是敢在主子面前亂叫,那得挨耳刮子的。”
蕭塵霜皮笑肉不笑的說:“首先,我說對不起,是因為輕羽說的話確實過分了些,但都是事實不是嘛?再者,她是我的人,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有我慣著,你有意見么?”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驕傲到幾時!”
裴媛嘆了口氣,朝蕭塵霜福了福身:“她們年紀小不懂事,別與她們一般見識。擾了你們的雅興,真是過意不去。”
“裴媛。”蕭塵霜喚住她,接著問道:“平王的事,是你告訴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