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妮嘿嘿一笑,小傻子絲毫不知道掩飾自己的情緒,“你真好看。”
靳沉珂仿佛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愣了愣。
別人說他靳小少爺生性浪一蕩,殊不知他心里一直住著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
他喜歡陌陌,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
小時候,他以為這樣的喜歡,就像是對姐姐的喜歡一樣。
可漸漸地,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因為對于姐姐和男孩子一起玩。他么沒有任何的想法。
可是陌陌不行。
他見到她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嫉妒。
就想對男孩動手。
恨不得陌陌就是他一個人的。
這個秘密,他知道不能說。
萬一說出來,他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陌陌了。
就這樣憋在心里,一直到陌陌突然宣布領證。
那天晚會上,靳沉珂完全崩潰了。
他就像是被主人丟棄的流浪狗,再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那是他第一次去夜店。
他被朋友塞了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很清純的女孩子。
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因為他心里清楚,那個地方的女孩子,哪有多么干凈的?
即便再干凈,也比不上他的陌陌。
可當晚借著酒精的促使,他稀里糊涂的和那個女孩上床了。
從此以后,他的身影幾乎每晚都會穿梭于酒林肉場。
他一晚上換一個女孩,一個女孩子絕對不會要第二次。
因此,他被靳斯年打過無數次,甚至家法都被請出來,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
好在后來他生意上的天賦逐漸顯露出去。
雖然私生活一塌糊涂,但是卻將靳氏管理的井井有條。
靳斯年也就不管他了。
大概,沒有天生放蕩的人,只是愛而不得的慰藉罷了。
轉頭,秦北筠和院長還沒有說完,他忽然和褚思妮說道,“想不想出去玩?”
之所以開口,因為一瞬間,她的單純干凈,竟然像是投進了他低沉陰暗的心里的一道陽光。
這很荒唐,但是不置可否,她的眼睛,是靳沉珂見過的最清澈的眼睛。
如同西子湖畔的一汪水,碧波蕩漾。
靳沉珂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帶著褚思妮跑出去了。
靳沉珂開的是蘭博基尼限量版跑車,只有駕駛座和副駕駛座。
褚思妮站在車門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靳沉珂。
他真的好窮啊,連五個人坐的車都買不起。
可是為了他的自尊,褚思妮選擇憋在心里,不說出來。
她坐上去,很乖巧的系上安全帶。
靳沉珂余光淡淡的看她一眼,猛地踩下油門,飛奔而去。
褚思妮閉上眼睛,任由因為車速而變得凌冽的微風吹在自己臉上。
她微微仰頭,帶著一抹享受。
靳沉珂斜斜一笑,勾了勾唇,小傻子真的容易滿足。
如果人都是小傻子就好了。
不知道貪婪。
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滿足。
他忽然加快速度,褚思妮驀的睜開眼睛,嚇一跳,“你快要飛起來啦!”
靳沉珂好笑的說,“對,帶你飛去天上好不好?”
褚思妮果真認真的思考一番,扭頭問道,“天上有冰淇淋,有烤紅薯嗎?”
靳沉珂冷嗤一聲,小傻子就是小傻子。
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吃。
在一條商業街入口處停下來。
靳沉珂下車。
小傻子連忙也跟著下去,“我們要去哪里?”
靳沉珂四處觀望一下,“那里有糖人的。”
褚思妮眼睛一亮,忽然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有沒有錢呀?”
靳沉珂皺著眉頭,思索。
究竟自己的哪一個舉動讓她以為自己是個連兩塊錢的糖人都買不起的窮光蛋的?
褚思妮臉上閃過一抹不舍,可還是弱弱的說道,“算了,糖人,也不好吃,粘牙。”
話音未落,靳沉珂拉著她的手腕直直走過去。
褚思妮嚇得不行,“不給錢會被警察叔叔帶走的。”
靳沉珂瞪她一眼,“我剛好有可以買一個糖人的錢。”
褚思妮有些同情他。
他真的很窮。
買了一個孫悟空的糖人,褚思妮突然站在人家的攤前不走了。
靳沉珂狠聲威脅,“我把你丟在這里了。”
褚思妮瞪大眼睛看著靳沉珂,突然,大眼睛里慢慢的蓄滿了淚水,“齊天大圣要有筋斗云啊。”
靳沉珂嘴角抽了抽,“你......”
剛想問你是不是傻,就想起來她是真的傻,便沒有問出口。
小傻子又說話了,“齊天大圣沒有筋斗云就不是齊天大圣了。”
靳沉珂沒有放在心里。
沒想到后來的有朝一日,在他喝醉后想到小傻子的這句話,心痛欲裂的道:沒有小傻子的靳沉珂就不是靳沉珂了啊。
他煩躁的和攤老板說道,“再要一個筋斗云。”
話音未落,沒想到她哭的更厲害了。
靳沉珂強忍耐住想要把她丟在原地的沖動,問道,“又怎么了?”
褚思妮哇哇的哭著,說道,“你會被警察叔叔抓走!”
當即,所有人看靳沉珂的目光都變了。
靳沉珂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
狠狠的瞪了褚思妮一眼,沒想到小傻子竟然怯生生的抓緊他的手,說道,“你別怕,我會說糖人是我吃的。”
聲音很小很小。
聽得出來,她也是猶豫和害怕的。
可她還是小小的下定了決心。
靳沉珂微怔。
“先生,您要的筋斗云。”
“不用找了。”靳沉珂把筋斗云拿在手里,自始至終都盯著小傻子,把筋斗云塞給她,拉著她上車。
小傻子笑容明媚又燦爛。
拿到筋斗云,就忘記了剛才要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憂傷。
和小孩子似的,有奶就是娘。
上車后,靳沉珂幽深的目光深不可測,“小傻子,你要不要和我玩一個游戲?”
吃著糖人的褚思妮含糊不清的問道,“什么游戲?”
靳沉珂勾起嘴角,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像是醉人的罌粟花一樣,在天邊綻放,“成年人之間的一個游戲。”
褚思妮吃糖的動作停下來,軟軟的開口,“好玩嗎?”
靳沉珂拇指在她櫻紅色的唇瓣上摩挲,“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