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個人還沒上，看到季東寒的動作就知道是練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命般的逃跑了。
季東寒彎腰，把李少拎起來，隨意扔開，“垃圾。”
李少摔的似乎挺嚴重，躺著地上哀嚎著，久久沒能爬起來。
季東寒看著躺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的女孩，想著這孩子莫不是嚇傻了吧。
他上前，伸出一只手，褚思妮無意識的把手搭上去，借著他的拉力，緩緩站起來。
季東寒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姑娘，快回家吧。”
說完，扭身就走。
“等等。”褚思妮太激動，以至于想拉他胳膊的手竟然緊緊握住就他的手指。
接觸的瞬間，似乎有一道電流流過全身，褚思妮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她倔強的小臉帶著淚痕，看著季東寒，“你叫什么名字？”
季東寒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多說，“快回去。”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么，那我怎么感謝你，怎么報答你啊？”
“不用。”
“……”褚思妮不死心，跟著他屁股后面，他去哪，她就跟著去哪。
最后煩的季東寒實在沒有辦法了，無奈交代，“季東寒。”
褚思妮自己默默的在舌尖品了品這個名字，笑了笑，“我叫褚思妮。”
季東寒敷衍的點點頭，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給她，“打車回家。”
褚思妮捏住毛爺爺，抿著唇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季東寒愣了愣，他聽說話被害妄想癥，而且還遇到過不少病人，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關心妄想癥。
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就有這種病。
把錢全部塞到她的手里，“小孩，趕快回家去吧，省的你父母擔心。”
褚思妮又哎了一聲，可是季東寒頭都沒回。
望著他偉岸的背影，褚思妮小小聲音反駁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兒。”
季東寒走出停車場，褲兜里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來看到那通沒有備注的號碼，心里突然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有事？”
“為什么上次偷天換日沒有任何作用？為什么顧南初還是喜歡秦北潯？”
“我說過，那些記憶雖然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可是在顧南初心里已經過去了，她不可能因為小時候的萌動而去放棄現在心里的人，更何況，小時候的記憶還是被人包裝過的。”
“該死！”
“再見。”
季東寒掛斷電話，眉頭已經堆成小山包，這個人鐵了心的，不讓秦北潯和顧南初在一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醫院
有人給安然發了一張照片，是秦北潯和褚思妮面對面坐著。
那人隨后又發過來一條信息：你的男人在和別的女人相親。
安然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字，雙手緊緊握起來，刺痛了手心也不自知。
一個顧南初還沒有解決，又來了一個。
好啊，好啊，那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她眼眶通紅，看著照片，眼白的地方似乎有毛細血管炸開，遍布血紅。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安然看過去已經恢復了平靜，“媽。”
厲巧珊提著保溫桶進來，“小北順路送來的雞湯。”
安然鼻子動了動，“哇，好香哇。”
厲巧珊看她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也放心了，“你去洗洗手，我給你盛一碗。”
安然興奮而又激動的點點頭。
喝著雞湯，安然和厲巧珊提起了自己的打算，“媽，我想出院回家修養，您看看怎么樣？每天待醫院，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聞著心情就不好。”
厲巧珊目光在她打著石膏的右腳上流連一番，點點頭，“也好。”
說辦就辦，在安然喝湯的時候，厲巧珊就出去找了主治醫生，得到醫生的同意后，隨即又去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前腳剛剛回家，安然就興沖沖的舉著手機和厲巧珊說道，“我剛剛給北曜打電話，北曜說很快就來接我們回家。”
厲巧珊下意識盤問，“你怎么給北……北曜打電話了？”
安然怯怯的望著厲巧珊，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有些手足無措，“媽，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應該給北曜打電話的對不對？”
唯恐她再犯了病，厲巧珊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是怕……怕北曜正在工作，你打電話過去會打擾到他。”
安然小聲解釋道，“我問他了，他說沒有工作，真的沒有。”
厲巧珊嗯了一聲，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你先玩會，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說完，厲巧珊就去了里面病房。
安然驀地轉身，看著厲巧珊的背影，眸子里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秦北潯來的很快，把她們兩人送到秦家別墅，就要離開，沒想到被安然纏住。
不得不留下來，一直等到安然睡下，他和厲巧珊才從安然的房間里出來。
厲巧珊打開旁邊的主臥，示意他進去。
母子倆安靜的坐在一起，厲巧珊嘆了口氣，“辛苦你了。”
這次，秦北潯沒有推辭，他也覺得挺辛苦的，尤其是每次安然叫他北曜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自己在替哥哥還債的感覺。
就像一個噩夢，不斷的支配著他。
厲巧珊按了按額頭，“要不，我帶安然去國外吧，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了。”
這是個好主意，只是對厲巧珊不公平，“母親，不需要，我打算給安然換一個心理醫生。”
“換醫生？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現在的安然和四年前的安然有點不一樣，也說不出是那里不一樣，總之就是很奇怪的感覺。”秦北潯拼命的回想著安然最近的一舉一動。
“你的意思是……”
“病，說犯就犯，倒是和四年前一樣，可是說好就好，我覺得太奇怪。”
“……”厲巧珊心里驀地有一個猜測，心里一涼，“你的意思是說她是……”
“母親。”秦北潯打斷了厲巧珊接下來的猜測，“這就需要你的幫助了。”
“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