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月躺在老宅的客房里,注視著手機上的消息,要不是老太太讓她給簡紹發(fā)消息,她都不知道,原來簡紹這是勿擾回復。
她已經已經盯著這個消息看了好久了,她不敢打電話,她怕簡紹真的出事了,如果電話那頭還是回復正在開會,那就證明,出事的不是簡氏,而是簡紹。
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不可能跟董事會能開會開到這個時間。
她小心翼翼地,輸入了簡紹的號碼,哪怕電話號碼在通訊錄里,她還是要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輸入,爭取讓結果來的更慢一些。
電話嘟嘟嘟的連線聲,就像是段江月的心跳,但好在,電話最后竟然通了。
“怎么了?”簡紹接通了電話。
“老公,怎么還不回來。”段江月強忍著情緒說道。
“唉,公司的事太忙了,今天可能是回不去了。”
“那你明天早上能不能去機場送我?”段江月試探道。
簡紹看了看自己還包著石膏的腿:“可能去不了了,今天我會忙到很晚,明天一早,可能要去準備資料。”
段江月突然哭了:“老公。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出事了,今天老宅我看到好多保安就覺得不對,連家都不讓我回,我想去看你也不行,你說過你不會騙我,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簡紹笑了笑:“沒事。”
“那你為什么不能來送我?”
“那這樣,明天無論我有沒有事,我一早就去老宅接你,親自給你送上機場好嗎?”
“好。”段江月擦了擦眼淚。
“那就聽話,趕緊睡覺吧。”
“老公我愛你。”
“我也是。”
掛了電話,簡紹拿起了一面鏡子,看了看自己臉上結痂的傷疤,小心翼翼的一塊一塊的用鑷子夾掉,夾不掉,或者夾的時候粘連著肉皮的,簡紹就留著明天再拔,反正,他不能讓明天一早的段江月,看到自己手上的臉。
林峰一直在簡紹旁邊坐著,簡紹一邊夾著自己臉上的血痂,一邊問道。
“對了,莊園那套別墅已經裝修好了,什么時候帶著嫂子孩子搬進去。”
林峰聽著也有些感動,但他們兩個的關系,謝謝已經是不足夠了:“等這件事結束吧,結束了我就帶著老婆孩子過去。”
“那我就等著,到時候跟江月一起去你家做客,你兒子出生,我和江月在西城,都沒去吃你兒子的百日宴。”
林峰笑了笑,問道了他一直想問簡紹的話:“你跟夫人什么時候要個孩子。”
這句話,卻問道了簡紹的痛處,這是他一直不敢面對的話題,他總是回避著要孩子的問題,而段江月也是一樣,上次流產的那個孩子,對于他們二人,都是心底永遠扶不去的陰影。
林峰見狀也有些尷尬,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簡紹收起了鑷子和鏡子:“帶我去醫(yī)院吧,今天我在醫(yī)院過一夜,順便把石膏拆了。”
林峰知道簡紹要干什么:“那我也跟你一起,明天機場回來,趕緊再把石膏打上。”
……
第二天早上,簡紹讓值班的護士,用化妝品遮住自己臉上的劃痕,只希望段江月看不出來吧。
拆了石膏,簡紹想想試試不用拐杖能不能正常行走,他腳尖剛觸底,還沒怎么發(fā)力,整個小腿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疼的他只想躺到地上打滾,趕緊用拐杖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要不我跟夫人說一聲,說有急事,先不去了。”
“我答應他了,必須得去。”
林峰也沒辦法,只能帶著林峰,提早來到了機場,在大廳等著。
段江月比賽,林峰讓若若跟著段江月一起,也好讓兩人有個照應。
兩人被一大幫安保人員圍著,送到了機場,就給林若若悄悄發(fā)了消息:“來到地方,就說時間不早了拉著夫人趕緊去頭等艙的候機室,不要讓夫人在機場和簡總逗留太久。”
兩人來到了機場,段江月也發(fā)現了早早到大廳的林峰和簡紹。
段江月飛撲到了簡紹身上,簡紹一只腿沒撐住,骨裂的腿用了力,劇烈的疼痛感瞬間遍布他全身,但強忍著疼痛沒有喊出來,一旁的林峰,也趕忙用胳膊扶著他的一側。
“去國外就好好比賽,爭取拿個冠軍回來。”說這話的時候,簡紹已經是滿頭大汗。
“好。”段江月見到簡紹非常開心,但她也注意到了簡紹滿臉的汗珠:“怎么了,今天很熱嗎?”
“沒睡好,身子骨有點虛,虛汗。”簡紹當然不能說是疼的。
段江月臉色一紅:“那回來給你好好補補。”
說完這話,段江月突然注意到簡紹的臉化妝了,汗珠讓簡紹臉上的妝有些淡了。
伸手想要給簡紹擦一擦:“你怎么今天還化了妝。”
林峰趕緊給段江月身后的林若若使了使眼色。
林若若也明白了林峰的意思:“嫂子,趕緊走吧,頭等艙登記早一些,再不過去就晚了,回來再跟簡總打情罵俏也不晚。”
段江月被林若若推著朝著候機室走去。
簡紹笑著朝著段江月喊道:“我忙完了就去找你,陪你一起比賽。”
段江月也回應道:“你可不許騙我。”
知道段江月進了候機室,簡紹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林峰遞給簡紹一杯水,坐下了查看他的情況。
簡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看到了玻璃墻外一排的黑車,知道這都是來送段江月的。
“來了這么多的車,老太太那邊還有沒有人。”
“老太太已經出發(fā)了,不用咱們操心。”林峰安慰道。
簡紹突然傻笑了起來:“別看老太太一把年紀了,辦起事來,還是那么的雷厲風行。”
“老太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深謀遠慮的人。”
“好你個林峰,你還說你沒倒戈。”段江月送出了國內,他心里也是放下了一塊巨石,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林峰把之前藏好的拐杖拿了出來:“您還是趕緊跟我去醫(yī)院打上您那石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