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的不是借口。
只是關予白突然覺得,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阮涼溪上了樓,回了家。
從冰箱里拿出菜,開始準備做飯。
一個小時后,她煮了一碗蝦仁餛飩,炒了兩樣菜,要吃飯時。
門鈴響了。
阮涼溪狐疑的上前,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關予白。
阮涼溪有瞬間的怔忡,“怎么是……是你啊。”
關予白試探著問道,“可以進去嗎?”
話音未落,又難以抑制的咳嗽了一聲。
阮涼溪點點頭,“進來吧。”
關予白這才抬腳進來,站在玄關,“有沒有多余的拖鞋?”
阮涼溪搖搖頭,“沒關系,就這樣進來吧。”
關予白進來以后,走到餐廳,把買的東西一股腦放在餐桌旁邊的地板上。
看著一二三四五盒東西,阮涼溪眉頭皺了皺,“……”
關予白連忙解釋說道,“有燕窩,阿膠,石斛,都是可以補身子的,我看你氣色不太好,你用一段時間試試行不行?”
他的態(tài)度,小心翼翼到甚至都有些卑微了。
阮涼溪哦了一聲。
沒有太熱絡是關予白意料之中的。
而她沒有拒絕,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目光落在餐桌上。
她……會做飯了……
阮涼溪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了然一笑,“隨便做點,你要是不嫌棄,留下一起吃點吧。”
關予白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這么多年,自己都數(shù)不清有多少年,是現(xiàn)在這樣的激動雀躍。
急忙說道,“不嫌棄,謝謝。”
阮涼溪進去廚房,又拿出了一副碗筷。
看了看蝦仁餛飩,她抿了抿唇,“你先坐一下,等我十分鐘。”
阮涼溪再次進去廚房。
下了一碗清湯面,里面放了一小把油菜。
不到十分鐘,她就端了出來。
神色淡淡,聲音也淡淡的,“咳嗽不要吃蝦仁,容易加重扁桃體發(fā)炎。”
和她坐在一張餐桌上。
吃著她做的菜。
還有她特意為了下的面。
關予白實在無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覺了。
他覺得,哪怕這頓飯以后,直接讓他去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這一頓飯,他吃的很慢很慢。
明明是沒有任何滋味的清湯寡水的清水面。
他視若珍寶。
快要結束的時候,阮涼溪沒忍住,勸說道,“生病了,就去醫(yī)院看醫(yī)生,工作就不要太拼了。”
關予白怔了瞬間,君子端方,溫文爾雅一笑,“沒關系的。”
阮涼溪突然就生氣了。
沒關系沒關系,非要快要死了才有關系嗎?
她冷不丁放下筷子。
什么都沒說,直接端起餐桌上,剩下一點的青菜,進去廚房,去洗碗。
還沒有吃完的關予白:“……”
他是不是又惹溪溪生氣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共進晚餐的機會,又要慘淡收場了?
想到這里,關予白立即起身。
進去廚房。
解開白色襯衫手腕處的袖扣,“我來吧。”
阮涼溪賭氣似的,不和他說話。
說的不管用,關予白只好直接上手了。
他就要去搶阮涼溪手里的盤。
兩雙手,筆直纖長,錯位的重疊在一起。
阮涼溪忽然扔下盤子,一臉不悅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
留下一臉茫然的關予白。
他扭頭看著阮涼溪去了客廳。
皺著眉頭,一邊思考自己做錯了什么,一邊開始洗碗。
半個小時后,關予白擦著手走出來。
在客廳,他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正在和老師承認錯誤一樣,“碗都洗好了。”
阮涼溪沒理他。
關予白訕訕一笑,“燕窩什么的,你最好每天吃一點。”
阮涼溪還是沒說話。
關予白輕輕的泄了口氣,“沒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阮涼溪不僅沒有搭理,反而還打開了電視。
關予白:“……”
好吧,這就是逐客令了。
本來自己就應該識相一點的,都吃完飯了,還不走?
要啥自行車啊?
他抿了抿唇。
就有那么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了。
看了阮涼溪一眼,又一眼,“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離開了阮涼溪家。
緊接著,阮涼溪就聽到了對面開門的聲音。
差點就忘記了,他是來取東西的。
這天晚上,阮涼溪罕見的沒有失眠,睡了個好覺。
而關予白雖然最后沒得到什么好臉色,但是吃了頓飯足以支撐他接下來一周的好心情。
本來,想要趁著晚上,去唐阿姨那里拿點藥的,可是還沒回到大院,就接到了律師事務所的電話。
說是尸檢報告出來了,有點異樣,讓他趕緊回去一趟,
關予白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
秦家
原本在家休假的顧南初,接到院里的電話。
立刻把靠在自己身邊撒嬌的小白踢到沙發(fā)另一邊,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
小白啊呀呀叫著,“麻麻,你到底還要不要你的小可愛啦?”
顧南初笑著下樓,“小白乖,弟弟在睡覺,等弟弟醒了你陪弟弟玩,麻麻現(xiàn)在要去檢察院一趟。”
小白發(fā)出靈魂拷問,“是又死人了嗎?”
顧南初:“…………”
小白忽然揮了揮手,“你去吧去吧,小白一定可以看好弟弟噠!”
拍著小胸脯。
信誓旦旦的說道。
讓顧南初臨時取消假期的,正是關予白正在著手處理的案子。
死者父母以原告的身份把餐廳老板告上法庭。
而檢察院將以另一原告的身份將第二被告死者妻子提起訴訟。
尸檢結果表明,死者在來到餐廳之前,吃過頭孢。
或許有的成年人依舊不知道頭孢和酒不能前后或同時服用。
可是死者的身份,是診所醫(yī)生。
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初步懷疑,頭孢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服用的。
在案發(fā)當天,一整天的時間,死者都只接觸過他妻子。
所以,他的妻子,自然成了第一嫌疑人。
更讓警方懷疑的是,在根據(jù)尸檢結果找到死者妻子的時候。
警方明明什么都沒說,女人情緒十分激動的喊道,她不知道死者吃過頭孢……
這樣一來,真相幾乎大白。
但是她不承認,所以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關予白,則是餐廳老板的辯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