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西延帶小姑娘去了醫院,掛了急診,直接要求醫生洗胃。
醫生稍稍檢查一番,說是普通的重感冒,要打退燒針的。
章西延知道這東西的毒性。
這其實是一種新型毒-品中間制造過程的產物,能偽裝重感冒發燒的狀態,使得醫生按照重感冒來治療,最后一命嗚呼。
他們手里有這種藥,但是這種藥是不會賣出去的。
留下來的原因說是對付心有不忠的屬下,其實就是起一個震懾作用。
緊接著就有護士要來給何歡打退燒針,章西延竭力阻止,醫生十分不滿的訓斥,“你是醫生,我是醫生?若是耽誤了病人的病情,你負全部責任嗎?趕緊讓開,成年人發燒接近四十度是極其危險的!”
章西延依舊我我行我素。
醫生氣的夠嗆,直接丟下一句,“若是洗胃以后出事,你負全責。”
章西延點頭,“我負責。”
醫生才氣呼呼的讓護士長去準備,給病人洗胃。
剛才掙扎不打針的時候,章西延是將何歡抱在懷里的,剛才情況緊急,沒有反應過來,現在......
她因為高燒不退的緣故,呼吸之間的溫度都帶著凝重的熱氣騰騰。
悉數噴灑在章西延的胸前,烙的他心里有些難言的感受。
他微微一動,小姑娘就像是缺乏安全感一眼,手指抓的他的衣襟更緊了。
小腦袋無意識在他懷里蹭了蹭。
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
他似乎有些明白,去年有一次,景漾漾發燒,夜梟整整三天沒有合眼,到底是為什么了。
這樣的僅僅幾面之緣的小姑娘,他看著尚且是于心不忍。
若是換成自己心愛的人,當然那是會更加心急如焚。
很快,護士出來,要他送何歡進去。
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章西延依靠著冰冷的墻壁,頎長的身影在亮白色的冷色系燈光的照射下,拉的很長。
醫院里的冷氣開的很足,撒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些沁涼。
他微微挪動一下身子,這時候,對面的門開了。
醫生出來,面色訕訕,有些怔忡的看著章西延,“真的是......你怎么知道病人需要洗胃的?”
章西延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問道,“她怎么樣?”
醫生連忙說道,“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剛洗了胃,注意飲食清淡,只能吃流食,好好養一養。”
章西延嗯一聲,這時,何歡被推出來。
已經醒了,臉色蒼白,目光迷離,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嬌小又可憐。
章西延就站在門口,守著里面的小姑娘。
何歡想喊他一聲,讓他回去休息,都發不出這么大的聲音。
嗓子里到現在都難受的厲害。
整個食道都是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烙傷了一般。
她輕輕的咳嗽,都難過的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兩位母親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章母打了兒子一巴掌,“也不提前說一下,這家醫院這么遠,真是讓我們好找。”
章西延無奈,附近最好的醫院就是這家三甲醫院了。
其他的小診所,看著就不放心。
何母看了看已經睡過去的女兒,出來先是對章西延道了謝,又問道,“小章,歡歡是怎么了?這孩子從小機會沒生過病,這次真是嚇死我了。”
章西延低聲說道,“吃壞東西了,洗了胃好了。”
原來是這樣,何母堪堪的放下心來。
又對著章西延千恩萬謝,被章母阻止,“遠親不如近鄰,歡歡這孩子也沒少幫我的忙,我打心里喜歡這個孩子,你這樣就是把我們當外人了啊,不能這樣。”
何母哎一聲,贊許的目光在章西延身上逡巡一周,十分的滿意。
章母覺察到她的心思,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若是看見自己兒子口罩下的面目,恐怕是......
她斂下心神,不讓自己多想,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章西延和章母連夜回去了,一大早,章母就起床做了粥,讓章西延送到醫院。
章西延本能的是拒絕的,“醫院旁邊就是粥鋪,人家自己會吃的,您就別瞎操心了。”
聞言,章母的臉色忽然就耷拉下來,“你就是,你去不去?”
章西延無奈的搖搖頭,“去去去,我去。”
接過母親手里的保溫桶,他任命的出了門。
在路上想到昨晚自己的疑神疑鬼,又覺得挺可笑的。
當初跟蹤自己的是假閻羅王的人,如今閻羅王的勢力已經納入夜厲兩家范圍,他父母是十分安全的了。
醫院
果然,何家母女倆都還沒有吃東西。
他放下保溫桶,說道,“阿姨,我媽做的,趁熱喝。”
說完,不等母女倆道謝,就自顧自出門,倚著墻壁守在門口。
何母越看章西延越滿意,忍不住問何歡,“歡歡,你看......西延這孩子怎么樣?”
何歡愣怔一番,便知道母親打的主意,連聲說道,“打住打住,媽,吃飯,吃飯。”
何歡不傻,她看得出來,章西延的身份不簡單。
而且,他還特別有錢。
單單是這兩條,她就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
先不說人家看不上自己,只說她自己,一直是想要嫁一個工作穩定的,沒有什么本事的,只要對她好就行的男人。
平平淡淡,聊此余生。
足夠了。
何母看女兒對這個話題很是排斥,也沒有強求,“你昨天吃了什么,怎么還食物中毒了?要不是西延,我送你到醫院就直接請醫生打退燒針了。”
說起來,何歡也覺得奇怪,她仔細認真的想了想,“昨天上班和老板吃的一樣,下班以后......和幾個大學同學吃了一頓散伙飯。”
她今年夏天才是正式畢業,六月份剛拿了畢業證。
何母也沒有多說,只教導孩子說道,“以后一個人在外面要長點心眼,心眼不怕多,這個世界上,人不能太單純,尤其是女孩子,女孩子太單純了就是容易上當受騙,要知世故而不世故。”
何歡怕了母親的念叨,連連說道,“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