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潯接受了。

頓了頓，提起來褚思妮的事情。

秦北潯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和褚思妮......”

聞言，季東寒突然沉默了，許久之后，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這輩子，是我對不起她。”

一怔，似乎覺得事情有些轉折。

秦北潯泯了口茶水，說道，“你有補償的機會。”

搖搖頭，季東寒有些深諱的意思，目光意味不明。

甚至有種被戳破秘密的心虛和尷尬。

房間里頓時沉默下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尷尬。

秦北潯倒是無礙，只是季東寒。

就在秦北潯以為他可能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季東寒突然說道，“我......”

很是難以啟齒的樣子。

秦北潯心里一緊，他覺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季東寒突然說，“不喜歡女人。”

主語是我。

即便是心里有點心里準備，可是從當事人口中說出，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默了默，他又說道，“這般，你還建議我對褚思妮負責嗎？”

意思也是明確，他并不是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娶她，但是，褚思妮接下來的大半輩子，面對的將會是無愛婚姻，或者說的更加通俗一些，還有可能面臨無性婚姻。

對于一個傻乎乎的褚思妮而言，不是不可以。

但是對于一個隨時隨地會清醒的褚思妮而言，這是一種比愛而不得更加殘忍的折磨。

秦北潯沒有接話繼續這個話題。

他想，在這個好多人還是歧視同性戀的社會下，他能對他說出來，已經是鼓足了勇氣了吧。

兩人默契的選擇結束這個話題，把明天的行程商議結束，季東寒才離開。

可是治療效果，異常的不理想。

在褚思妮看到季東寒的第一眼，就往床底下鉆，說他是魔鬼。

院長建議針對褚思妮的情況，還是保守治療。

隔日，季東寒就離開了，要去海外游學。

冬去春又來，轉眼間，三年過去。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陸擎予家的搗蛋鬼已經三歲了，被陸擎予帶來秦氏，各種搞破壞。

這小子，從小就野，陸擎予直接給丫的取名叫陸野。

“爸爸，爸爸......”小陸野像是復讀機一樣，叫著陸擎予。

“祖宗，你又干嘛？”陸擎予正在和秦北潯說話，小家伙又來搗亂，簡直不要太煩。

“爸爸，爸爸，爸爸丑！”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到旁邊去撩妹。

“坑爹的玩意。”陸擎予罵了一句，臉上卻蕩漾起老父親一樣的笑容。

秦北潯嘴角抽了抽，這東西分明就是來炫耀的。

陸擎予轉眼又恢復正經，說起了正事，“上次你不是給我們那邊贊助了點錢嗎，那邊最近一直有人巡邏，聽說前幾天發現了一點眉目。”

秦北潯眼神驟然深諳，盯著陸擎予的眼神，如同深不可見的大海。

撲面而來的壓力和冷冽讓陸擎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吞了吞口水，才吶吶說道，“正在搜尋中，只是發現了一點微弱的信號。”

遲疑半晌，陸擎予問說，“不知道當初嫂子......身上有沒有帶其他東西。”

因為海底世界是未知的，每一寸海域的探索，不僅僅徐亞勇氣，還需要上級機關層層的批準。

很多時候，對于海域的探索，會威脅著臨近兩國的邦交問題。

所以上面是能不批準就不批準。

但是最近兩年，秦氏的投資，以及繳納稅費，都可以在海洋買島建國了，故而那邊才越來越重視。

忽然，秦北潯想到了在收拾初初的東西的時候，似乎少了當年爺爺送給初初的那個東西。

那東西的功能，直到現在，秦北潯都是不知道的。

三年前，因為秦江國的事情，老爺子一氣之下中風了，現在見到人只會傻笑。

想必，老爺子應該不會送信號儀給未來的孫媳婦。

沉默著搖搖頭。

陸擎予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安撫說道，“會找到的。”

其實心里也是一片迷茫，就算是找到了信號源，茫茫大海，尋找一個人，簡直就是海底撈針。

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

小陸野一會就要回家找媽媽，陸擎予只能告辭。

辦公室里只剩下秦北潯一個人，他走到陽臺上。

站起身的時候，頎長的身影十分落寞。

俯瞰著自己用三年的時間打下的江山，可是能夠和他執手相望的人，卻不再身邊。

外面，春意盎然，一派春暖花開的景象。

陌上花開了，你時候時候歸來？

*

海洋之心島嶼

隨處可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追著一只身高接近一米五的野狼的尾巴，笑哈哈的跑著。

好不自在。

身上穿著斑紋的小皮裙，裙子上海帶了好多好多鮮花。

到處都充滿了小可愛咯咯咯的笑聲。

笑聲傳到山洞口，一個長相和小姑娘有幾分神似的小男孩忍不住蹙了蹙眉頭，“秦小白，你好吵。”

他正在復習昨晚大伯教給他的漢字，那是他的母語。

他才三歲，可是已經熟習唐詩三百首，學會數千的漢字，并且在媽媽的潛移默化下，甚至對于法律知識也是有些涉獵。

此時此刻，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手里拿著竹竿，一筆一劃的寫著秦北潯三個字。

媽媽說這是他的爸爸的名字。

秦小白臉蛋粉撲撲的跑過來，撅著屁股蹲下，粉嫩呢的小手指指著地上的字，“一，二，山，山個字！”

秦大白嫌棄的看著自己這個連一二三都念不清楚的二傻妹妹，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秦小白指著地上的字，繼續說道，“大飛狼。”

秦大白拽著她的小辮辮，小聲說道，“不對，這三個字念......”

“小白知道，小白知道。”秦小白打斷哥哥，“是念小禽獸嗎？”

秦大白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股上，“秦小白，你真是好蠢。”

哇的一聲，小白干干哭起來，“麻麻，哥哥打妹妹，哇哇哇......”

“秦大懶！”秦大白一聲令下，秦大懶立刻沖過來，趴下。

秦大白拎起妹妹，放在秦大懶背上，“帶她出去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