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

秦北曜沒敲門，推開門進去。

沒開窗，秦北潯在吞云吐霧，一進去，熏的眼睛難受，睜不開。

秦北曜默默走到窗臺，打開窗，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背過身，背脊抵著窗臺，看著秦北潯，“還生哥的氣？”

秦北潯沒好氣的表示，“沒有。”

秦北曜笑著搖頭，“我知道剛才你在后面。”

“……”

“吃醋了？”

“沒。”說的多少有些勉強，畢竟是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朝夕相處，他沒有把握說是大哥對初初一點都不會動心。

他之前在見到大哥之前，就因為那個人的存在而酸過一陣。

但是自從知道這人就是大哥后，就盡量不讓自己往那方面去想。

因為這是兩個他愛的人，生命人極其重要的人。

可終歸是有層隔閡的。

不是和初初之間，而是和大哥之間。

隔著將近十年的光陰，只能說相見容易，如初很難。

秦北曜慢悠悠走過去，重重的拍了拍秦北潯的肩膀，“從小到大，哥哥有沒有騙過你？”

秦北潯下意識搖頭。

秦北曜淡笑，“這不就是了？現在，大哥告訴你，不管是知道南初是你媳婦兒之前還是以后，大哥對南初都絕無半分非分之想。”

聞言，秦北潯微微詫異。

他也是沒想到大哥會把這件事放在正大光明的臺面上來講。

半晌，他掐滅煙頭，重重拍了拍秦北曜的背，“哥，我信你。”

秦北曜滿意的勾唇，“我找到工作了，消防員！昨晚回去，我認認真真的想了想你說的話，你說得對，人嘛，總不能在一棵樹上被吊死。”

其實，進門之前，秦北潯就看到醒目的119了，此時此刻，他對于這份職業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你做的開心就好。”

心里盤算著明天去給消防隊投資一波，強化一下硬件設施，改善軟件設施，爭取利用科技裝備減少工作中的危險程度

頓了會兒，秦北曜提起小兩口的矛盾，“夫妻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結，作為男人你應該多多遷就南初，多多溝通。”

秦北潯嗯了一聲，難以抑制的又抽出一根煙。

卻被秦北曜一手搶過去，扔到了垃圾桶，捏過煙的手指放在鼻翼下面輕輕一嗅，“以前我煙癮那么大，現在還不是戒了，能戒就戒了吧，這玩意對身體不好，尼古丁過量攝取還會對性一功能有損害。”

秦北潯嘴角抽了抽，那股來勢洶洶的煙癮隱約平復下去一些。

秦北曜有些促狹的笑笑，背過身，朝門口走去，“我去吃飯了。”

出去書房，他轉身關門，手指覆蓋在門把手上，手背上隱隱有青筋暴起。

那是……他的弟妹！

他的家人。

即使動過心，也要及時止損。

只要他們幸福，就是他最大的滿足了！

晚上，秦北曜來到厲巧珊房間，“母親。”

厲巧珊好奇的盯著他，看了幾眼，“有事？”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在沙發上坐下來，柔軟的沙發頓時陷下去。

大老爺們總覺得坐這種過于軟綿綿的沙發不舒服。

嫌棄的蹙了蹙額頭，勉強坐直身子，“母親，幫我張羅個媳婦兒吧。”

厲巧珊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上的毛巾都掉落地上，“你說什么？”

秦北曜笑起來，“母親，您需要那么激動嗎？我剛剛說，您辛苦幫我張羅個媳婦兒吧。”

厲巧珊立刻來到旁邊坐下，正經的臉色嚴肅的問，“北曜，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哄媽吧？”

秦北曜一手抱住母親的肩膀，“你兒子就是想成家了，怎么還是哄你？”

聽著聽著，厲巧珊眼眶就紅了，“媽一定瞪大眼睛給你找。”

“哎哎哎，母親，不需要啊。”秦北曜連忙糾正道，“你兒子也是三十多歲馬上馬就快四十的人了，還想找什么天仙不成？您看著辦，條件差不多就可以，離異的，喪偶的，都沒關系。”

“北曜！”厲巧珊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到嘴邊只有這兩個字。

總是覺得愧對了大兒子。

分明，那么意氣風發，年少有為，可現在卻……

曾經，北曜是多少小姑娘趨之若鶩的對象？

秦北曜拍了拍厲巧珊的背，“母親，您這是干什么？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只要能合得來就比什么都強，其他的外在條件管那么多干嘛？您說是不是？”

厲巧珊只是點頭，怕開口，就會哭出來。

秦北曜像是哄秦小白一樣，哄了哄母親，“母親，這件事情就勞煩您多多費心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出去后的秦北曜，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

翌日

顧南初要出門去看褚思妮的時候，剛好厲巧珊收拾了行李，也準備帶小魚兒出門。

難免問了一句，“媽，小魚兒，你們這是準備出門？”

厲巧珊哎了一聲，畢竟關乎小魚兒的隱私，不便多說，“家里拜托你了。”

顧南初微微頷首，看了小魚兒一眼，小魚兒想了想，突然走過去在顧南初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厲巧珊大致已經猜到她說了什么。

這孩子，現在是完全把初初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來看待了。

聽完，顧南初怔了幾秒鐘，抱了抱小魚兒，“我會保密的，而且……如果你想我去看你，我一定會去的。”

小魚兒欣喜的點點頭。

顧南初送她們上了車，“媽，有事您盡管給我打電話。”

厲巧珊：“知道了，那我們先走了。”

顧南初退了兩步，揮揮手再見，看著厲巧珊倒車拐彎，緩緩離開。

醫院

按照醫生的指示，小魚兒先后做了性激素六項檢查，甲狀功能檢查，以及一系列的心電圖，CT，血凝血脂，紅白細胞檢查。

當天就在醫院住了下來。

拿到所有的檢查報告后，醫生連夜會診，確定小魚兒的情況在醫學上被稱為是“假石女”，也就是并非先天性的陰一道缺失，而是處一女一膜肥大閉鎖導致了陰一道隔離。

只要手術成功，子宮就可以再次發育，過幾年之后，就和普通女孩子沒有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