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顏懶得和她爭辯,免得辯著辯著就吵起來了。
她徑直走到前臺,“開兩間單人房。”
老板娘打量了寧安顏和陸擎予一眼,“沒有單人間了,還有一間雙人間,要不要住?”
沒等寧安顏開口,她又說道,“最近趕上國慶節放假,高峰期,你現在不訂很快就被別人訂走了,這些被抓的,有單間,你們也不愿意住吧?”
寧安顏愣了愣,看向陸擎予,陸擎予稍抬下巴,“訂了。”
拿著鑰匙,寧安顏和母親商量,“你跟我一間,讓安康和這個哥哥一間。”
“那可不行。”楊麗芳二話沒說就拒絕,“我不放心你弟,你倆一間吧。”
“……”寧安顏簡直要被楊麗芳氣笑了,哪個母親會在不知道一個男人和自己女兒是什么關系的基礎上,讓他們住在一間房的?
“走吧走吧,別墨跡了,你弟弟困了,小孩子不能熬夜。”說完,楊麗芳就牽著寧安康的手走上狹窄的樓梯。
“呵呵。”陸擎予在寧安顏耳邊輕輕一笑,寧安顏狐疑的轉眸,他說,“你們家對于小孩子的定義,真夠與眾不同的。”
寧安顏想到楊麗芳剛才的話,也噗嗤一聲笑了。
沒想到兩間房竟然正對著,楊麗芳在門口等著寧安顏,“你先進去,我和我女兒有話要說。”
陸擎予接過鑰匙,插一進鎖孔,旋轉開,打開門進去房間。
看到門關閉嚴實,楊麗芳才掐了寧安顏一把,“死丫頭,這是男朋友?干什么的?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干嘛的?”
寧安顏無力的應付說道,“就一小警察,家窮的很,父母都是打零工的,在京城租房子住。”
楊麗芳臉色都變綠了,“你這死丫頭,你怎么能找這種人?我們還指望著你嫁得好一點,給你弟買房子娶媳婦,你找這個一個沒出息的,你讓你弟將來咋辦?”
“他自己有手有腳的,憑什么要我管?”
“你不管誰管?我們生你干嘛的?不就是為了讓你以后管你弟的生活。”
“你們怎么能這樣?兒子是孩子,女兒就不是了?”
“得得得,甭跟我廢話,今天晚上你們不能睡一起,明天讓他把咱們送到京城,立刻就分手,聽到了沒?”
寧安顏一句話都沒說,把楊麗芳晾在身后,敲了敲門,陸擎予很快過來開門,寧安顏頭也不回的進去。
*
京城,醫院
安然打了鎮靜劑才睡過去,秦北潯被折騰的心力交瘁。
醫生把秦北潯叫出去,說道,“在病人的陰一道中檢查出精一液,病人處一女膜遭到破壞,下體微微紅腫,沒有傷,就是受了刺激,情緒很不穩定,這時候就需要家人陪在身邊,慢慢開導。”
秦北潯沉悶的嗯了一聲,“醫生,她之前就因為受到刺激導致神經紊亂,如今治療的好多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又讓她病情加重?”
醫生仔細思索一番,點點頭,“很有可能!但是具體的情況要等她醒來之后再做具體的驗證。”
“好,我知道了。”
“我就在值班室,有任何情況都可以找我。”
“好。”
秦北潯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慢慢走到值班室,他倚靠著走廊里冰冷的墻壁,心里涌上無力的挫敗感。
手機響了。
“喂——”
“哥,我是清歌,大嫂突然不見了,今天我帶她去傳媒大學找心雨,我一不留神她就不見了,媽已經報了警,人家說要……”
“她跟我在一起。”
“啊?你們在四合院嗎?”
“清歌,讓母親接電話。”
“喔……媽,哥的電話——”
“北潯。”
“母親,嫂子被強一奸了,現在第一人民醫院,你過來吧。”
“……不是,你說什么?”
“你沒有聽錯,快過來吧。”說完,秦北潯手臂無力的垂下,也不知道掛沒掛斷電話。
厲巧珊一路上提心吊膽,來的很快,怕清歌守不住口,他讓小北送她過來的,出了電梯就看到站在走廊里,身影落寞到讓人心疼的兒子。
立刻上前,“北潯,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這種事?”
秦北潯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厲巧珊沉默半晌,“你回去陪初初,這里交給我就好,放心吧。”
“您可以嗎?”
“之前犯病的時候,也不是只認我和北曜么,應該可以的。”說完,厲巧珊又握著秦小北的手腕,“小北,你也回去休息,你們放心好了。”
“讓二哥回去,我留在這里陪您。”秦小北把車鑰匙遞給秦北潯。
“辛苦了。”秦北潯抿了抿菲薄的唇,接過鑰匙,毅然轉身,大步流星的跑進了電梯。
*
夜深人靜,暮色濃郁,偶爾微風拂過,響起樹葉沙沙的聲音。
秦北潯屏氣凝神的推開東廂門,秦小醋立刻搖著尾巴跑過來,軟綿綿的賴在他腳邊。
他輕輕踢開粘人的小東西,去了臥室,他的臥室里沒有顧南初的身影,眸子黯了幾分,他迅速退出來,進了隔壁的臥室。
顧南初已經睡著了,然而窗臺上胡鬧的小臺燈還亮著,借著這點光,他看到她蹙起來的額頭和蜷縮成和在母體身體里一樣的睡姿。
秦北潯怕打擾到她,就沒有上床,凝視她半晌,最后俯下身在她額頭上留了一個吻,吻過眼睛和嘴角,停留一瞬,這才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顧南初原本緊緊蹙著的額頭,突然就平復下來。
退出房間,秦北潯走去院子,點了根煙,給警察局那邊打去電話問情況。
“秦檢察官,是這樣的,經過核查,他們四個人就是去年轟動一時的持槍搶劫殺人案的兇手,經他們交代,是在一個叫做寶寶回家的平臺上找到的聯系方式,經過我們查證,他們的確給包括顧小姐在內的很多女士打過電話,但是只有顧南初上當了。”
“如果他們沒有做今天這個案子,也是死罪對嗎?”
“這個您比我們更清楚,當然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