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初心里咯噔一下，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她現在一身輕，還有什么是有心人可以利用的？
一直想的腦仁疼，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她敲了敲腦袋，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背水一戰的勝算，還是可以出乎意料的。
緊密注意她一舉一動的秦北潯睞著她明媚的背影，黑色魚尾裙包裹著她發育良好的身材配上一雙香檳色的顯得腿修長的高跟鞋，整個人的身材比例堪比模特的黃金比例。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顧南初，還是原來的顧南初。
他正看的失神，身后驀然出現一道人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扳著秦北潯的肩膀，作勢就要來一下過肩摔。
還好他反應迅速，攻其下盤，兩人雙腿糾纏在一起，堪堪穩住。
身后那人放開他，一拳頭捶在秦北潯的肩膀上，“進步了！”
秦北潯整理一下滿是皺褶的西裝，不悅的眸光斜斜的睞了來人一眼，“陸擎予說你回京了，怎么又到這里？”
那人一身軍綠色的薄款大衣，立領，寬肩，窄臀，一身颯爽，滿身傲氣。
這是顧南初對這個看上去很是危險的男人的首要看法。
“一個戰友結婚，請我來喝喜酒。”那人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南初一眼，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明顯的弧度，“弟妹？”
“閉嘴。”秦北潯淡淡的說道，“清歌知道你在這里？”
果不其然，一提小清歌，對方一如既往，“我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咱們就此別過哈，就當誰也沒見過誰。”
話音未落，那人瀟灑的轉身，軍綠色衣角在空中揚起一抹波紋，轉瞬即逝。
回去的路上，秦北潯主動介紹，“剛才那人叫戰九霄，就是一軍痞，和清歌相愛相殺好多年了。”
顧南初沒有吱聲，他的朋友圈，和她沒有什么關系。
緊接著，秦北潯帶她找到了當年在云城見過她哥哥的所有人，得出的結論無一都是見過，看他向北方走了。
兩人回去酒店已經是中午，小包子滿臉怨念的坐在床中央，哀憐的小眼神緊緊瞪著剛剛回來的兩個人。
“你們怎么放心把我一個人丟下的，我還是個孩子啊！你們怎么就那么忍心？你們難道是禽獸嗎？”他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可更讓他傷心的是，竟然沒有人哄他！
顧南初去了陽臺，秦北潯打電話似乎在叫外賣，沒人理他！
小包子可寒心了。
*
這趟云城之行，也不能說是無功而返，最起碼顧南初確定了在堂叔口中已經去世的哥哥，現在很有可能還生活在世界上某個角落。
地球那么圓，是不是說明總有一日，他們會重逢？
顧南初堅信，一定會有那么一天。
就算那一天不會自己到來，她也會努力，爭取自己到達。
至于堂叔……
顧南初心想，她對他，最后一絲的孺慕之情，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出了京城機場，顧南初沒有打招呼，就和一大一小兩人分道揚鑣。
小包子佯裝成熟的嘆了口氣，“追妻路漫漫，吾將上下而求索。”
秦北潯嘴角不由分說的抽了一下，抬起腳就要踢小包子一下，冷不丁的握在手里的手機響起來，是銀行短信提醒。
其中一張銀行卡來自他行轉賬三千塊錢，剛好一來一回兩張機票錢和一晚上的住宿費。
捏著手機的修長好看的手指用力的關節都發白。
好氣啊，好想摔了手機。
*
周一
明晟律師事務所
顧南初剛剛到，就被周鑫叫到辦公室，“小顧，今天菲菲請假，等會你先幫我接待一個客戶，等我下庭回來。”
顧南初點點頭，周鑫立刻風風火火的出去辦公室，不一會兒，接待廳里來了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倒了兩杯水，顧南初走到長條形桌的對面坐下，“李女士，你好，我是實習律師顧南初，周律師讓我先接待您。”
“那好吧，我先把事情和你說一說。”李女士雙手抱著水杯，“我今年三十二歲，結婚八年，有一個四歲的兒子，現在我老公有了外遇，想要和我離婚，離婚協議書要求我凈身出戶。”
“我沒有其他過分要求，我只想要兒子。”
顧南初斟酌一下語言，輕聲問道，“您，有工作嗎？”
李女士怔了怔，才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兩年前，我就辭職成為了全職太太，這兩年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但是我有哈佛文憑。”
雖然，她的情況讓人同情，顧南初還是公事公辦的和她解釋道，“您現在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法院一般是不會傾向于把孩子判給你的。”
“所以我才來尋求你們的幫助，我不能沒有兒子，我兒子就是我的命！”
“您別激動，如果您想好因為撫養權的問題起訴，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您的。”
聊了沒幾句，周鑫那邊風風火火的回來，顧南初帶李女士進去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李女士低著頭從辦公室出來，一路走到電梯門口。
顧南初看了她的背影半晌，才抱著文件進去辦公室，“周姐，您接了？”
周鑫點頭，“接了。”
“……好打嗎？”
“不好打。”周鑫放下鋼筆，很是無奈的看著顧南初，“她丈夫家暴她六年之久，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什么？”
“就因為她嫁給她丈夫之前有過初戀，嫁給她丈夫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因為這件事，她丈夫喝醉酒就家暴她，說她不貞不潔。”
周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女性的忍辱負重總會成為家暴者的幫兇。”
顧南初聞言，也是既唏噓又感慨，“誰把女人的貞操放進了陰一道？”
“別感慨了，你帶著錄音筆，整理好材料，然后幫我聯系最近剛剛成立的專門保護女性權利的公益組織機構WETOO，說我同意無償做她們的法律咨詢顧問。”
“是！”顧南初攥著錄音筆出去，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來，她慌忙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笑容蔓延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