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接待顧南初的是當日把秦北潯從醫院帶出來的陸擎予的副隊長。
親自倒了兩杯水放在兩個小姑娘面前,副隊長開口說道,“有什么事就說吧。”
顧南初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的說道,“我要翻供?”
“啥?”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副隊長被顧南初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嚇到飚出了方言,“恁再說一遍?恁說啥?”
“我說,我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我要翻供!”顧南初想了好久,如果把催眠的事情說出來,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可能還會把禍水引到秦家身上。
她已經預料到那時候秦家被眾人所指,以權欺人目無王法的局面。
所以將秦家脫離在外,又能救出秦北潯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
她在洛城已經受過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那次更難挨過去吧。
“初初。”寧安顏聽到這話,驚詫不已,立刻拽了拽她的衣角,沖她搖搖頭。
她原本以為初初最后做出的決定是取消控訴,盡力把秦北潯的刑罰減少到最低,可沒想到……
眼看顧南初不停她的,寧安顏急忙捂著顧南初的嘴,和警察說道,“抱歉警察同志,我朋友發燒燒壞腦子了,等她冷靜冷靜我們再過來。”
說著,就要拉著顧南初離開。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時候,辦公室門突然被踢開,陸擎予小跑進來,笑容滿面的看了顧南初,然后一把把寧安顏拉過去,“顧小姐,你繼續。”
寧安顏高跟鞋鞋跟踩上他的腳,“混蛋玩意,你什么東西,放開老娘!初初,咱們回家,咱們冷靜冷靜好不好?你別沖動,沖動……啊——”
話沒說完,寧安顏突然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一場眩暈過后,才反應到她被陸擎予扛到了肩膀上。
陸擎予邪痞的吹了聲口哨,“顧小姐,我幫你把著煩人的東西帶出去,你好好和警察叔叔說,別著急。”
旋即,陸擎予迫不及待的扛著寧安顏離開,用腳關上門。
“顧小姐,您確定你要翻供?”副隊長小心翼翼的問道,頗為不可思議。
“當年,我和秦北潯發生了關系,但是并不是強一奸也不是迷一奸,而是……”顧南初抿了抿唇,再怎么說,一個女孩子說這種事,也是難以啟齒的,“是一場你情我愿的……男歡女愛。”
男歡女愛比性一交易要好聽一點,而且,在內地,性一交易也是違法的。
“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但是分開時間太久遠了,早就忘記了對方,那晚剛好是我朋友家的酒吧開業,我去參加開業典禮,認識了秦北潯。”
“他長的帥,當時我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年紀,看到那么有魅力的男人就沒把持住自己,和他喝了兩杯酒,就上樓開了房。”
“早晨醒來的時候,我還問他要了一張支票,支票的號碼和編碼我都還記得,金額是一千萬,然后……”
“等等,這么說我也可以把你們的……理解為性一交易咯?”
“拜托,我不差錢,而且,你見過性一交易的兩個人是不談價格就可以滾床單的?那錢大概是他見我年紀小,補償給我的,反正秦家不差錢,一千萬兩千萬都是鬧著玩的小數目。”
“這倒也是。”副隊長摩挲一下下巴,銳利的目光炯炯的掃視了顧南初幾眼,“你當初為什么要那樣做?對公眾說他侵犯你,后來又報案?”
“嗯……我想讓他娶我,他不肯。”顧南初聳了聳肩膀,“寧愿坐牢都不肯娶我,也是夠倔的,我又那么丑么?”
“……”副隊長思索半晌,說道,“鑒于你前后證詞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需要和大院進行通報核查,不管證明證實哪次,你都不可避免的要收到相應的懲罰,報假案,或者是做假證。”
“我清楚的。”顧南初輕松的點點頭,“話說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
另一邊,寧安顏被陸擎予扛著從三樓跑到一樓臨時檔案室,才被放下來。
不知道是被他堅硬的肩膀硌的,還是被他氣的,寧安顏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疼。
咬牙切齒的抬腳,就要踢他,可這次陸擎予早有準備,等她剛抬起腳,就被陸擎予抓住了腳踝。
可是……
艸!她穿的可是裙子!
陸擎予沒發現似的,粗糙的虎口帶一層薄薄繭子的右手拎著她白皙到反光的腳踝,還隱隱有向上抬起的趨勢。
寧安顏啊了一聲,“姓陸的,你混蛋!”
陸擎予勾唇一笑,垂眸……
臥槽!
這女人總是那么喜歡穿低胸裝,他只是匆匆略過一眼,那兩只嫩白的白兔兒就在腦海中定格,怎么都揮之不去了。
他拉著她的腿,寧安顏不甘示弱,一手扶著墻站立,一手扣住了陸擎予的腰帶。
陸擎予突然身子一僵,這女人是不是彪啊!
他黑黑著臉,恨恨道,“你、松、開!”
寧安顏學著他的語氣,“你、先、松!”
兩人瞪著對方,誰也不肯先示弱。
兩分鐘后,兩人用目光無聲的交流結束,達成了共識,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一起!”
然而陸擎予似乎帶著小情緒似的,放開她腳踝用的是甩,本來寧安顏就一條腿著地,趔趄著十分不穩,這下被他一晃,直直的朝著他用力的方向倒去。
幸運的是她手里還拽著陸擎予的腰帶!
在陸擎予看到她快跌倒,要伸手扶一把的剎那間,雙腿突然感覺到涼颼颼的冷意。
他不可置信的垂眸,先看到的是跪在自己面前的寧安顏,然后順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了自己完全走光光的……小兄弟。
“啊——流氓——”寧安顏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捂上眼睛大喊大叫。
“你特么給老子閉嘴。”陸擎予手忙腳亂的抓住褲腰,就要提上了……
吱呀一聲,檔案室門開了,簡清楓看到這勁爆的一幕,忍不住捂上眼睛,從手指縫里偷看,“你們繼續,繼續,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呵呵。”
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兄弟,陸擎予沒拘束,慢悠悠的提上褲子,粗魯的把寧安顏從地上拉起來,“臥槽,你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