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畫圈的男子抬頭一看,立即驚喜道:“小咖回來了,可帶了芥汗草給我嗎?”
張小咖二話不說,從身后的包袱里拿出捆扎好的一把芥汗草交給鄭強。
“快進去喝杯茶,我前天才從壹號山采的新鮮茶,還沒有來得及嘗鮮呢,請你先喝!”鄭強高興地拉著張小咖往里走去。
月傾城自始至終被無視,這也就算了。可是眼下張小咖進院也不給自己指條道,月傾城只好跟了進來。
才走到大門前,另一個持劍的守門人卻擋住他,“外人莫入!”
“呀!”月傾城驚道,“張小咖,我怎么辦呀?”
張小咖這才回過頭,“哎喲,我差點就把這事忘了!”然后他問鄭強道:“這是我一個老鄉,他也要進咱們門派,你看能不能讓他先進來再說?”
大個子鄭強回頭看了看月傾城,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那的人怎么都是小個子,看著弱不禁風的,跑這兒來修煉豈不是浪費?”
說罷,他徑直往里面走去。張小咖顯然也沒招,就說道:“你先在外面等著,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月傾城沒辦法,只好在這左等右等。等到天快黑時,張小咖才從里面出來。他向月傾城一攤手,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我面子薄,說不通。看來只能去找大師姐,求她帶你進去!”
月傾城不禁苦笑,說道:“張小咖,我等了足足一下午,你就跟我說個這?然后再去找鄒靜,是不是要等明天才有結果?”
“喂,月傾城,你什么意思?”張小咖不禁上火道,“我好心好意幫你辦事,你還埋汰我!”
“就算你再幫我最后一個忙,你帶我去見鄒靜,怎么樣?”月傾城放緩口氣,說道。
“大師姐住在玖號山,你到了山上,不管見到誰,只要一提鄒靜的大名,就會有人帶你去見她。”張小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月傾城太信不過張小咖的辦事能力,因此決定自己去辦。就把未耗盡仙力的飛升符又綁在腿上,然后沿著張小咖所指的方向飛了過去。
天色向晚,就連空中的能見度也不高。月傾城對飛升符的駕御能力還不很精通,于是小心翼翼地飛著,生怕撞到大樹上。
正全心飛著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鳴叫。其聲清脆亮麗,在空中經久不息。
月傾城回頭看時,見一只超大個的白鳥在前面飛,后面跟著一艘小船,正在朝自己的方向駛來。
“前面的人停下,報上今晚墳山派的口號!”一個男孩子的喝問聲傳來。
緊接著,一個溫柔的女孩聲音規勸道:“過去問問,別大聲大氣的吼,萬一是熟悉的師兄弟呢,豈不傷了和氣!”
月傾城一聽女孩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顫,“怎么這么像習秀娟的聲音?”
但是對方一鶴一船,撲天蓋地的飛來,月傾城嚇的不得不閃。
在靠近一棵樹冠時,月傾城眼看著無法再躲,就驟停飛行符,身子自由下墜。
惟有這樣,加速度才能比白鶴拉的小船更快。
小船在接近月傾城時,由于剎船剎的太陡,小船飛快地旋轉起來。
月傾城躲閃不及,被船尾掃中,橫飛出去。
“娟妹,天旋地轉的感覺刺激吧?”男孩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歡快問道。
月傾城在橫飛途中努力看向船上的女孩,只能看見一道朦朧的身姿,正撲在男孩懷里。
“成哥哥,你太壞了,快些停下來!”女孩的嬌嗔聲傳來。
月傾城擦著樹冠掉到另一棵樹的樹叉上,摔的渾身骨頭咯咯響。
很快,樹底下升起一團火光,火光里有兩個人影,正在地上尋找。
月傾城知道他們是在找自己。于是,強忍著疼痛沿著樹桿滑下。
“你們是在找我吧?”
月傾城突然開口說話,把那兩個人嚇了一跳。甚至,那個女孩忍不住“啊”一聲尖叫。
男孩手上拿著一把長刀,刀尖上挑著應該是一團白磷類的化合物,劇烈燃燒著,發出慘白的光芒,照亮一大片空間。
“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偷襲我?”月傾城揉著酸疼的肩膀喝問道。
“呵呵,好大的膽子。夜闖墳山派禁地,還敢問我們巡邏的是什么人。說吧,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我挑斷你的腳筋?”
男孩的話里藏刀,令月傾城聽著別扭的要命。
“你是月傾城?”女孩審視了半天,終于開口問道。
月傾城已經確定女孩是習秀娟,可是她真的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等了四年,為了她拒絕和鄒靜訂親,為了她拒絕和海沁莎茍且。結果,就等來這么一個見面禮。
這讓月傾城心中不甘,恨的幾乎要發瘋。可是這是墳山派,容不得自己撒性子,否則惹來麻煩還得連累鄒靜。
想來想去,月傾城生生咽下這口惡氣,只是告誡自己,“背叛我的,我絕不放過!”
月傾城在心里找到平衡之后,這才平定怒氣,淡淡說道:“你已經不再是習秀娟,我也不再是月傾城!”
說罷,月傾城轉身就走。
“哎喲小子,我發現你不僅膽大,而且還傻乎乎的。快把你剛才的瘋言瘋語給小爺解釋明白。否則,小爺就只好抽了你的腳筋。”
月傾城頭也不回地說道:“最好別再惹我,我現在是一忍再忍,逼我急了,我會讓你瞬間灰飛煙滅的。”
男孩不服氣,挺刀上來要戰,卻被他身后的女孩死死拽住。
“月傾城,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女孩急著要解釋,可惜月傾城不愿意聽,快步走進夜色。
月傾城懷著極其沉重的心情,走出不遠之后,就隨處坐在地上。不吃不眠,瞪著眼睛看著黑夜的黑。
這一夜,他想起了太多。尤其是他與習秀娟分別的那一夜,習秀娟徹夜的哭。月傾城一直想不明白,那一夜她為什么哭的那么厲害。難道就為今日的分別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一切早就被人為的注定。這一筆賬,不能不算,但又該找誰算呢?
等到山鳥啼晨時,月傾城在歡樂的曙光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