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初!”一瞬間,管輝嚇得六神無主,心跳加速,瞠目結舌。
“兒子,媽特別喜歡這個……”管母笑出了一臉褶子,迎上去,卻突然被管輝推開。
“兒子?”
“顧南初,你來我家干什么?”管輝此時背后已經虛汗直冒了。
早晨在樓道里看到她之所以那么囂張,一是當時真的氣瘋了,二是顧南初壓根不知道他和寧安顏分手的事情。
可是現在看顧南初的架勢,分明就是找他來算賬的。
顧南初看他這慫樣,忍不住嗤笑出聲,她看了管輝一眼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真他媽的臟了眼睛。
旋即,她扯出一抹微笑,冷艷的巴掌臉閃過一抹玩味兒,“管阿姨,我叫顧南初,是洛城顧氏集團的二小姐,現在,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
“……”管母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她想著顧南初肯定是富家小姐,可萬萬沒想到開頭居然那么大。
顧氏啊……
洛城商業的龍頭老大。
“顧……顧小姐,你快坐,我……我給你倒杯茶。”管母說話都不利落了。
“不用了。”顧南初阻止,緊接著從包里取出手機,撥通110,“你好,我叫顧南初,我要報警,洛城氏洪莊區管家村67號有人打架斗毆,尋隙滋事。”
“顧南初,你想干什么?”管輝濃厚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眼睜睜的看著顧南初慢條斯理的把手機放進包包里。
說時遲,那時快,顧南初趁著他不注意,用盡全力把自己的包包扔到他臉上。
包包側面有鉚釘,以那么大的加速度沖過來,瞬間把管輝的牙齦砸出血。
“賤人,渣男。”顧南初抬腳就踹,“禽獸不如的東西!社會怎么就培養了你這樣的敗類,你活該一輩子窩在貧瘠的泥土里自生自滅。”
“哎,我說,你怎么打人啊?”管母看到兒子被打,要上去幫忙。
“阿姨。”女孩跑過來阻止她,“你打了她,她會讓你們傾家蕩產不說,甚至會讓你們在洛城呆不下去,顧家啊,顧家,阿姨!”
高跟鞋揣在管輝的腿骨上,管輝冷吸一口氣,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南初深呼吸一口,指著管母,“你不是看不上我們家顏顏嗎,那你還他媽的讓你兒子腆著一張不值錢的臉去求她,你兒子不要臉,你也不要臉嗎?”
“你……你……”
“你閉嘴!仗著我們家顏顏娘家沒人,你們就不要命的去欺負她,壓榨她,剝光她的每一寸皮膚,喝光她的沒一滴血,最后還往她身上吐下一口口唾沫。”
顧南初本來長的就張揚冷艷,此時此刻,面色陰郁的快要滴水,她指責管母的語氣狠厲強勢又霸道。
被鄰居公認為潑辣的管母竟然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你別罵我媽,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決定,和我媽沒關系,是我要和她分手的,你要罵就罵我吧。”
管輝不忍心看著母親被罵,忍著腿疼走到顧南初和母親中間。
顧南初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時候,笑了出聲,“因為分手罵你?渣男,我要替顏顏謝謝你的不娶之恩,我祝你一輩子被人踩在腳底下,永無出頭之日。”
“……”管輝深呼吸兩口,“拜托你來指責我之前先看看你閨蜜做了什么,天天直播叫人家小哥哥,各種調情,這是正常主播會干的事嗎?”
“為了一點打賞毫無尊嚴和人格,我不爭辯是因為我有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和教養,不像你,有娘生沒爹養。”
“王八蛋,你再說一句。”顧南初突然平靜下來,聲音低沉如同來自地獄的梵音。
明明毫無震懾力,卻讓管輝看到了地獄的輪廓。
“我……”再次慫了。
“管王八,這是你自找的。”話音未落,顧南初猛然高抬腿,高跟鞋狠狠的踹在管輝的肚子上,管輝后退兩步,被管母扶住。
管母再也受不了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負,也不管什么顧家不顧家了,沖過去就要和顧南初拼命。
“媽……”
“住手!”
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進來院子,“有人報警說你們這里有人尋釁滋事,打架斗毆,走吧,警察局里走一趟吧。”
*
秦北洵匆忙趕過來的時候,事情還沒有解決。
“秦先生,似乎我又闖禍了。”她小跑過去,抱住秦北洵的胳膊。
管母眼睜睜的看著她又剛才的朝天椒頓時變成小甜餅,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秦北洵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打人了?”
管母立刻掀起兒子的衣服,“你看你老婆把我兒子都打成什么樣了?”
秦北洵充耳不聞,看到顧南初點頭以后,聲音溫潤如玉,如涓涓細流,“手疼不疼?”
顧南初搖搖頭,“不疼,我是用包砸的,用腳踹的。”
警察:“……”
剛才說沒動手的顧南初去哪兒了?
哦,沒錯,人家真的沒動手,是動的腳,是他們問的方式不對。
秦北洵微微一笑,面上隱約浮動著清淺的笑意,“真聰明。”
再次,警察:“……”
負責案件的警察輕輕咳嗽一聲,“秦先生,是顧小姐先動的手,并且顧小姐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管先生受傷了。”
“醫藥費我們出。”秦北洵明白警察的意思,“但條件是看到醫院的單據,我才會出錢。”
“秦先生!”顧南初有些不高興。
“秦太太,就當有人陪你來警察局走一圈的報酬,或者是有人讓你見識到男人究竟可以渣到什么地步的勞務費,再不行,就當是肉包子打狗了,好不好?”
警察再度無語。
這話說的,真是有水平啊!
秦北洵每說一句話,管輝的臉色就黑一分,最后完全變成了鍋底色。
想硬氣的說一句不要了,可這心里著實有些舍不得。
為五斗米,折腰就折腰吧。
回去的路上,顧南初心情頗好,嘴里哼著歌,愜意慵懶的靠著座椅。
夕陽西下的光束斜斜的打過來,她忍不住瞇了瞇眼睛,想要降下遮光板,卻發現沒有。
這才后知后覺的問道,“秦先生,你怎么換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