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潯腦海中一閃而過肖靜初這個名字,腳步緩慢的走到被保安攔住的木人面前。
女人立刻抬起頭,栗棕色的大波浪順滑的悉數落在耳后,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漂亮小臉。
她見秦北潯似乎是記起來了自己,立刻興奮的開口,“還記得嗎?肖靜初,高中的同班同學。”
肖靜初的父親,曾經是秦家管家,去世以后,肖靜初就離開了京城。
更值得一提的是,肖靜初,曾經瘋狂的喜歡過秦北潯,雖然秦北潯從未給她過回應,但是這事,是秦家廣而周知的。
五六年沒見了,若不是對于名字還有點印象,秦北潯是真的認不出她了。
他看了六位人高馬大,手里拿著電棍的保安一眼,“放開她。”
保安們心神領會,看來這個瘋女人真的是秦總的朋友,他們立刻識趣的松開手,退后半米。
秦北潯清冷的目光在肖靜初的面上掃過,“今天白天要見我的人也是你吧。”
肯定的語氣。
肖靜初微微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有天大的事情,我是不會來打擾你的!
“什么事?”
“人命關天的大事!毙れo初語氣肯定,高高懸掛的白熾燈下,她眸子邊緣緩緩的溢出幾滴淚,閃閃發光。
秦北潯眸子里,深邃又復雜。
他在思考,五六年沒見的肖靜初,是不是可以相信。
肖靜初沒有絲毫心虛的對上他銳利的探究目光。
最終,秦北潯打開車門,“上來說!
*
郊區,別墅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景漾漾放在床上,女孩還處于昏迷狀態,因為失血過多。
他坐在床邊,指腹輕輕摩挲著女孩手腕上的紗布,眸子里閃過一抹不悅和黯然。
她整個人都是他的,包括一根頭發絲,他沒有允許,她怎么可以傷害自己?
白皙精致的手腕上,疤痕一定特別丑。
想著,男人下意識的用了力氣,女孩立刻疼的蹙起眉頭。
男人微微一愣,立刻放下她的手腕,輕輕塞進被子里,蓋上。
近乎癡迷的目光看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低聲喃喃,“在夜宴體驗過,是不是覺得,在爺這里,就是天堂了?”
他勾了勾她的小鼻尖,此時此刻的景漾漾,真的是楚楚可憐的小寵物。
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機。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至今為止,她是唯一一個背叛了他,還能活下來的人。
男人捋不清自己的心思,大概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他沒有玩夠的女人吧。
不一會兒,管家端著藥,從樓下上來,就看到趴在主臥門口,正在偷看的唐嫵。
管家立即大步流星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唐嫵的肩膀,不顧唐嫵的驚訝,低聲呵斥她,“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偷看主子?!”
唐嫵心驚,善于察言觀色,彼時立刻低下頭,惶恐的語氣,瑟瑟發抖的說道,“管家,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路過看到房間虛掩……”
“放肆!”管家面色陰沉,教訓她說道,“就算是門大開,沒有主子的允許,你也不能靠近半步,這次就當你初來乍到不懂事,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唐嫵連連點頭,“是是是,我記住了。”
能逃得過這劫就好!
可心里對于里面的場景,還是不死心,“管家,里面得女孩……”
管家臉色一變,“那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你沒有資格知道!”
里面的女孩子,背叛了爺,能安然無恙,而且,還能被爺親自抱回來。
不簡單!
興許,能成為日后別墅的女主人也說不好。
成為爺的正妻雖然困難,但是寵妾,也是綽綽有余的。
他定要好生伺候著了。
唐嫵被管家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該死的管家一把推開,看著管家走進臥室。
她還是不死心,繼續趴在門邊偷看。
直覺,這是個會和她爭寵的女孩,會是她在別墅最大的競爭對手。
管家小心翼翼的端著藥進去,“爺,藥煎好了,按您的吩咐,都是沒有副作用的中藥!
男人嗯了一聲,端起藥碗,試了試溫度,捏住女孩的兩頰,就要往她嘴里灌。
管家一句使不得還沒有出口,半碗藥就順著景漾漾的下巴,流到脖子里,濕了被子和衣服。
管家提醒說道,“景小姐還處于昏迷狀態,無法吞咽是正常的!
男人眸子黯了黯,管家直覺他生氣了,便低頭后退一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男人悶悶的吩咐道,“再去,重新煎一碗藥!
管家急忙哎了一聲,忙不迭跑出去,又抓到了偷聽的唐嫵,他指著唐嫵,氣的半天沒說出話。
男人抽了幾張面紙,擦了擦她的下巴,冷嗤,“景漾漾啊,爺還就沒如此伺候過一個人!
她的衣服也被藥湯浸濕,男人掀開被子,一顆一顆解開她的衣扣。
身上青紫色的於痕讓男人手上動作微微一滯,那是,棍棒加身,留下來的痕跡。
*
醫院
秦北潯停下車,“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肖靜初把垂落胸前的頭發,悉數撫弄到背后,“我說了,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秦北潯輕輕摩挲一下方向盤,還是跟著肖靜初下了車。
來到重癥監護室,病房門口,秦北潯復雜的眸光從肖靜初的背影上飄過。
是誰生病了?
沒等他開口問,肖靜初已經敲開了旁邊醫生的辦公室門,“醫生,跟你說的人,我帶來了!
穿著白大褂,帶著黑色寬邊框眼鏡的醫生起身,“好,立刻抽血化驗!
肖靜初重重松了口氣,轉身和一臉茫然的秦北潯說道,“我請你救一個人。”
秦北潯沉默。
肖靜初率先走到監護室門口,透過門上的半扇玻璃,她喃喃道,“他還不到六歲,他還沒有見到世界上太多的美好,他還沒有盛放,就要枯萎了……”
秦北潯眉頭稍稍蹙了一下,抬步走到病房門口。
看到里面躺著的,昏迷的,肖靜初口中的那個他,徹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