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元輕羽拿著火折子照了照,在墻壁上摸索一番,又在地上敲了敲,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蕭塵霜環(huán)視周遭,只見那墻上的畫像擺的并不整齊,看樣子是被人動過。她走到畫前,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紋路,也沒什么特別。
畫像下面是一對落地花瓶,她用手推了推,卻見那花瓶竟屹立不倒。
她大喜,看向了元輕羽,二人對視一眼,便立即轉(zhuǎn)動花瓶,瞬間,地面震動,那屏風(fēng)后面便多出一道石門。
石門里是一間密道,元輕羽率先走在前面開道,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匕首。穿過狹小的長道后,眼前豁然開朗,整個空間金燦燦一片。
“怎么會有這么多寶物?”
蕭塵霜也是訝異至極,這蕭老頭還真是有點底子,光是這么些東西也足夠蕭家再過三代不倒了。十幾口大箱子里裝著珠寶玉器,石壁上掛著的畫也并非普通畫作。
若不仔細(xì)看,定不會看出內(nèi)有乾坤。這些山水裝飾皆由寶石所制,隨便一幅,那必然是價值連城。
她走到藏書架前翻找著,二人忙活一圈仍無所獲,卻誤觸了機(jī)關(guān),腳下這塊平地塌陷,又掉了下去。
沒想到密室中居然還有密室,連如此珍貴的寶物都可以隨意擺在眼前,毫無顧忌的讓賊人惦記,為的便是保護(hù)這一方天地?
蕭塵霜從地上爬了起來,順勢將元輕羽扶起,二人各自尋找起來。
藏書中所記載每位大臣生平之事,這些事情都是被人所不知曉的。
難怪蕭老頭無所畏懼,即便削弱了權(quán)力,可掌握這些東西,那便是掌握朝廷根本,而這些人,在必要的時候都會聽他所差遣。
元輕羽見蕭塵霜沒有說話,心生疑慮,便走到她跟前,“小姐找到了?”
蕭塵霜搖搖頭:“沒有,不過這些...”
元輕羽漫不經(jīng)心的接過那些書簡,雙眼忽然明亮起來,藏不住眼中的喜悅,但很快她恢復(fù)了平靜。
蕭義既然這么看重這些東西,如果發(fā)現(xiàn)被人隨意翻過,必定會起疑心,下次想要再找玄月令就更難了。
“這里沒有,我們先回去吧,出來太久了,會讓人起疑。”蕭塵霜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好,元輕羽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便走在前面。
實則方才在藏書中她看到一道布囊,上面寫著地圖二字,待元輕羽走遠(yuǎn)后她才立即取出,布囊里確實藏著一卷地圖。
蕭塵霜立即展開一覽,似乎是沙峪關(guān)的布陣,此物甚是重要,怎會在蕭義手中?她盡量將這些標(biāo)記和布陣要位爛熟在心。
“什么人?”元輕羽循著那人的腳步聲沖出密室。
蕭塵霜趕到時只見輕羽已經(jīng)追了出去,這個動靜一旦鬧大,自己則會成為懷疑對象。
于是她脫下.身上的黑袍,恢復(fù)本來的衣著,藏匿于院中草叢。
府里的守衛(wèi)因此察覺動靜,立馬涌入書房,但見是自家二小姐,幾個人一時愣在原地。蕭塵霜神色自定:“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追!”
“諾!”幾個府兵一擁而上,朝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跑去。
其中一人滿臉存疑,問道:“二小姐?這么晚了,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蕭塵霜道:“我睡不著便出來走走,怎料見一人鬼鬼祟祟,我便跟著前來,怎料....”
原來是這樣。
蕭義趕到時見蕭塵霜也在此處,不由也是面色一變:“你怎么會在這里?”
“方才我已經(jīng)與守衛(wèi)說了,爹爹若不信,我也沒辦法。”說到此處,蕭塵霜看了一眼書房,“我見那人是沖著書房來的,爹爹應(yīng)該立馬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遺失。”
蕭義沉著一張臉,讓人務(wù)必抓到那個黑衣人,隨即抬腳邁入書房,又頓了頓腳,回頭看向蕭塵霜,“你進(jìn)來。”
難道是這老頭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根本就沒有信她?
其實剛才完全可以先行逃匿,可元輕羽追了出去,如果自己不指一條路,那幫府兵必定會把整個相府翻過來,那么輕羽就會成為替死鬼。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跟在蕭義身后,方才的密室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上,她暗自松了口氣,現(xiàn)在唯一的破綻就是草叢里的衣服,只希望不要被發(fā)現(xiàn)才好。
“這是我的密室,相府所有的財物都在這里。”蕭義扭開了機(jī)關(guān),踏入密室內(nèi)。
蕭塵霜皺了皺眉,難道老頭子以為她半夜來此,是為了找什么金銀珠寶?
蕭義嘆了口氣:“這些年來我日防夜防,為的便是護(hù)住這些東西。雖說乃身外之物,可若身上沒有銀子,卻是寸步難行。”
“爹,時候不早了,女兒想先回去休息。”
蕭義微微笑:“這么著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人為何要來?”
“父親剛才說了,都是為了珠寶而來,也確實沒想到,我蕭家還真是富足。”
見她神情鎮(zhèn)定,可越是這樣反而讓人起疑,一個人若是初次看到這么多財物,怎會如此淡定。再反觀之前蕭塵霜問自己討要銀子的時候,和現(xiàn)在這副樣子相比,還真是判若兩人。
一個愛財如命,一個則是視金錢如糞土,到底哪一副才是她的真面孔?
“你就一點不心動?”
蕭塵霜道:“這都是父親多年的血汗攢成,若是愿意給女兒,我自當(dāng)欣然接受,可若父親不愿,那也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反正將來總是要嫁人的。”
“倒也是,不過我死后這些東西,也都是你們姐弟的。”蕭義和藹一笑,只聽府兵前來稟報,說是已將黑衣人抓獲,現(xiàn)正等著蕭義發(fā)落。
蕭塵霜聞言,神色不變,心中卻微微發(fā)顫,抓到的人是輕羽嗎?
“塵霜…隨為父出去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敢闖入我相府。”蕭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蕭塵霜報之以微笑,先行來到門口,但見那人被府兵擒獲,正跪在地上,可當(dāng)看到那雙眼睛只是普通的顏色時,蕭塵霜又暗自松了口氣。
蕭義俯視著黑衣人,挑眉道:“誰派你來的?”
“呵。”黑衣人嘴唇嗡動,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蕭義不由大驚,立馬起身扯下他的面罩,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但顯然來時他已經(jīng)服毒,方才沒有注意,竟讓他咬破口中毒囊,現(xiàn)已死去。
“再去查查,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蕭義怒喝一聲,卻忽覺手掌一痛,那只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變黑,府兵們見狀便知是中了毒。
“可惡!這面罩上竟然也喂了毒。”蕭義只覺雙腿微軟,癱坐在了椅子上,他并不慌張,只立即封住了周身要穴。
蕭塵霜立馬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現(xiàn)場慌作一團(tuán),蕭義已被扶進(jìn)房中,蕭塵霜則趁亂將那黑衣帶走,可臨走前卻又有些不甘,若此時能夠殺了蕭義,對外而言便是中毒身死,與她也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小...小姐!”
“輕羽?你怎么受傷了?”蕭塵霜上前將她扶起,但見腹部流血不止,也不敢耽誤,扶著她往吟風(fēng)院而去。
元輕羽面色煞白,咬牙道:“那人傷了我,抓到了嗎,到底是什么人?”
蕭塵霜搖了搖頭,清洗了元輕羽的傷口便為她包扎。
“已經(jīng)咬毒自盡了。”
“那老爺有沒有發(fā)現(xiàn)....”
蕭塵霜道:“他中了毒,如果剛才不是發(fā)現(xiàn)你,我可能已經(jīng)....”
已經(jīng)得手了。
她搖了搖頭,收拾好東西便道:“你好好休息,這兩日哪里都不要去,安心養(yǎng)傷。”
“不行,我還要陪你找玄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