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予伸出三個手指,試探著說道,“三頓火鍋。”
寧安顏怒氣沖沖的罵了一句丫丫的,跪坐在床上兇巴巴的說道,“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嘛?三頓火鍋就想讓我拋棄我的原則,呵呵。”
陸擎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雙臂環胸,說不出的悠閑自在。
果不其然,寧安顏頓了頓,亮晶晶的眸子微微流轉,亮白色的燈光璀璨的撒在她熠熠生輝的眸里,她開口說道,“最起碼也要五頓。”
“成交。”
“……”寧安顏一臉糾結,“你可以猶豫那么一點點的,否則我總覺得自己吃了老大一個虧,有點心疼。”
“丫頭片子,適可而止啊。”陸擎予反手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那古色生香的厚重木門,“那就一言為定,下個月十六號。”
“什么!”寧安顏瞬間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打算離開卻被她一句話嚇一跳的陸擎予,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么時候?”
“下個月,十六號,九月十六。”陸擎予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耳朵被驢毛塞住了怎么的?小蠢貨。”
“那個……”寧安顏爾康手隔空攔住陸擎予,扭捏道,“那天我可能沒有時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很重要很重要!”
“你……”陸擎予深邃的眸光打量她半晌,突然道,“你決定要去整容了?”
“丫丫的!我呸!老娘天生麗質,整你妹啊!”寧安顏發現自己所有的矜持和優雅碰上陸擎予就全部化成灰,她拍了拍胸脯,告訴自己別生氣。
半晌,終于恢復了笑意盈盈,洋洋得意的說道,“老娘要去相親,就巷子口那個韓阿姨,她要把她兒子介紹給我。”
陸擎予饒有興趣的臉色突然緩緩消失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寧安顏,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突然又折回來,冷冷的睞著寧安顏,一字一頓,“她兒子是婦科醫生,離過兩次婚,原因家暴,我抓過這人。”
話音未落,他再次轉身,在寧安顏驚恐又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漸漸走遠。
寧安顏跪在床上呆呆的愣了半晌,突然啊了一聲,矮下身子,把臉蒙在被子里。
*
翌日,顧南初頭疼欲裂的醒來,頭昏眼花下,模糊的看到房間里陌生的擺設,突然就清醒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心里悶悶的。
沒等她這種思緒延長太久,敲門聲驟然響起來,她應了一聲,踢踏著拖鞋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穿著酒紅色馬甲的酒店服務生。
她沒說話,服務生端著餐盤恭恭敬敬的鞠躬,開口說道,“這是蘇先生囑咐我們給您準備的早餐,請慢用。”
顧南初哦了一聲,死板的說了句謝謝,然后側開身子,“幫我放在餐廳里吧。”
食髓知味的吃了點早餐,她垂眸看了看腳踝,果然已經消腫了,活動一下也不是特別疼。
叫了網約車送她到事務所門口,剛下車就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車蟄伏在路邊。
她想裝作看不到,可是某人并不給她機會,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面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的男人,她淡淡說道,“我要上班。”
秦北潯眸子微沉,忍不住抬起胳膊,冰冷的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也就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就挪開了,“還氣?”
顧南初沒理他。
就要繞過他進去事務所,沒想到同他擦肩而過的一剎那,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著踉蹌了兩步,而后被男人禁錮在他的胸膛和墻壁中間。
這會兒正是早高峰,這邊的寫字樓特別多,如今正是人來人往,路過這邊的行人都忍不住朝這邊偏了偏目光,多看這對養眼的小情侶一眼。
顧南初無奈,“放開。”
倒是也并不覺得難為情,畢竟在洛城她就是特立獨行的代表。
秦北潯緩緩靠近她,兩人鼻尖相互觸碰著,呼吸糾纏在一起,纏綿悱惻。
顧南初還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如今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忍不住笑,充滿諷刺的笑,“這是打了個巴掌,然后給我送棗來了?”
“嗯。”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還大言不慚的問道,“那你吃不吃?”
“不……唔……”吃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男人堵住唇瓣,她穿著高跟鞋又站在臺階上,一不留神兩人竟然就處于同一水平線了。
所以他吻的很方便,腦袋一歪,菲薄的,帶著平平淡淡煙草味道的唇就貼著她的柔軟香甜唇瓣慢慢的廝磨。
路人都以或艷羨或欣賞的目光看著兩人,笑容隱隱藏著曖一昧,顧南初也不掙扎,干脆破罐子破摔,由著他去了。
更何況,她也樂在其中。
很久以前就說過,她喜歡和秦北潯接吻。
甚至,在洛城的時候就一門心思想要勾引他,想要和他上一床。
男歡女愛而已,俗世間正常男女之間的正常事,顧南初并不覺得難以啟齒。
欲望這個東西,尤其是分類衍生出來的情緒,其實并不僅僅是男人才有。
女人,興許只是難以啟齒。
目前社會,口口聲聲的性解放,然而,性解放并不意味著奢侈淫一靡的性一愛趴,而是敢于面對情一欲,將它視為正常的,并且用合理合法的辦法去滿足。
感受到顧南初的回應,秦北潯有瞬間的怔忡,他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強吻了。
可有讓他有所慰藉的事,她在回應。
半晌,空氣中發出輕輕的一聲“啵”,兩人緊密接觸的唇瓣終于分開,顧南初風情萬種的笑了笑,眼光嬌嬌柔柔,媚眼如絲,手指輕輕點在秦北潯的唇上。
那里有自己暗淡的紅色唇膏。
她涂開,他的唇瓣鮮紅似火。
顧南初嬌媚一笑,“活還不錯,一條龍服務做不做?給你雙倍價錢,晚上洗干凈了等我啊,北潯~~~”
她模仿安然喊他的名字的時候的語氣,簡直惟妙惟肖。
秦北潯郁悶極了,拍了拍她的腦袋,剛要說話,顧南初已經利落的推開他走進事務所。
隔著玻璃墻,他看到顧南初用口語說道,“洗干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