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吧，很快就拿下了。

——那么久了，為的不就是這一刻么？

——我倒是想要看看，秦氏千金小姐的味道究竟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一樣。

——舍不得？哈哈，你別開玩笑了，接近她不就是……

砰的一聲，房門被秦小白推開。

木門撞到墻上，又反彈回來。

秦小白眼眶通紅，眼睛里面覆蓋了一層淚水，卻咬著牙關不讓淚水流出來。

她瞪著眼睛，看著還在打電話的林牧野。

林牧野心里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擰攪著，痛不欲生。

他棱角分明，五官過人的臉上卻掛著一抹風輕云淡的笑。

慢條斯理的和手機那邊的人說道，“這邊遇到一點麻煩，等會說。”

掛斷電話。

看著小白，問道，“都聽到了？”

小白似乎聽到了心臟破裂的聲音。

她張了張已經褪去血色的唇瓣，問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嗎？”

林牧野唇瓣囁嚅一道，坦然自若的看著小白，“不是。”

小白一喜。

林牧野緊接著說道，“如果你喜歡自欺欺人的話。”

小白怔忡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分明剛剛他還做了一桌子自己喜歡的菜，還體貼的給自己剝蝦，還跑下樓去給自己消食片……

那樣的林牧野，和這樣的林牧野，不是一個人對不對？

林牧野一步步上前。

他每走一步，距離小白更近一點，心里卻十分清楚，其實是距離小白越來越遠了。

或許剛開始就不應該遇見吧。

所有的遇見都變成了陰差陽錯。

他沒有退路了。

逼近小白。

小白倏地抬起手臂，狠狠地打了林牧野一巴掌，“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林牧野摸了摸被打的臉，冷嗤一聲，“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

小白狠狠地咬著唇瓣，都咬出了血跡。

林牧野眸光一縮，心疼。

卻不能表達。

他嘴角還是掛著痞里痞氣的笑容，“不習慣啊？”

秦小白握緊了拳頭，才能說出話，“林牧野，你真是讓我失望！”

林牧野笑笑，“老子就這樣，現在失望，當初為什么不要臉的勾引老子？”

小白臉色瞬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煞白，“你說……說我勾引你嗎？”

林牧野笑著看著小白，靜靜地看著小白。

就這樣的蔑視態度，更讓小白心如死灰。

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想要握緊卻沒有了力氣。

“所以呢，林牧野？”

“什么？”

“所以你假裝被我勾引到，你的目的呢？”

“目的？”林牧野玩味的念著這兩個字，“目的就是上了你，我是陰暗的臭水溝里的螻蟻，你是高高在上的秦氏長公主，我這樣骯臟的人，上了你這樣的人，想想就大快人心啊。”

“林牧野，你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秦小白哭著說道，“林牧野，我了解你的，你不是你說的這樣的人，不是的，一定是……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說道最后，她已經無與倫比。

聲音沙啞。

雙手捂著臉，“到底是哪里搞錯了？”

林牧野拿開她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眼角。

很快很快，透明的淚珠就打濕了他的一根手指，“哭了？公主因為我這樣的人哭了，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呢。”

秦小白狠狠的甩開他，“別碰我。”

林牧野意味深長的逼近半步，“你不讓我碰？我就偏碰。”

話音未落，他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從小白的衣領伸進去。

狠狠的揉著。

小白腦海中似乎有雷電交加，她抱住林牧野的手，狠狠的咬下一口。

胸腔里似乎灌滿了冷空氣。

呼吸一次，就好像五臟六腑都在攪弄著，撕心裂肺的疼。

林牧野看著虎口處的血印。

小白心里所有的堅強和防線瞬間崩潰了，“林牧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還想……還想和你有很多很多年的以后，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林牧野踉蹌著后退了兩步，“要怪就怪你出生在秦家。”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在命運的不公下，被生活的重擔壓垮了的仇富少年。

秦小白抽噎著，擦干凈淚水。

她是秦小白，不能哭的。

不能哭。

一步步后退。

腳步也是決絕的。

距離林牧野越來越遠。

林牧野想伸手挽留，可是……不行。

眼睜睜的看著小白后退，后退，退到了門口。

小白驟然停下腳步，好像被黏住似的，鈍鈍的，傻傻的，“林牧野，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我退出門外，我們……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牧野冷漠的轉身。

關閉臥室門。

秦小白最后的一絲僥幸，徹底破滅了。

看著冷冰冰的，好像林牧野臉色的房門，她粲然一笑。

再見。

她的愛情。

砰的一聲關上門，聲音振動了林牧野的心臟。

忽然一陣疼痛，他捂住胸膛。

口中又嘔出了一口血。

踉踉蹌蹌走到陽臺前，躲在窗簾后，看著小白出去先去。

等候多時的能豪偷偷跟上去，保護小白的安全。

半個小時后，能豪打電話過來。

很是不忍的說道，“我騎著共享單車跟了小姑娘一路，她哭了一路，和我說她愛的人已經死了，牧野，她真的很喜歡你啊，你怎么……”

林牧野打斷他的話，“謝謝。”

能豪輕輕嘆了口氣，“不用謝。”

掛斷電話，林牧野動作緩慢的收拾東西。

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最后，他只是把四件套和兩個企鵝娃娃放在了行李箱里。

拉著行李箱出門，把鑰匙放在門衛那里。

徹底離開了這里。

去醫院看天天，董心柔竟然在。

林牧野進來，董心柔立刻起身，要出去。

林牧野輕聲開口，“我要離開了，天天我帶走。”

董心柔身子一顫，慌忙轉身，慌張的問道，“林牧野，你不管我了嗎？”

林牧野聲音冷漠，“我得罪了人，不能待在京城，日后會很辛苦，我還找到了我的母親，她已經瘋了，你還愿意跟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