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寶她媽聲音陡然提高,“你以為我們家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寶寶病了那么久一年接近大半年都在醫(yī)院,我都沒有給她請護(hù)理!”
這話說的。
當(dāng)初分明是不放心護(hù)理。
眼下說的好像自己多么窮。
唯恐要把錢花在寧嗔身上一分一毫。
寧父聲音帶有幾分壓抑,“那總不能做完手術(shù),快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不管不問了。”
寧寶寶她媽說道,“就是抽骨髓嘛,我聽我媽說之前一個親戚捐獻(xiàn)骨髓,捐完以后人家直接自己站起來走了呢。”
沉默了半晌,寧父有些訝異的問道,“真的嘛?”
對方連連點(diǎn)頭,“當(dāng)然了。”
這下,夫妻倆就都不說話了。
寧嗔挪動著腳步,去了臥室。
醫(yī)生正在給老太太說著怎么樣做好冬天的保養(yǎng)。
老太太看著孫女,問道,“嗔寶,怎么了?”
寧嗔搖搖頭,努力擠出來一抹笑容,“沒事,奶奶,您沒事就好。”
等夫妻倆,還有醫(yī)生離開。
老太太才仔細(xì)的詢問,“你爸有沒有說明天讓誰照顧你?”
寧嗔嘴角扯了扯。
輕輕揚(yáng)起一抹弧度。
她低下頭,握著奶奶瘦骨嶙峋的手,“奶奶,她們說……給我請護(hù)工。”
老太太松了口氣。
放心的說道,“那就好,還算他們有點(diǎn)良心。”
寧嗔違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奶奶,我給你用保溫杯裝杯水,晚上渴了你就喝。”
說完小姑娘拿著大號保溫杯出去,到了一杯熱水進(jìn)來。
老太太讓她趕緊去睡覺,去休息。
寧嗔回到房間,坐在床上,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想要撥通秦景商的號碼,又無數(shù)次的被自己否決了。
最后,她打給了祝祝。
祝祝正吃著夜宵打游戲呢,接通電話,說話含糊不清,“嗔嗔,那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寧嗔抿了抿唇,確實(sh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大過年的。
慢吞吞泄出一口氣,低聲呢喃道,“祝祝,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祝祝哎呀一聲,“你和我之間還要說什么麻煩不麻煩嗎?你說。”
寧嗔長話短說,把自己明天下午要去給寧寶寶捐骨髓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最后補(bǔ)充了一句,“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祝祝心里惡心死了嗔嗔的生父。
毫不猶豫的說道,“好的,嗔嗔,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到。”
寧嗔心懷感激,“祝祝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祝祝道,“傻瓜,我們是好朋友啊,好啦啦,你快睡吧,明天肯定到。”
斷了電話。
祝祝嘆了口氣。
她界面還停留在游戲階段,她們這邊已經(jīng)死了。
梁輝已經(jīng)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
罵罵咧咧的又開了下一輪。
祝祝隨手加入,被罵,不開心。
隨口說道,“我剛剛處理的是你們商嫂的一件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
緊接著,有人打字:什么事?
祝祝看著這人的ID不太熟悉,不知道又是梁輝從那旮沓拉來湊數(shù)的。
便道,“好奇心不要太重哦,否則,會……”
她對話框中剛剛打出寫幾個字,還沒有發(fā)出去,那個ID又發(fā):我秦景商。
祝祝:“……”
一臉懵逼。
她在哪?
她是誰?
她做了什么?
然后,那個ID繼續(xù):178xxxxxxxx,我的手機(jī)號碼,一分鐘內(nèi),我要接到你的電話。
祝祝:“……”
她覺得自己惹了大麻煩,捅了馬蜂窩了。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復(fù)制下手機(jī)號碼,粘貼到撥號界面。
顫巍巍的打通,“喂……喂……”
秦景商聲音自帶壓迫感,“慢慢說。”
祝祝:“……大佬,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祝祝的復(fù)述,秦景商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的弓。
迫不及待想要搞死那兩個賤人!
實(shí)在是枉為人父,蛇蝎心腸。
摔了手機(jī),秦景商起身,沖出去。
在樓下看到秦北潯,腳步微微凝滯一下,卻也沒有停下來。
好像一直被惹惱了的小獸。
秦北潯喊住他,“秦景商。”
這才轉(zhuǎn)過身,臉色不太好,“有事?”
秦北潯站起來,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沒錯的話,你要去找寧嗔的爸爸?”
秦景商臉色倏然一變,“你怎么知道?你……在我房間安了探聽器?”
秦北潯被他氣笑了,“你以為我這么壞?上次見到寧嗔,我覺得這個女孩子不錯,特意讓助理查了查小姑娘的身世,一路查過來,才知道的。”
秦景商現(xiàn)在是看誰都不順眼,“那你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
秦北潯冷嗤一聲,“我想看看你這個做男朋友的,會多久才知道。”
秦景商:“……”
雖然被他爹教訓(xùn)了很不爽,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爹這次說的都是人話。
哦,不對,是實(shí)話。
摸了摸鼻子,秦景商沒說話。
秦北潯睞了他一眼,“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
秦景商咬著牙,“弄死那兩個玩意!不讓嗔嗔捐。”
秦北潯拍了拍已經(jīng)長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兒子的肩膀,“不讓寧嗔捐,她們會利用輿論給孩子施壓,而且,寧嗔也不會答應(yīng)你的,骨髓,寧嗔肯定會捐,但是眼下應(yīng)該考慮的是怎么樣才能讓寧嗔的骨髓捐的有價值?”
秦景商眸子微微動了動,“怎么做?”
秦北潯挺直腰板,一副在生意場上運(yùn)籌帷幄的霸氣模樣,“做一個術(shù)前協(xié)議。”
為寧嗔爭取最大的利益。
雖然孩子可能不會注重這些,可也不能不做。
聞言,秦景商眼睛一亮,明白了他爹的意思,“好,我去找姐夫。”
轉(zhuǎn)身就要往樓上跑。
見狀,秦北潯臉色一黑,咳嗽一聲,“別打擾他們了,我?guī)湍恪!?
秦景商愣在原地。
秦北潯瞇了瞇眼睛,“愣著做什么,去把你電腦抱下來……算了,你去書房抱我的吧,你那電腦一屏幕的游戲我看著鬧心。”
秦景商靦腆的抿唇一笑,“哎!”
半個小時后,顧南初敷著面膜出來,就見到他們父子倆看著電腦,頭對著頭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什么時候關(guān)系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