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里面是牙白色的寬容V領輕薄內襯，他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成熟的魅力，眉宇之間透著自信和內斂，五官精致的挑不出一點點瑕疵。
纖長的睫毛襯托的他眉眼更加深邃。
他坐在旋轉椅上，嘴角微微的斜揚起，不動聲色的看著來人。
周鑫率先說明來意，“季醫生，您好，我是明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手里有個案子，據說我的當事人在你這里進行過心理治療，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聊一聊？”
季東寒眸子里帶著明顯的淡漠，他收斂了嘴角的笑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就這樣僵持了很久，才淡淡開口，“進來吧。”
周鑫看了一眼房間中間的玻璃房，最后選擇徑直走到了會客廳。
季東寒嗤笑一聲，便也起身，朝著兩人的方向走過去，對面而坐。
“季醫生，關于李女士的病例……”
“抱歉，周律師，這事關病人的隱私，我沒有向您顯示的權利。”
“我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但是我這里有李女士出具的同意書，您看一下。”周鑫看了顧南初一眼，顧南初立刻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夾。
打開文件夾，翻了三四頁后，她動作突然莫名其妙的停頓下來。
季東寒饒有興趣的睞了顧南初一眼，旋即轉移視線，望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微微出神。
久久沒有等到，周鑫壓著心里的著急，低聲問顧南初道，“怎么回事？”
顧南初迅速把文件夾里面的所有A4紙翻到底，也沒有找出李女士出具的同意證明。
她心里叫苦不迭，緊緊抿著唇，硬著頭皮，語氣充滿歉疚，“周姐，大概被我不小心落在辦公室了。”
周鑫驚詫的瞪著顧南初，這么低級的錯誤，竟然也會出現在她的實習生身上，簡直是給她丟臉。
即便心里生氣，周鑫當然季東寒的面，也不可能不給小姑娘臉面，她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你現在回去辦公室拿，快去快回。”
顧南初哦了一聲，立刻就朝著門口走去，步伐極快。
“等等。”一直沉默著看熱鬧的季東寒突然開口，“你們事務所只有你們兩個人？”
“……”充滿促狹意思的話讓周鑫驀地清醒，讓顧南初去是來回，可是如果讓黃菲菲送來只是來一趟，自然節省了一半的時間。
“南初，你給黃菲菲打電話，讓她送過來。”周鑫連忙開口。
“哦，好的。”顧南初拿出手機，剛剛關閉飛行模式，就不停有短信提示音響起來，接二連三，異常尷尬。
她按了靜音，暗搓搓看了周鑫一眼，才打給黃菲菲。
半個小時以后，黃菲菲趕到，推開門就和周鑫訴苦，“周姐，我可是把辦公室都翻遍了，您猜最后在哪里找到的？竟然被南初扔到了垃圾桶。”
說著，黃菲菲利落干脆的上前，把東西遞給周鑫，無意間，看到周鑫對面的季東寒，猛然間，心跳漏了一拍。
季東寒懶洋洋的抬眸看了黃菲菲一眼，深沉的眸子閃過癡笑，小姑娘的把戲太稚嫩，稚嫩到讓他都沒眼看。
黃菲菲害羞似的退到周鑫背后站立，沒想到季東寒突然指著顧南初，“你坐在這里。”
那里，是季東寒和周鑫側面的沙發，正對著茶幾。
顧南初一言不發的坐下來，腦海中卻在回憶自己是什么時候“不小心”把同意聲明扔到垃圾桶的。
同意聲明被周鑫放在茶幾上，朝著季東寒的方向推過去，然而季東寒卻一眼都沒看，就走到書架上，從一堆檔案袋里取出了其中一份。
“就是這個。”季東寒扔給顧南初，力氣很大，砸在顧南初頭上，顧南初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才交給周鑫，“周姐。”
“當人遇到不良情緒刺激時，不論這事件是怎樣引起的，在心理上總會產生某種壓力，心理學稱為‘應激反應’。”
“當生活事件發生后，心理應激反應使大腦皮層功能發生變化，從而影響大腦邊緣系統，使垂體k內分泌的活動發生病理性改變。”
“在心理應激反應初期，腎上腺皮質激素、生長激素、催乳素等分泌增多，并迅速達到頂點，然后又迅速降到正常基線以下，并維持相當長的時間。正這種變化，使得人的心理、生理產生致病性改變。”
“如果這種改變達到一定程度，超過了機體的調節能力，就會產生心理平衡失調，大腦功能活動紊亂，進而發生精神疾病，李女士的抑郁癥就是精神疾病其中的一種。。”
“OK，我知道你們聽不懂，簡而言之，就是李女士患有精神病的原因是受到不良情緒的刺激，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丈夫的冷暴力和小三的示威的雙重壓力。”
“精神病大多數是無法治愈的，只能依靠藥物來控制病情，在我對李女士進行了半年的心理治療后，明顯她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從那以后，基本上沒有犯過。”
“但是我是不會出庭幫你們作證的，小姑娘，我說的話都錄下來了？”季東寒正說著話，突然話鋒一轉，他看著顧南初問道。
顧南初摸了摸口袋里的錄音筆，面上火辣辣的，抿唇不語。
季東寒輕輕一笑，不同于剛才的嗤笑，倒像是發自內心的，“周律師，季某只能做到這里了，預祝你們可以得到滿意的結果。”
起身離開前，季東寒和三人一一握手，周鑫帶著兩個姑娘走到樓下，卻被大廳里的姑娘攔住，“你們好，季醫生說你們忘記了一份病例，讓顧小姐上去取。”
周鑫低著頭，忍不住笑了笑，過來人似的拍拍顧南初的肩膀，“去吧。”
看著顧南初上樓梯的背影，周鑫搖了搖頭，長的好看，到哪里都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啊！
“季醫生？”辦公室門沒關，顧南初進去，“季醫生，我來取病例。”
“叫什么？”
“啊？”
“名字，叫什么？”
“顧南初。”
“得過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