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怒氣沖沖地走出鄒靜的房門。
但是很快鄒靜就攆了出來,她扶著木門,想著月傾城遠去的身影,不禁咬牙恨恨罵道:“月傾城,你個王八蛋,有種你就一輩子別來見我!”
鄒靜心中千般惱、萬般恨,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她就拼命地捶打房門。
她狂甩著長發,像極了女巫師。但她顧不得她的形象,她有太多遺恨,她要發泄到底。
這時,一雙熟悉的臂膀從她身后扳住她的肩膀,“姐,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趕我走!”
這就像是一場及時雨,潤澤著干渴的心靈。
鄒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牽掛,熟悉地撲在月傾城的懷中,嗷嗷哭起來。
月傾城費了半天勁才把她哄好,“姐,好多人在偷看咱們呢,快進來吧!”
月傾城把鄒靜攬進屋里,然后用腳關上門。
月傾城無法拒絕鄒靜的深情,那些編排好了的拒絕的話,臨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既然不能按計劃行事,那就讓感情繼續主事吧。月傾城把金鯉劍再次塞進鄒靜手中,“姐,定親信物你當真不收嗎?”
鄒靜接過寶劍,揮手橫起,架在月傾城脖子上,“以后再敢食言,我就先殺了你!”
月傾城嘿嘿一笑,“是不是殺了我之后再自殺,一起赴黃泉路呀?”
鄒靜沒有回話,而是盯著月傾城重重地點點頭。
以鄒靜的脾氣,她要是認真起來,斷然沒有更改的余地。
這讓月傾城隱隱有些心涼,但又不敢多說什么。于是,他按下鄒靜的劍,“姐,我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你放心吧,我不會食言的!”
月傾城說的口干,就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后繼續說道:“姐,我也想去你們墳山派。但聽說你們那收徒卡的很嚴,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進去?”
鄒靜想了想,然后說道:“墳山派劍法分為九重,想進墳山派,至少得學會第一重才有資格入選為山門弟子。山門弟子之前是記名弟子。記名弟子之前還有蛟仙稅審。”
鄒靜頓了頓,用挑釁而微笑的眼光看著月傾城,問道:“你還想進嗎?”
月傾城一呲牙,“墳山派真就那么牛么,收弟子還這么多屁事?”
“月傾城!”鄒靜加重聲音警告道:“在我面前你可以信口亂說,但在外人面前你最好把緊你的嘴。不然傳到其他墳山派人耳朵里,你就要倒霉。”
月傾城連連咋舌,“原來你們墳山派這么恐怖,我還是不去了算啦!”
“哼,做人別像個縮頭的。從今天起,我教你劍法,助你做成我的小師弟。”
月傾城大喜,當即就纏著鄒靜教劍法。
幾天后,甄梔決定回張家寨。正所謂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住的自在。
這讓月傾城犯難了,學劍學的正在勁頭上,就連吃飯睡覺都忍不住揮著手比劃。突然要回去,怎么能舍得?
“媽,咱們再住上一段時間吧,等我把第一重都學會了再走也不遲呀?”月傾城哀求道。
“你這傻孩子,她現在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又不是倒插門,老留在她家干嘛?你帶她走就是了!”甄梔埋汰道。
真是一語點破夢中人,月傾城就跑到鄒靜家里,在她家人面前好說歹說,終于得到刑濤同意。
三人就高高興興的上路,騎著兩匹馬,一路向南,往尖海灣趕去。
所謂近鄉心切,月傾城雖然對張家寨和程塬寨頗有微辭,但以他今日的天魂術成就,已經可以站在相當的高度看問題。
此時,所有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他就想快點回到他的破草屋,那里有著記憶中的甜。
“駕!”月傾城揮起巴掌在馬背上用力一拍,“快點,再快點!”
鄒靜氣的不輕,掄起秀拳捶在月傾城后背上,“月傾城,它馱著我們兩個人,你還要它怎么著?快停下來,讓它吃會兒草!”
“哎呀,你看,都可以看到寨門了,到了之后再讓馬兒吃草也不遲?”月傾城說道。
“可是我也累了,巔的身上疼,我必須要休息一下。”鄒靜以不可置疑的口吻說道。
月傾城一呲牙,就讓他媽媽先回去,然后翻身下馬,引著鄒靜直接來到孝母廟后面。
“就這里吧?沒外人,你可以盡情地撒尿了!”月傾城嘻嘻說道。
鄒靜氣的亮出金鯉劍,月傾城這才嚇跑。
月傾城閑著沒事,就在這附近瞎溜達。一會兒就轉到廟里面。
這是一座很古老的木式草房子,因為經常被修善的緣故,一直撐到今天,仍是很結實的樣子。
下面以木樁打基,將屋底抬高一米有余。屋里有一尊石雕的像,是一位仙風道古的仙人。
仙人叫做孟圣子,傳說是一位極孝順且富有的財主。以錢財遍舍恩惠,廣結善緣,最終得到方圓數百里人的認可,得愿力修成仙。
如今在仙界掌管尖海灣方圓百里的次等仙。
月傾城來到孟圣子的石像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孟圣大仙,等我有錢了,我就給我媽媽買一個十稅戶的身份。到那時,她就與張家寨的族長平等身份,就再也沒有村民敢欺負她了。”
月傾城正美美地想著,鄒靜方便歸來,在他身后喊道:“走吧,你不是急著回去嗎,還有閑心在這兒和大仙交流呀?”
月傾城在回來的路上把想法跟鄒靜細說,鄒靜點頭稱好。
月傾城在寨門前五十步下馬,然后牽著馬往寨子里走。先前被他炸破的寨門已經換成了新的,寨子里面景象也是煥然一新。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各家的煙囪冒著炊煙,在晚風輕扶下,飄飄升起。
到處的小兒嬉戲聲,和牲口啼鳴聲,為安祥的寨子增添幾分動感。
這正是月傾城理想中家的模樣。
他享受著牽馬走在途中的所見所聞。
只是,沿途碰見幾個寨民,大家見了他跟見鬼似的,遠遠躲開。
“月傾城,你在你寨子的名聲不怎么好吧?為什么大家見到你跟老鼠見到貓似的?”鄒靜跟在月傾城身后不無調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