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怔了怔,大概是沒想到清允隨口捻來的話居然能猜的有六七分準……他和葉氏的事情怎么能夠讓第三個人知道……所以今晚他注定要清允死。
透過黑色面具那兩個孔,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眸子里露出的狠惻惻。
他握著刀的手緊了幾分,抬起手,速度飛快的朝清允的心臟刺了過去。
清允凜冽的看著他,眼睛瞇了瞇。在思考而不是畏懼……
對歐陽尋還是有幾分沒有把握!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最多能恢復他功力的一層!
倏而,就在泛著陰寒的短刀快接近清允的胸脯,刀尖就要刺破她的那層雪白色的白衣裳時。
一只神速的手拽住了面具男的握著手的刀子,面具男身子一僵,略有遲疑。沒想到他居然能恢復了?
歐陽尋偉岸的身子就倚著面具男的身體,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
一手抓住面具男的脖子,膝蓋就是一頂面具男的肚子。
這一頂,挺狠的,面具男彎著身子,臉上的面具劇烈顫抖的都快要掉下來了,可以感覺到面具男緊閉著嘴巴,險些把自己的胃里的吃食給吐出來。
“敢算計老子,老子叫你娘的滾蛋……”歐陽尋趁面具男沒有緩過勁,一拳頭朝著他腦袋打過去,面具男的功夫不差。
腦袋飛快的朝歐陽尋出手的拳頭的旁邊一避。
可是,歐陽尋的出擊太快了。盡管面具男躲得飛快,歐陽尋的那一拳還是無可避免的朝他的臉頰擦了過去。
面具不容多想的歪了歪,面具男慌了慌,擔憂面具掉下來,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他客不容緩的一手捂著面具,回擊歐陽尋一腳。
歐陽尋眼中帶著笑意,頓過他的一腳,笑他不自量力。
飛過去,拿著他的手一往上一挷,往前一推。
骨頭卡卡做響,聽著都疼。接著便聽見一
個清脆的聲音落地。
短刀落在地上跳動了幾下這才如一條死魚一樣安靜的躺在地上。
清允盯著掉著地上的那把是原木色刀靶短刀,眼簾動了動。
為何會覺得有些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方才面具男緊握著刀靶,看不著刀靶上的圖畫。
忽而,刀靶上的人頭畫像勾起了清允的回憶,她的腦中出現了一場血淋淋的畫面……
她瞳孔無限的放大,那是……清允不顧身上的肩乃至全身的頭疼,撲倒在地,伸著手,挪動著身子,向前抓著那把刀子。
心中有一個疑問,似乎有一個秘密等著他去破解。
她的內臟都在出著血,存儲的力氣幾乎在跟黑衣人周旋的時候飛之殆盡……
歐陽尋雖然洗了清允的幾口血,使自己的內力恢復了一層,體內的毒也被稍稍的控制住了。
然而,他卻不能使用內力,他自身也和清允打斗時傷得不清……
面具男奸詐,自知不是歐陽尋的對手,也發現了歐陽尋不能使用內力,只能近身搏斗,所以他故意與歐陽尋保持著距離,對投放著暗器,毒器……
奇怪的是,這些暗器就像是他能操控的木偶似的,打退了之后又能回到面具男的手上。
所以,歐陽尋不由得加打了手上的力度,毀滅著拿著奇怪的暗器。
歐陽尋抵擋得面頰流汗,汗水順著他臉上剛硬的線條,一滴滴的落下。
可,憑借他只有一層的內力,不算中的毒和受的傷,他還是和面具男打了個平手。
忽而,他一袖子甩開面具男投來的毒器,一手撫著腹部,滾犢子的,毒又發作了。
歐陽尋帶著慍氣看向清允,埋怨著她,死女人給他下的是什么毒,周期復始,不僅除不干凈還用內力逼迫不出……
看來全天下只有她有解藥,她死了,他也會因為中她的毒而無解,致死……
死女人一定是因為擔心他不會救她,所以給自己加的險!
死女人……等殺了那操蛋的面具男,看他怎么收拾她。
等等,她在干什么呢?
雙眼堅定,手伸的老長,對著一把破刀有什么好奇的?
“死女人……”他看她內臟出血,導致的七竅流血,唇角翻了翻,心里不平的情緒得到了些平復。
他被毒得不輕,她被傷得不清。可唇角上揚后,又飛快的平了下來。看著清允的臉上的的不加掩飾的痛苦,和眼中流露他看不懂的悲怯,他突然就笑不出了。
某種東西向針一樣刺入了他的心臟。有些疼,有些麻,奇怪的是他拔不出來……
歐陽尋接過面具男飛過來的暗器,向面具男投射過去。
目光注視著清允,他暼了清允的頭發的那根木簪子,眼一亮,他需要重擊面具男的武器。
隨著,手一掠,拔下清允的簪子,用盡尚存的體力,外加破例而發出的內力對準黑衣人的心臟就飛過去。
他一出手,十拿十穩,這根簪子會插入黑衣人的體內。不死也重傷。
所以他很放心的俯身拿起清允還沒有握住的刀子,挑著眉,拿到眼前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玄機和古怪啊?
死女人,怎么了?
清允幾乎快暈過去了,她眼睛亮著精亮的東西,望著歐陽尋,有些的怒氣。
沒有精力去罵他,輕輕的咬著唇,嘗著一口的血腥,深知自己七孔都留血了,樣子慘不人睹。對著歐陽尋的怒氣又大了幾分。
可她還是選擇了精疲力盡的趴在地上。她犯不著為這樣的白癡計較。
歐陽尋斜著眼,看懂了清允眼中她想表達的意思。知道自己被嫌棄了,他面皮很厚,看清允現在沒有力氣反抗,他拉著清允的胳膊,把清允從地上撫了起來,靠著墻角坐好。
嘴上還不忘的調侃著清允,,“死女人,知道得罪本大爺的下場了吧。”
清允安靜的不語,不代表不想削死他。她的視線直直的盯著歐陽尋在手指間把玩的刀。
“喂……”清允說的很輕,聲音也很小,她虛弱的快暈撅過去了。
她不經意間,那嫩白如脂的手又習慣性的撫上那串手鏈。
眼睛聳拉著,視線是看著那熟悉的刀子,她好像發現了點什么,是關于她們家族的蠱毒。
如果猜得沒錯,那把刀子就是她的爸爸,刺入到她媽媽體內的刀子。雪白的衣裳紅色妖艷的血花,觸目驚心,身形摧殘……
清允卷入回憶的洪流快奄奄一息時,出現了一個穿著黑子大袍子,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
他俊美無雙,無與倫比,眸若星辰,睫如青黛,天下間任何富麗堂皇的言語都形容不了他。
他飛身而來,玫紅色的嘴唇緊抿,一臉的焦慮,拉她上岸,緊緊的摟著她,用他那并不熱乎滾燙的身子溫暖著疲憊的她!
她眼簾動了動。像因起風而的一扇窗戶一樣,慢慢的關上。
喂,阿七,我好像快死了!
他也在旁清允旁邊坐著,看著雙眼無神的清允,身子直向他倒過來的清允,歐陽尋的心一緊。
他看著清允閉上了眼睛,忽而眼瞳急縮,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正在琢磨他的心。
就像是你跑遍千山萬水,經歷重重的磨難才找到的東西,趁你為之喜悅,你為之歡呼時,突然在這一刻她就從你的世界里路過,從你的手指縫里溜著。
他孤單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一個歸屬,他看得上的人承諾收留著他。
讓他不再像浮平一樣隨處漂泊……她怎么能……不行!
況且,她死了,他還能活嗎?他的毒可怎么辦?這死女人就算死,也不虧,也要拖一個人去墊背!
真狠毒!
就因此這樣,她更不能死!蒼天啊!他令四國聞風喪膽第一大殺手,第一次體驗到了崩潰是什么!后悔是什么!
他收起了刀,一手掐著清允的臉,一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眸色復雜,叫喚道,“喂,死女人你醒醒,別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