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潯冷哼一聲,“還有你怕的事?”
蘇清歌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她沒想到事情會發酵到這樣的地步,估計全國人民都知道她蘇清歌未婚先孕,孩子父不詳。
即便她努力降低存在感,秦北潯的俊臉還是黑透了,到別墅之前,他站在一個哥哥,甚至是一個長輩的味道,慢條斯理,又語重心長的和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蘇清歌,把孩子打了。”
“你不知道單親媽媽的辛苦,別等到不得不負擔一個生命的成長時才后悔,那時候你對不起的何止你自己?”
“父母不健全的家庭,孩子是不會幸福的。”
“清歌,你的未來還很長。”
蘇清歌嘴角抽了抽,她在想,這個烏龍要怎么解釋。
沒等到她想起解決辦法,秦家別墅到了。
她戰戰兢兢的下了車,小雞仔似的,唯唯諾諾跟在秦北潯身后。
剛進門,蘇清歌是想要給大家一抹甜甜的微笑,來讓自己盡量少受幾句罵的,可是,向日葵的動作已經擺好了,她就看到了戰九驍。
醞釀已久的笑容,沒能綻放。
她也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戰九驍扛起來,大步上樓了。
秦北潯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母親和小北,無奈的搖搖頭,“我上樓了。”
厲巧珊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來,“你和初初都沒有吃晚飯。”
想了想,秦北潯還是說道,“吩咐廚房準備一下吧,待會就下來。”
樓上臥室,秦北潯推開門,里面一片漆黑,他按開一盞最昏暗的燈,才看清楚,房間中央,大床上,被子隆起的小山包。
慢慢走過去,發現她呼吸清淺,似乎是睡著了。
這個小豬!
秦北潯失笑,怕吵醒她,也只是彎了彎唇角而已。
看了很久,他才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
幾乎在他剛離開,顧南初就于黑暗中,睜開了紅的雙眸。
之前目前她沒有辦法坦然的,心安理得的面對秦北潯。
看到他,覺得他們的愛情很臟。
想在想想,老天爺似乎一直都在試圖阻止他們在一起。
從開始的訂婚騙局,到后來的分手謊言,老天爺給了她顧南初理所應當遠離整個秦家的機會,可是她親手毀掉了。
她試圖對抗,就得到了這樣的后果。
咎由自取。
秦北潯一個人用了晚餐,從餐廳到客廳,看著氣沖斗牛下樓的戰九驍,他淡笑著迎上去,“當初小清歌死纏爛打你看都不看一眼,現在聽說她懷上孩子,就表現出被戴綠帽子的模樣,為的什么?”
戰九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來就是部隊高軍銜的長官,加之更是人高馬大,渾身的戾氣和霸氣,一并縈繞在周身。
可是秦北潯不怕他啊,幽幽盯著他,眸子里都是取笑。
最終,兩人無聲的較量,戰九驍示弱了,“陪我出去喝一杯?”
秦北潯抬眸看了看樓上,沉默猶疑幾分鐘才點頭,“我不能太晚回來。”
戰九驍冷嗤,很不屑,“粑耳朵?”
秦北潯笑的一臉甜蜜,“甘之如飴。”
光明正大的秀恩愛,戰九驍原本就憋悶的心里,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不染酒吧
戰九驍和秦北潯在吧臺前坐下來,張口就要烈性伏特加。
兩人一個霸氣側漏,一個清冷矜貴,坐在那里,立刻形成了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即便有被兩人的皮囊吸引的女人,也會因為氣場的排斥,望而卻步。
這兩個男人,似乎可遠觀不可褻玩。
兩三倍伏特加下去,戰九驍突然冷笑起來,嚇得調酒師手下一抖,從來沒有失誤過的調酒師,不染酒吧的金字招牌,手里的酒杯落地。
砰地一聲,碎了一地。
而罪魁禍首卻沒有一點兒當罪魁禍首的自覺。
他笑夠了,突然干搓一把臉,“北潯,我挺羨慕你的。”
秦北潯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羨慕?什么是羨慕?大概就是另一個名稱的怨天尤人罷了。
見他不說話,戰九驍苦悶的搖搖頭,“真的,不跟你開玩笑,你沒有發現嗎?從小到大,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這時候的戰九驍,如果沒夠預料到接下來半個月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會把這句話收回。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期限都是一輩子,誰又比誰安逸多少?
可是他沒有先見之明,他不能未卜先知,他只知道,眼下,他和秦北潯相比,囹圄太多,不得已太多,瞻前顧后太多。
秦北潯一語道破天機,“既然那么在乎小清歌,為什么非要一次次把她推出去?真正把她推到別人的身邊,又憤怒的不能自已?”
心事被戳破,戰九驍冷冷的瞪了秦北潯兩眼,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他擼了一把袖子,似笑非笑,“如果你哥在世,我想他應該可以給你答案。”
秦北潯笑,“恐怕要等到百年之后,我親自去問了。”
戰九驍破有些不可思議,“提起你哥,你現在的反應出乎意料。”
秦北潯還是保持著俊朗的笑,“他是想讓我幸福的,不是嗎?”
戰九驍贊同的點點頭,“在乎的人,當然希望她幸福。”
“可是清歌的幸福是你。”
“秦北潯,你知不知道你特別討厭。”
戰九驍喝醉了,他酒量一直是他們之間最牛逼的一個。
秦北潯找來四個酒保,才把他抬到車上。
他手機響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秦北潯,聽到他罵罵咧咧的接通,“艸!老子就特么不回家!那是你家,不是老子家!別管老子死活!”
從很小的時候,戰九驍就和戰叔叔感情不怎么樣,可總是能過得去的。
原本想著長大懂事以后就好了,可沒想到竟然越來越……
一言難盡。
按說,父子哪里會有隔夜仇?
秦北潯也沒送他回去,他這樣的態度,兩個倔驢碰到一起,估計會大打出手。
回到秦家,交代管家想辦法把戰九驍抬到客房,秦北潯就忙不迭回到房間。
顧南初穿著浴袍,坐在梳妝臺前抹護膚品。
秦北潯笑了笑,從背后抱住她。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軟軟的埋頭在她脖頸,聲音沙啞性感,還有些不仔細聽聽不出來的撒嬌,“想我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