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被倒提著，拳頭打在人魚的魚身上。遍滿鱗甲的魚身是很好的隔熱層，韌性極強，打在上面就像打在浮在泥灘上的小木塊。

月傾城打的手都疼了，可是人魚一副享受的樣子，咯咯笑道：“嗯，這個癢撓的好，繼續撓！”

月傾城氣的，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實力。就像程家全硬娶他媽媽，他沒有任何的反擊能力一樣。

為什么生活總是被動地接受？月傾城停下拳頭，使勁咬著自己的舌頭。他聽說咬斷舌頭就能自盡，與其全都是這樣屈辱的活，還不如死了痛快。

月傾城因為太痛，對自己實在下不了狠勁，就慢慢加大咬合力。

這期間，由于月傾城停止了撓癢，人魚很不滿意。她掄起另只手的食指，輕輕戳在月傾城胸口。

月傾城覺得五臟六腑沸騰，情不自盡地松開舌頭叫痛。

“快點，繼續給我撓癢，不然打死你！”人魚仍是嘻嘻說道。

月傾城又被一頓暴擊，自殺不成，又斗不過，只好服軟哀求道：“主人，你先放我下來，不然我就要被倒死掉！”

人魚聽罷，這才松手，將月傾城擱到地上。

月傾城頭腦充血，好半天之后才恢復過來。

月傾城成功做了人魚的奴役，天天為她找吃的，還有捶腰。

等慢慢習慣之后，月傾城在心里就接受了奴仆的身份。在好生伺候人魚之后，月傾城與她越來越熟悉，在按摩捶腰之時，也不忘在人魚身上感受異性美。

人魚經常要下海，用身體探索洋流。據說是為東海人開拓郵路，用洋流作為郵道。

月傾城在陸地上還行，同人魚一樣都可以通過肺呼吸。可是到了海里，他沒有人魚脖子兩側的腮，就無法呼吸。

這也是月傾城想去東海龍宮的最大障礙。他時常向人魚說起這事，希望能得到她的幫助。

但是，人魚表示無能為力。

一直為人魚服務，不能無所求。在得不到呼吸法之后，月傾城又想到天魂術的修煉。

“主人，您這么厲害，一定知道靈氣吧？”月傾城也學起人魚的樣子，嘻嘻笑著，并不停地在人魚的腰身上揉搓。

“生物通過呼吸或進食，化成精氣營養全身。而一些經過漫長歲月洗禮過的生物，可以把精氣更凝煉一層，成為靈氣。修行的生物，在覺醒魄之后，魄需要靈氣供養，提升修行等級。”

一席話醍醐灌頂，困惑了月傾城幾個月的迷，終于解開一些。

他繼續問道：“主人，你看咱這附近哪些生物有靈氣？”

人魚趴在地上，讓月傾城赤腳正在踩背。聽月傾城這么說，她側起身來，掃了一圈附近。然后來到一片爛石叢中，探手摳出一條七尺多長的環紋蛇。

“拿去！”人魚把毒蛇擊暈，扔給月傾城，“這條海蛇至少活了一百年，血肉里有不少靈氣。”

月傾城習慣了吃生肉，揪住蛇頭，一口撕破蛇皮，然后剝下來，露出亮晶晶雪白的蛇肉。

月傾城把蛇肉吃罷，從胃里到口腔，滿滿的涼意，似乎要將食道凍出冰霜。

然后，月傾城按照人魚教的凝氣訣，細細感受胃里不斷涌起的涼意。這里面有萬分之一的靈氣，而凝氣訣由于不完整，只能感覺到這萬分之一中的百分之一。

“怎么樣，感覺到了靈氣嗎？”人魚滿懷期待地問道。

月傾城搖搖頭，一聲苦笑。

“唉，當初我在你這種狀態時，一下子就找到靈氣的尾巴。依我看，你的天賦不夠，還是放棄吧？”

月傾城仍是搖搖頭，“你不是我，不懂我的世界。我沒有選擇，必須要感受到靈氣！”

十幾天里，人魚天天給月傾城抓有靈氣的小動物，讓他吃下，然后找感覺。

可是，月傾城仍是一無所獲。人魚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就棄了月傾城，跳進大海，獨自游走。

臨走之前，她告訴月傾城，“由此向東南方向十里，有一股向東的暖流，直達東海腹地。”

月傾城對自己極其失望，人魚只需一秒，而自己已經十多天了還沒有找出靈氣。他晝夜難眠，時常以頭擊地，懊惱自己愚笨。

他也想放棄，那種對心理的折磨，遠比身體上的疼更痛。

暑去秋來，天氣開始變涼。月傾城在一個有些冷的夜里，困的實在不行，閉眼睡去。可是秋風太冷，凍的他怎么也睡不踏實，一直惡夢連連。

其中有一個夢，他看到雪花蓋到身上，他就要快被凍死了。突然，他體內自下丹田處冒出一股暖意，游進督脈，沿途在經絡里擴散。最后再由任脈回到下丹田。

如此走遍周身后，寒意消去大半。

第二天一早，月傾城醒來，回想起昨夜無數的夢，只有丹田生出暖意的那個夢記得最清。

月傾城以為那股暖意很有可能就是靈氣。

他跑到山上，殺死許多動物飲血吃肉。他也不知道哪些更具有靈氣，因此通通吃下。實在咽不下去，就用手指朝嗓門里捅。

到了夜晚，他故意找風大的地方睡下。

果然，夢中他又邂逅到那股暖意。

就這樣被動地找感覺，一個月之后，他自然而然的感應到靈氣。

終于邁出了第一步，月傾城高興的狂喊狂叫、又哭又笑，像一個十足的瘋子。

這其中的辛酸，恐怖只有局中人能懂。

接下來，他嘗試用意識控制靈氣走遍十四經。

這個過程很短，只用了幾天時間。

找到十四經之后，就開始探索十四經上的穴位。一共三百六十一個，用時五十多天，終于可以控制住穴位的開合。

至此，月傾城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天魂術第一步成功。

亂石荒野，許多動物已經冬眠，海水也涼的怕人。

但是修行之路一旦開啟，豈能停下？月傾城用靈氣護身，跳入大海，向著人魚說的方向游去。

單靠在水面上游動，是肯定到不了東海龍宮的，必須得學會水下呼吸。

月傾城根據天魂殘片的記述，可以用穴位在水中交換氧氣。

只可惜，殘片就是殘片，只有粗略表述，沒有具體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