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夫人涕泗橫流的把褚思妮找人打她一事說了一遍。
溫柔不解,“你為什么要去找她呢?”
尚夫人對答如流,“我就是想問問她,為什么要破壞沉珂和卉卉的婚禮,她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想要沉珂,我們卉卉已經放棄了......”
好像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尚卉信以為真。
眼眶紅了一圈,“媽,您去找她做什么啊,您真是......”
她說著就要下床,被父親制止。
尚卉哭的梨花帶雨,“沉珂,我已經放下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父母被這樣侮辱,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一言不發的靳斯年忽然開口,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混蛋!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不顧大局,對長輩動手,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聽信了尚夫人的一面之詞。
而且,他覺得破壞婚禮都能做出來的女孩子,打人什么的更是不在話下。
說白了,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
靳沉珂垂眸,定了定心神,“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靳斯年看著兒子,“你跟我出來一下。”
溫柔忙說道,“姐姐,我去給你拿點藥擦擦傷口。”
跟著父子出去了。
她怕兒子挨揍。
靳斯年深吸一口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女孩子。”
靳沉珂艱難晦澀的開口,“爸,不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您別怪她。”
靳斯年無語至極,“既然現在還那么維護她,說明對她還有感情,為什么當初不帶她來見我跟你媽?”
他一直知道,他父母是很開明的人。
但是.....
他垂下頭,“爸,對不起,我有自己的苦衷。”
靳斯年冷哼一聲,“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處理好,我不想因為你的事,被戳脊梁骨。”
靳沉珂悶悶的應了一聲。
轉身,真的去處理事情了。
他打電話給顧南初,要褚思妮的手機號碼,顧南初不給。
于是他直接找到了檢察院,在顧南初的辦公室不走了。
“我不會給你的,就算你在這里住下,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尚卉的母親被她打了。”
“是么?打得好啊,要打官司嗎?我會給妮妮找最好的律師。”
“你覺得她是主動打人的人嗎?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靳沉珂,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想知道你所謂的真相,而且,若是她再敢去找妮妮一次,下一次就不僅僅是被打這樣的后果。”
“我求你了。”
“......”
他示弱了,顧南初反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若是他和她懟,她一定能懟的他懷疑人生。
可偏偏,他,靳沉珂,在顧南初面前示弱了。
顧南初默默的舔舐一下唇瓣,余光掃過自己面前亮起來的手機,下意識要摸手機的時候,靳沉珂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
因為他看到了來電顯示--妮妮。
接通。
那邊很是興奮的傳來她清脆悅耳的聲音,甚至和以前一樣,“姐,今天好開心,我去接小白了!”
他不舍得打斷。
他知道自己一開口,這樣的聲音會消失不見。
褚思妮久久沒有聽到回應,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姐?”
靳沉珂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我們見個面吧。”
褚思妮愣了半晌。
過了好久好久,她終于給了回應,“好啊,晚上八點,地獄之心酒吧。”
不等靳沉珂嗯一聲,她就斷了電話。
靳沉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和顧南初說了聲抱歉,果斷離開。
手指覆蓋上門把手,身后,顧南初縹緲的聲音慢悠悠的傳到耳中,“靳沉珂,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放過你們兩個人吧。”
靳沉珂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何嘗不知道,過去的,真的已經過去了。
他還是靳沉珂,可是小傻子已經不是小傻子了。
*
夜晚
深秋的季節是屬于收獲的季節,也是......即將迎來酷寒的季節。
微風起,身上沁出一層涼涼的冷意。
緊接著,洗洗碎碎的雞皮疙瘩一股腦的涌現出來。
在胳膊上密密麻麻展示。
這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褚思妮的第一感覺。
地獄之心酒吧。
和它的名字一樣,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反而.....對于靳沉珂這樣的人來說,檔次有點low。
褚思妮徑直走進去。
大廳里,舞池正中間,一頭金發的女郎,正在跳著鋼管舞。
婀娜的身子,魅惑的表情,惹來一眾男人露骨的話語。
大把的鈔票,紛紛揚揚。
褚思妮目不斜視,直接坐在吧臺前,要了一杯威士忌。
泯了一小口,比日本酒吧的威士忌要烈了一些。
她勉強受得住。
身邊不乏獵艷目的的男士,褚思妮頂多跟他們碰一下,像是火焰中的冷美人。
準時八點,靳沉珂的身影出現在褚思妮的視野中。
她舉起酒杯,放在自己正前方,斜斜的晃著液體,透過酒水,看著來人。
微薄的唇輕輕抿起,“出現了。”
就在這時候,身后出現幾個紋身男,慢慢的靠近褚思妮。
靳沉珂越來越近。
不肖一會,就站在褚思妮面前。
他盯著她,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褚思妮懶洋洋的笑了笑,指了指對面,“坐。”
靳沉珂坐下。
“先生,要喝點什么?”
“不用,謝謝。”
他前段時間因為胃穿孔住院,醫生說若是還想要這條命,就暫時戒酒。
褚思妮輕蔑一揚唇,“費盡心思約我出來,靳先生是有什么不可見人的目的嗎?”
靳沉珂對于她渾身帶刺的敵對,心里難受,硬撐著在她面前的平靜,說道,“為什么要讓我們的恩怨牽連到別人?尚夫人,她是無辜的,尚家是受害者。”
聞言,褚思妮臉上懶散的笑意,緩緩消失殆盡。
她慢慢的直起身子,不復之前懶散的模樣。
捏著酒杯的手指,忍不住的用力。
指甲上面覆蓋的一層紅潤,因為用力而緩緩消失,變白。
她恨。
心里漫無目的的涌上一股濃濃的恨意。
半晌,忽而笑了,“靳沉珂,我就是要報復,報復你身邊所有的人,讓和你有關的人,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