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懸掛在樹梢,清冷的月光傾斜而下,就像為世界朦朧上淺色的霜華。
在這片詩情畫意下,一對璧人的身影被折疊在一起,映照在地上,成為相依為命的兩個人。
顧南初偶爾醉醺醺的吳儂軟語給清幽的夜色,增添了幾分活潑。
剛剛回到四合院,秦北潯把顧南初放在床上,正要去盥洗室端水給她擦身,誰知這里剛剛轉過身,手腕突然被拉住。
他含著一抹無奈又寵溺的微笑轉身,剎那間,小女人驚為天人的面頰擴大,還沒有意識到她想做什么,唇瓣被她狂野的堵住。
那抹濃重又醇厚的酒精味道,順著兩人共舞的舌尖不停的蔓延,醉倒了兩人那同樣頻率跳動的兩顆鮮活的心臟。
秦北潯反被動為主動,一手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兜住她的后腦勺,吻像是驚濤駭浪一樣的落下來。
慢慢的,女孩逐漸招架不住,起了退縮的念頭,可是腹黑的男人怎么會讓她如愿?
五分鐘之后,顧南初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上衣白襯衫已經被撕裂,下身穿著黑色蕾一絲小褲褲,雙腿白皙修長,嬌軀線條流暢精致。
她雙腿交疊在一起,嬌滴滴的嚶嚀著。
秦北潯看的明目噴火,快要控制不住欲一望。
一把扯開皮帶,傾身覆蓋。
兩個小時后,秦北潯一臉饜足的抽身而出,看著女孩身下的床單,頗為頭疼。
他這個小水娃娃啊!
干脆打橫抱起她,去了隔壁她的臥室,簡單的處理一下兩個人,相擁而眠。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黑暗夜色中,京城一隅,別墅的一樓流理臺前,一位身穿煙灰色旗袍的優雅精致的女人正在獨飲。
白冰右手就沒有從醒酒器上挪開過,流理臺上,赫然已經出現了兩個空酒瓶,可她依舊有一副不醉不休的執拗。
或者說,已經醉了,然而想要醉的更徹底。
兒女畢竟是她的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怎么可能不想念,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是她沒有辦法,不離開顧家,顧清遠就會……
可是即便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什么苦衷,她終究是愧對了兩個孩子!
尤其是團團。
對于墨言,她最起碼在離開后還盡過一段做母親的責任。
可團團呢?
更何況團團還是個女孩!
就像團團親口質問她,來例假的時候,被欺負的時候,孤立無援的時候,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在哪兒?
她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忙著覬覦那個死人的財產,忙著和他的兒子們斗智斗勇,忙著演戲……
如今,她想要的都得到了,可是曾經親手拋棄的,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她的團團,那個粉糯糯的就愛抱著她的大腿撒嬌討要冰淇淋的小女孩,已經隨著她當年的離開而離開了。
旋轉樓梯正中央,視野開闊的一角,季東寒眸色清冷的看著醉醺醺的白冰,英俊的面頰上一閃而過一道悲痛,轉瞬即逝。
他干搓一把臉,攏了攏睡袍,慢悠悠的下樓去。
從白冰手里搶過醒酒器,面無表情的把醒酒器里面的大半紅酒倒進洗碗池里,又把白冰手里的高腳杯搶過來,隨意丟在垃圾桶,“母親,該休息了。”
白冰一把推開他,踉踉蹌蹌的上樓,眼前越來越模糊,像是一盞煙霧簾子擋住視線,該死!
回到房間,她坐在床邊白色羊毛地毯上,又哭又笑。
突然,手機進來一通電話,她接通,口齒有些不清晰,“喂,哪位?”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你……你是?”
“二十三年前的旋轉餐廳,卓女士,你可有印象?”
“……”白冰猛的起身,稀里嘩啦帶倒了一個花瓶,臉色突然變的隱忍,“你究竟是誰?”
“卓女士,您請放心,我不會不道德的揭穿您的隱私,但是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對方男人的聲音溫潤如玉,可白冰卻感受到了刺骨得冷意。
“什……什么?”白冰單手抱緊自己,顫巍巍的說道。
“回去你的香港,京城不適合你。”對方輕輕開口。
“為……為什么?”
“不要問,好奇心會害死貓。”
“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還有,你是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呵。”對方淺淺的笑起來,笑的白冰只感覺到了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然而就在同時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白冰倒頭就睡,權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興許一切就可以恢復原樣了。
第一天早晨五點,滿腹心事的白冰起床,卸了昨晚未來得及卸的妝,披上一塊米白色的披肩,輕手輕腳的下樓。
路過草坪,走到別墅大門口,她按下指紋,門打開。
她抬頭挺胸,儀態良好的走出去。
突然腳底下好像踩到可什么軟綿綿又有點硬的東西,她下意識的垂眸。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白冰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退。
血淋淋的一幕,讓她頭腦都快炸裂了。
她的寵物貓,被……被活生生的扒了皮,扔在了門口,兩只棕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突然想起了最晚的那通電話,那個男人,用醇厚磁性的聲音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
好奇心害死貓……
好奇心害死貓!
聽到聲音的季東寒已經趕過來,繞是他,看到這一幕都是頭皮發麻。
他默不作聲的把白冰扶進客廳,轉而去調出監控。
監控畫面中看到的是在凌晨兩點鐘左右,貓兒被小魚干誘惑出去,被抓住。
凌晨三點半,黑衣去而復返,將一個袋子里面的東西倒在門口,并且對著監控豎起中指,在向主人示威。
那個男人一身黑衣,帶著黑色的帽子,帽檐壓的極低,看不到他的長相。
季東寒一拳打在書桌上,慪的要死。
這是在挑戰他嗎?
白冰輕輕敲了敲門,“東寒,怎么樣?”
季東寒吐出一口橢圓形的煙霧,搖搖頭,“根本不可能查到,報警也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