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過后,她的怒意控制了她的理智,她抬起一只手猛地一下一下的向溫若雪的腦袋扇過去,并粗聲粗氣的罵道:“溫若雪你發(fā)什么羊癲瘋,少在這里裝瘋賣傻的……吱……好……疼。蕩婦,作賤的東西松……口!”
溫若雪臉頰掉起老高,在藥效的作用下,感覺不到疼,發(fā)了狠的咬著溫凌霄,她的指甲上都扣住凌霄肩上的肉中去了……
清允幽深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邪肆,幽幽的開口,“姨娘,我本是要救三妹的,由于緊張手抖了幾下!哎喲喲,你看你們母女三的臉都腫起跟個屁股一樣……吱吱吱吱……”
“姨娘一定能諒解著清允救護妹妹心切,而錯下手吧!姨娘一向都寬宏大量,想必也是哦!”
話中的懶散,和漫不經(jīng)心的諷刺,急的葉氏差點氣急攻心猝死。
“允兒,姨娘怎么會怪你呢……”
她以為有了清允的罪證,沒想到,人家清允只是去救溫凌霄!挨了耳光還不能罵,不能反駁,更不能生氣……不能說個“不“字”還得和顏色色的夸獎她,愛護妹妹!
葉氏壓下一切的怒火,發(fā)揮著機智,就在葉氏組織好語言針鋒相對清允時。
清允陡然一笑,“姨娘你就看好吧,雪兒、霄兒好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會想著讓她們死呢!”
“我剛剛給她施了一針,現(xiàn)在……”
施針過后,清允趁溫若雪昏厥的惺忪之際,用力的捏著溫若雪的下顎,將其撬開……
接著,凌霄便被葉氏拉扯出來,葉氏看著凌霄血肉模糊,幾欲穿孔的耳朵驚的微張著嘴,嚇的說不出一句話。
凌霄看著葉氏呆滯的眼睛,鉆進葉氏的懷中,哭嚷道:“唔……娘,我的耳朵……”是不是斷了……
她不敢去碰,怕一碰就掉了。
傻的眼淚吧啦吧啦的流,受著肉體上的傷害和精神上的傷害的雙重打擊下,凌霄終于正真的放聲大哭了一回。
葉氏在凌霄的背上撫了撫,一面寬慰著凌霄,讓張嬤嬤下去找大夫。一邊對清允惡眼相待,欲想把清允給刨死了。
清允收攏了笑意,平平靜靜的拿起小鈺給她的繡了花的巾帕擦著手,就是曲解著葉氏的意思。
“姨娘,多謝的話言重了,不用謝我。只不過,姨娘啊,溫若雪發(fā)病呢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靜調(diào)養(yǎng),期間可不能停藥。”
“清允自幼跟隨著娘親學(xué)過一點的中藥,會些醫(yī)術(shù),根治起妹妹的病可是沒有問題。相信妹妹服用了允兒的藥,在短時間內(nèi)可以得到根治!但是,再短都需要有時間!姨娘可懂?”
話很輕柔,清清脆脆如笛,字字如曲譜,要是在春天夏天,就沖著話中的帶的威脅氣味,指不定能招惹著一群的蜜蜂來把葉氏母女們給扎死。
“溫清允,你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葉氏想到清允說的那些的條條框框終于黑下臉來了,也不管四皇子在不在場,直接跟清允把話挑明!
“我要什么,姨娘清楚。”
葉氏是清楚得很,清允擔(dān)憂葉氏又耍著她的小聰明,拖拉著清允娘親的嫁妝不給,她這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出!
該死,雪兒找溫清允的麻煩,給她下春藥,溫清允應(yīng)該很早之前就猜到了雪兒要對她做些什么了。
她派張強去把雪兒身邊的丫鬟曼兒給殺了,根本就一點用的沒有,她應(yīng)該想的不是保住溫若雪的名聲。
遇到溫清允了,葉氏發(fā)現(xiàn)自己連連的走錯了好幾步……
“三天……”葉氏還想著拿著上次的借口忽悠著清允,叫她突然的倒出一大筆的銀子,她的心肝不是一般的疼,時而感到心力交瘁時而感到生不如死……
“哈哈哈,姨娘,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今晚……不然,姨娘就自己想想后果吧!妹妹已經(jīng)無大礙了,病情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可是三妹……我跟小鈺就先回房了!不打擾姨娘思過了……”
清允淡淡的說道,睨了一眼葉氏,又看著葉氏懷中的凌霄那還未止住血的耳朵。說的很輕,一切又是成竹在胸,心有胸壑的氣勢。
思過,這兩字在葉氏的心頭仔仔細(xì)細(xì)的滑過,猶如一盆冷水將她澆得過刺心涼。她實在是拿摸不準(zhǔn)清允。
溫清允什么時候又懂得了些醫(yī)術(shù)?不止會醫(yī)術(shù)還會解蠱……她原本以為溫清允在上次的寫契約的那件事中,她就只會寫些書字,會些花拳繡腿……
沒想到她隱藏的那么深……葉氏不僅折舌。溫清允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葉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把她跟以前的弱小,軟弱,任打任罵提及在一起的溫清允了。
若是不答應(yīng),溫若雪的命的沒有了!等等,溫清允剛才說的三妹……難道,這病還會傳染?
府中往外請郁大夫,一定會驚動溫氏,葉氏想了想都要捶胸了,她小心翼翼的行動,居然還是驚動了溫氏……
一切都是溫清允搞的鬼……
“允兒,娘一定做到……”葉氏沖清允笑著,寒意外溢,清允卻面色不動,往外走。
看戲已久的四皇子洛安閔,一直都在注視著清允,他可以感覺到,清允才是預(yù)言中的那人……得此女著得天下。溫府中的那一女一定就是溫府的大小姐溫清允。
他活在溫府混了幾年了,今天才明白,這等于白白的被溫凌霄的那個賤人和葉氏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
底下的暗衛(wèi)是怎么辦事呢?都是吃干飯的?回去一定對他們處已酷刑。
清允往門口走去,越過洛安閔時,還是無視。
洛安閔卻有重隱隱的悸動,覺得屋中的人一個在床上,一個被傷著了耳朵,一個跟著在哭泣……十分的刺耳和刺眼……他也跟著清允的往前走,越發(fā)的欣賞著眼前的纖細(xì)如柳的小女人。
凌霄看著洛安閔的身影走出去后,眼中滿是嗜氣和戾氣,她忽而推開葉氏,走到銅鏡前,從銅鏡中看著自己的耳朵。
“四哥一定是因為我的耳朵,才不想看我一眼,才不幫我的對不對……”似乎是在詢問著所有人,眼睛也從屋內(nèi)的人中一個個的看過去。
直到盯著床上躺著的一人,赤紅的掛著淚珠的瞳睫,玩床上的一人掐去……“溫若雪都是你個蠢東西,毀了我……我要是嫁給不了四皇子,我就弄死了!”
葉氏忽而鎮(zhèn)定的站起來,直接甩了凌霄一巴掌,第一次沖凌霄吼叫道:“沒出息的東西,這個時候就慌亂了陣腳了?以后你嫁入了四皇子的府邸怎么跟那里的女人一起爭四皇子?溫清允,娘來解決!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挽回你剛才一怒之下對雪兒說的那些臟話,提升在四皇子心中的形象!”
凌霄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多人,一下子就冷靜了起來,“娘,我該怎么做?”
“這幾日,潛在府中潛心學(xué)習(xí),讓這件事慢慢的淡去,今年的花會,一舉奪得魁首。”
“娘,孩兒知道了。”凌霄的眼眸透過重重的有關(guān)清允疊加的記憶,心中爭著一口氣。
出了西宛院,清允停下腳步,小鈺忙剎住身子停下。
清允往后偏頭望向洛安閔,眼中是充滿著敵意。四皇子有些內(nèi)力啊,難怪穿著金子走路不會腳疼,那么重的鞋子行走在地上都沒有聲音。
小鈺吃了一驚,哆嗦著幾下,四皇子怎么會跟著她們?
“四皇子,有何貴干?”清允就是那么的直接,不跟你兜圈子。
洛安閔大概沒想到,清允的個性太過于豪爽了,直接了,對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不善。他愣了會,忽而嘴角蕩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
“大小姐,你好啊!”
好你媽個鬼!長得雖然俊俏,但就是臉長了點,一臉的奸詐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東西。
一定有詐。
洛安閔見清允唇角勾了勾,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又說道:“可能剛才我誤會了大小姐,引起大小姐對我有些誤解!”
這貨到底想說些什么,要不是他的身份她不能明惹,她直接甩臉子就走。
……
屋內(nèi)沉浸,壓抑,兩個模樣妖美,不可一方的傾城之色男人坐著梨花木椅,正在一張叱磁石做的棋盤上對弈。
只見,一人披散一頭鮮亮的銀色白發(fā),唇角上有一跳均勻的小短胡,顏色跟他的發(fā)色一樣是白的銀光閃閃。
他目光灼灼,神色飛揚,面色似乎染上了晚間落霞的顏色,落寞且紅潤。
誰能想的到,他剛剛從鬼門光走過呢!
另一人更是美得妖仙下凡塵,世間任何贊美的詞語形容他都不為過,他的臉的每一寸都如同最精致的鬼斧神功的精致之造。
一件黑色錦衣掛在身上,姿態(tài)懶散,一手在棋盤之上放下黑棋,俊美的五官上的眼眸在棋子落地后,有幾分的惆悵。
他的心思似乎已經(jīng)飄向著遠方,無暇顧及這盤棋,可他下的那一步的棋子又是那么的帶著穩(wěn)當(dāng)。
“傲城,外公輸了,你又贏了。”說話的人正是那白發(f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