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水把人潑醒,那人急忙跪地,“爺,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景小姐,是景小姐趁著我不休息打暈了我……”
景漾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相處那么長時間了,她還是能拿捏的準(zhǔn)男人的脾氣的,他討厭別人對他任何形式的忤逆和不服從。
而這次,景漾漾是真的觸碰上了他的逆鱗。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暈屬下,放走犯人,真可謂膽大包天了。
如果男人不處置她,那么明天,道上就會傳出他被一個女人把玩在手心里的傳言。
男人一腳踢開跪地求饒的屬下,“沒用的廢物。”
竟然能倒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棍棒下面,還需要什么活著的意義?干脆死了算了。
之后,他走到景漾漾身前。
此時此刻的景漾漾跪在地上,身體抖得不能自已,她已經(jīng)預(yù)見到自己的下場了。
可是她卻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怎么忍心看到一個原本頂天立地的男人,被當(dāng)成狗一樣的羞辱?
男人停下腳步,緩緩蹲下來,手指捏住景漾漾的下巴。
他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景漾漾覺得自己的下巴即將就要脫臼骨頭就要碎掉了。
他逼迫她和他四目相對。
他在女孩子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毀天滅地的恐懼,還有絕望。
低呵一聲,原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嗎?
“知錯了嗎?”男人陰沉的聲音,似乎在寒冰里洗滌過一般,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知……知錯了……”盡管心里依舊認(rèn)為自己沒錯,但是眼下她明白,想要保全自己的生命必須要承認(rèn)錯誤。
十八歲的天真的女孩子,在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也漸漸學(xué)會了言不由衷和虛與委蛇。
男人殘忍的笑了笑,手下力氣更大,景漾漾驚恐萬分的眸子里,已經(jīng)充滿了一層水珠,仿佛微微晃動,就會傾瀉而下。
這孩子,就像水做的似的。
曾經(jīng)的男人在床上多么喜歡,如今就有多么厭惡。
她最討厭背叛他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依然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討回公道,更不必說景漾漾于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暖床的寵物。
狠狠地甩開胳膊,景漾漾狼狽的跌倒在地上,頭碰到釘子,磕出鮮血,紅艷艷的血液在她白皙的額頭上異常顯眼。
可是男人沒有看她第二眼,徑直吩咐,“把她,送到夜宴。”
還沒有起身的女孩一臉頹敗,毫無血色,夜宴,夜宴!
就是上次和男人一起去的夜宴,那個女人的地獄……
上次她還是冷眼旁觀者,這次,就成了經(jīng)常的一員。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地下室。
只不過在拐角處,聽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喊,“爺,小七知錯了!”
他腳步頓了頓,帶著手套的手輕輕握拳,眉頭蹙了蹙,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有了一個,下一個很快就到了,何必在意呢。
*
褚思妮感覺自己死過一次,走過一趟鬼門關(guān)了。
等她在車?yán)镄褋淼臅r候,四周黑漆漆的,讓她心底深處蔓延上無邊無盡的恐懼。
她是典型的在溫室里養(yǎng)大的花朵,下午剛剛被強(qiáng)一暴,現(xiàn)在又被丟在了空無一人的荒郊野外,她連哭都不敢。
只坐在后座上,大氣不敢喘一聲,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哪怕渾身都疼,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咬破了,微微動動身子,就像是經(jīng)歷一場凌遲的酷刑。
車?yán)镆呀?jīng)不見了季東寒的影子。
他對自己做了這種事以后,就跑了?
褚思妮悲從中來,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默默地掉落。
不消多時,她突然聽到車外面?zhèn)鱽黼[忍的咳嗽聲,她慌忙爬到駕駛座上,打開車燈。
季東寒窩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她腦子一片空白,踉踉蹌蹌的穿上外套,就下車。
走到季東寒身邊,“你……你好點(diǎn)沒有?”
她饒是再天真,再遲鈍,也發(fā)覺他是被人下藥了。
季東寒突然一把推開她,“你上車,快上車,鎖上車門。”
聲音沙啞,難聽。
褚思妮小臉更加蒼白,他的藥效還沒有下去嗎?他是故意躲在車外怕自己繼續(xù)傷害她的嗎?
她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季東寒的臉頰,就被季東寒握住手腕,狠狠一推,推到在地方,“你他媽給我滾回車上,別他媽下來。”
他有種預(yù)感,哪怕今天晚上弄上褚思妮,藥效都不會消失。
不能繼續(xù)傷害她了。
她已經(jīng)被自己帶下來地獄。
褚思妮徹底明白了,她一邊哭一邊跑回到車上,鎖緊車門。
她也害怕,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她依舊后怕。
差點(diǎn)就死了啊。
一晚上,褚思妮看著季東寒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用腦袋撞地撞車的樣子,難過的要命。
天亮以后,季東寒奄奄一息。
他感覺到褚思妮的氣息近了,才掀了掀眼皮,有氣無力的說,“你快回家,用公用電話報警,不要告訴任何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褚思妮聽著這話心里不舒服,“你是怕別人知道嗎?”
季東寒緩緩閉上眼,一說話喉嚨刺痛,不太想說,可半晌,依舊是吶吶的囁嚅出來,“傻姑娘,被別人知道,你還怎么嫁人,嗯?”
褚思妮小臉微愣,就算別人不知道,她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安然無恙的嫁人了嗎?
可即便這樣想著,褚思妮還是順從男人,艱難的邁著腿,上車,發(fā)動引擎,揚(yáng)長而去。
季東寒勾了勾嘴角,腦袋一歪,徹底陷入了昏迷。
而別墅季,一夜未眠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剛剛得到的U盤,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把U盤插一進(jìn)筆記本。
手指在觸摸屏上觸動幾下,緊接著屏幕上就出現(xiàn)一輛晃動的小甲殼蟲少女轎車。
很快,鏡頭拉進(jìn),從車窗里看到里面一男一女的身影。
男人點(diǎn)下暫停鍵,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仇后的快感。
心里的那份名單,季東寒的名字上面,劃上了鮮紅的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