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課的時候,心心跑到爸爸懷里。
大眼睛充滿了驚喜,“爸爸,你怎么來了?”
李先生摸著女兒的頭發(fā),“你媽媽不讓爸爸見你,但是爸爸好想心心,就忍不住來心心上課的地方來看心心了。”
心心學(xué)著李先生的樣子,輕輕摸了摸李先生的頭發(fā)。
雖然李先生是地中海,本身就沒有幾根頭發(fā)。
小姑娘糯糯說道,“媽媽不是故意的,因為上一次有好多叔叔來搶心心,心心太害怕了,媽媽才保護心心的。”
想起上次他想要找人把女兒搶回,后來被關(guān)予白呵斥了一番這事。
李先生就挺后悔的。
他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爸爸保證,以后絕對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了。”
心心興奮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送來李先生的手,跑到彭江江面前。
指著她爸爸,“江江,那就是我爸爸,我也可以把我爸爸分享給你哦。”
彭江江抬起小腦袋,淡淡的看了一眼后。
淡定的搖搖頭。
說道,“還是不要了,你爸爸有點丑。”
心心:“……他就是沒有頭發(fā),有一點點丑,媽媽說是因為聰明的腦袋不長毛。”
江江:“那我爸爸也很聰明啊,我爸爸頭發(fā)就特別多,還很硬呢。”
心心撓了撓頭。
是啊。
好煩惱。
她的爸爸怎么就沒有頭發(fā)的?
李先生離開后,阮涼溪問心心,“如果有人問心心,媽媽好還是爸爸好,心心會怎么回答?”
心心歪著腦袋,想了好久。
才慢慢的說道,“爸爸經(jīng)常會給心心買玩具,帶心心去吃好吃的,所以爸爸很好,但是媽媽每天都接送心心上學(xué),晚上給心心講故事,其實心心知道媽媽才更更更好,雖然媽媽經(jīng)常會發(fā)脾氣,但是如果是爸爸每天每天都和心心在一起,那爸爸肯定也會發(fā)脾氣。”
阮涼溪沒想到四五歲的孩子竟然能說的這么透徹。
是啊。
只有愛你如生命的人,才想讓你變得更好,才會對你發(fā)脾氣。
爸爸之所以不發(fā)脾氣,是因為爸爸和寶寶的相處時間太少。
光是溫馨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所以這樣才產(chǎn)生了物以稀為貴的錯覺吧。
阮涼溪笑著揉了揉心心的臉蛋,“你媽媽有你這么個女兒,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這樣的小寶貝,誰不愛呢?
*
事情發(fā)展和阮涼溪預(yù)期的不同了。
她原本以為,李先生和李太太,兩人會在法庭上唇槍舌劍一番,徹底放棄夫妻關(guān)系的。
因為看兩人的樣子,感覺也不太想是可以和好的。
但是,李太太帶給了阮涼溪一個消息。
她和李先生兩人經(jīng)過友好協(xié)商,決定共同陪同孩子出國參加比賽。
等孩子參加完比賽,兩人再回來對簿公堂。
也是為了孩子好。
但是除此之外,李太太還拜托了阮涼溪一件事情,“阮老師,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出國陪心心比賽呀?就當(dāng)心心的指導(dǎo)老師。”
說實話,阮涼溪是很猶豫的。
她幾乎近十年沒有離開洛城,這次來京城,是這么多年里有的最遠的一次。
出國……
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
對上李太太懇切的目光,阮涼溪也沒好意思立刻拒絕。
只說自己想一想。
回家的路上,阮涼溪還在想這件事情。
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關(guān)予白。
畢竟兩人對門,難免上下班會經(jīng)常碰到。
電梯門打開,兩人同時進去。
一個在最北邊,一個在最南邊。
中間隔著楚河漢界似的,井水不犯河水。
關(guān)予白看著不停變換的數(shù)字,突然開了口,“溪溪。”
阮涼溪手指一顫。
關(guān)予白輕輕嘆了口氣,側(cè)過身,看著阮涼溪的側(cè)臉,“溪溪。”
阮涼溪冷笑一聲,“先生認(rèn)錯人了。”
關(guān)予白卻不知道在包包擋住的后面,阮涼溪一雙手緊緊的握拳。
指甲刺進手心里,帶出了血跡。
關(guān)予白近乎卑微的問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
叮的一聲,緊接著電梯門打開。
阮涼溪逃似的,沖出了電梯。
留下關(guān)予白一個人倚靠著電梯墻壁,在或?qū)捇蛘囊暰中,看著阮涼溪手忙腳亂的開門回家。
回家后的阮涼溪,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提前給李太太打電話,同意李太太的邀請。
她要出去躲一段時間。
等回家……
就想辦法換房子吧。
她坐在地毯上,四處看著。
這個好不容易讓她布置的出現(xiàn)了家的溫馨的地方,就要離開了。
都怪關(guān)予白!
干什么還要來招惹她?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心情來應(yīng)付了。
應(yīng)付不動了。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已經(jīng)很老很老了。
可能只是心境。
那也足夠了。
三天后的航班,李太太特意過來接了她。
出租車后備箱塞的滿滿的,就是副駕駛上,也放著一個皮箱子一個書包。
心心坐在后面,“老師!”
阮涼溪笑著坐進去,還好都比較瘦,一點兒也并不覺得擁擠。
李太太解釋說道,“她爸爸那邊上午有個會議,可能下午的飛機。”
阮涼溪輕輕頷首。
*
李先生那邊。
他哪里是有會啊,分明是他的律師上午有事情要處理。
所以才不得不訂了下午的航班。
落地后,那邊估計就是凌晨了。
時間緊迫的很。
可是偏偏他還不敢催促。
雖然自己的客戶,是花錢的那個,但是在關(guān)律師面前,他總是感覺有種壓力。
包括上一次,關(guān)律師得知自己派人去搶孩子,把自己罵了一頓,自己愣是一個反駁的字都沒能說出來,你說操|(zhì)蛋不操|(zhì)蛋?
他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的玩著消消樂。
他的秘書小何進來,“總經(jīng)理,人家好久都沒有看到你啦啦~”
說著,身子軟軟的就要倒下來。
李先生趕緊挪開,讓秘書摔在了辦公桌上。
他板著臉說著,“我現(xiàn)在處于離婚關(guān)鍵期,若是讓人拍下我出軌的照片,不管是公司股份要多給,可能連我寶貝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都要飛了,你知不知道!”
秘書嬌滴滴一笑,“哎呦,我以為是什么呢,就一個小孩子而已啊,我也可以生的呀。”
李先生冷哼一聲,“你生的是你生的,心心永遠是我不可替代的女兒。”
關(guān)予白在門口剛好聽到這句話。
確認(rèn)過眼神,這是個偶爾三觀有點正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