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離開廚房。
秦景行的眼神微微流露出絲絲不悅。
他并不認為老秦同志把秦小白小朋友送到山溝溝里正確的。
若是真想給秦小白改正壞毛病,應該送到他這里。
他保證自己能還給老秦同志一個三好秦小白。
但是把小白放養出去……
山高皇帝遠的,這小朋友恐怕能放飛自我,捅出更大的亂子。
這老秦同志是不是腦子都在都在琢磨著如何名正言順的退休,把秦氏扔給自己?
想了想,還是給顧大檢察官打去了電話。
此時此刻的京城,是傍晚。
顧南初正輔導包子寫作業,不停的暗示自己:
親生的,親生的,不能揍。
揍了后將來會給自己拔氧氣管。
大兒子來了電話,她終于緩了緩。
包子看到是哥哥來電話,就放下了筆。
顧南初拍了他一巴掌,“你老老實實寫作業!不然送你到你哥哥那里。”
包子權衡利弊,在老老實實寫作業和去見哥哥二者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他那哥哥就是大魔鬼。
顧南初問道,“什么時候回來?”
秦景行想了想,說道,“再過一個月吧,小白被你們送去山溝溝了?”
顧南初嗯了一聲,就把小白中考結束當天和人打架群毆進了警察局一事,說了一遍。
秦景行按了按額頭,這小白還真是……
無時不刻不給自己驚喜。
他微微頷首,“其實我覺得這個辦法并沒有太大的作用,具體的,還是等一個月后再說。”
顧南初嘆了口氣,“你這個妹妹啊,真是小作精。”
秦景行倒是笑著,“從小不就是這樣?都習慣了,哪天小白不作了,才是奇怪了。”
母子倆說了會話,無非就是老母親叮囑離家在外的兒子好好照顧自己。
掛斷電話,包子抬頭,“麻麻,這道題不會做了。”
顧南初拍了拍胸脯,差點被氣死了,“讓你爸來輔導你寫作業,我想多活幾年,你怎么就不能跟希希姐姐好好學習學習?”
包子揮揮手,“您還說我呢,您到底是怎么生的?是不是把我和秦小白的智慧都留給哥哥了?”
顧南初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小白的智慧被哥哥搶走還說的過去,你呢?”
包子縮了縮脖子,老媽又發火了。
他還是裝死算了。
否則,她只能越說越生氣,然后最后把自己揍一頓。
他繼續和數學題作斗爭。
到底是哪個龜孫子發明出來的數學啊?
真想去刨了他的祖墳。
*
小白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尖說道,“肯定是我弟弟又罵我了。”
林牧野:“……”
時間不早了,林牧野停下腳步,看著小白問道,“要不要回去?”
小白點點頭,“那就回去吧。”
雖然真的不想看到董心柔。
看出了小白心中所想,林牧野心疼的抱了抱她,“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不會再讓董心柔欺負你的。”
小白蹭了蹭腦門,大言不慚的囂張的說道,“能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林牧野揉著她的腦袋笑了笑,“累不累?要不我背你回去?”
小白開心的點點頭,一下子就撲到他的背上。
林牧野穩穩當當的背著小姑娘,步子輕快,心懷柔情的往家里走去。
小白在身后不老實,老是動的動,
現在夜深人靜,林牧野又是血氣方剛的少年。
動著動著,就不對勁了。
林牧野額頭上隱隱約約露出青筋,他咬咬牙,拍了小白一下,“老實點!”
秦小白嘿嘿一笑,終于從自己的脖子里摘下自己從小佩戴在身上的玉觀音。
黑暗中摸索著戴在了少年脖子里。
玉觀音順著少年性感修長的脖頸滑下去。
滑落胸前。
透過姣白色的月光,林牧野看清楚的玉觀音的模樣。
白玉觀音,價值不菲。
更甚,觀音面上,有一滴血。
他輕輕喚了一聲,“小白。”
秦小白重新老老實實趴在他的背上,撅著嘴巴說道,“我跟你說啊,戴上我的玉,你就是我的人了,林牧野是秦小白的人,永遠都是。”
這塊玉觀音是當年奶奶從廟里求來的。
給自己說是保平安的。
現在,她要把玉觀音送給林牧野。
希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可以在小白離開以后,保佑林牧野年年歲歲平平安安。
快回家的時候,小白就趴在他的背上睡了。
家里的房間皆是漆黑一片。
林牧野直接光明正大的背著小姑娘去了臥室。
把小白放在床上,他打了水,給小白擦了擦臉蛋和四肢。
最后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才離開。
小姑娘,好夢。
從這天以后,小白明顯的感覺出董心柔對自己的態度更加敵對了。
但是好在她只是用眼神攻擊,對小白不會造成什么傷害。
她就不去理會她。
轉眼間,小白已經在這里呆了二十天了。
數著快要回家的日子,心里滿滿的不舍。
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林牧野在一起。
但是林牧野即將要出一趟遠門,市里公安局說養父的案子有了點眉目,讓他們家過去一個人看看。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只有林牧野可以出去。
小白得知以后,心里挺失落的。
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走。
傍晚,小白吃完飯,就怏怏的回去房間躺起來。
董心柔一邊刷碗一邊大聲說道,“來這里不是體驗生活的?我看分明是來當小公主的,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豬都活的比她有價值。”
林牧野抿了抿唇,走到董心柔面前。
緩緩蹲下來,目光陰惻惻的,充滿了氣惱和陰沉。
他一字一頓的警告董心柔說道,“我走了以后,你若是再亂說話,欺負小白,別怪我不客氣。”
董心柔一愣,眼淚啪嗒就落下來,“你還說你們沒關系?你們明明就在一起了!”
林牧野眸子瞇了瞇,“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董心柔摔了個碗,“林牧野,你是我們家……”
不等她說完,林牧野就打斷她,“你父親對我有恩,我一直記得,我也在努力報恩。但是董心柔,我林牧野不是你們家的所有物,不是你們家的狗。”
“她是我有生以來唯一一個想要守護,恨不得放進骨子里寵著疼著的女孩,你心里有點數。”
“而且,于我有恩的是你父親,不是你董心柔。”
“若說恩情,小白家里,對你更是有恩。”
“小白若是受了丁點委屈,我不會善罷甘休。”
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小白又是唯一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