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峰一愣,似乎沒明白老板的意思。
簡紹低沉的嗓音再次道:“去醫院。”
這次聽得真切,林峰感覺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臉上忍不住為總裁高興。
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雖然還是七點鐘,但來醫院排隊的人仍舊很多。
穿過人群,他們走到高級貴賓室。
安虞最先看到了簡紹,她先是一驚,隨即眼底帶著濃濃的敵意,“簡先生,你現在來干什么?”
聽見她不善的語氣,林峰冷冷道:“安小姐,請注意你的態度!”
一想到昨晚看著姐妹兒的狼狽模樣,安虞也顧不得他是不是什么j市權勢滔天的人了,“我不該這么態度嗎?月月昨晚一個人是多么無助?你們怎么忍心!”
簡紹鷹隼的黑眸緩緩沉了下來。
病房內的段江月隱約聽到門口的動靜,打開門赫然看見簡紹的身影,她立刻將門關上,好在這家醫院的隔音效果比較好,不然被她哥給聽見了后果不堪設想。
“月月。”安虞見段江月出來了,也暫時閉上了嘴。
段江月抬眸淡淡看了眼簡紹,眼睛再無波瀾,“簡紹,你回去吧。”
她毫不猶豫拒絕的態度,讓簡紹臉色猛然沉了下來,嗓音低沉道:“段江月!”
氣氛漸漸冷凝,林峰示意了一下站在段江月旁邊的安虞,兩人悄悄離開了。
空曠的走廊只剩兩人,段江月眼圈微紅,剛要開口說什么。
被簡紹搶了先,他盯著女人的表情許久,薄唇微啟道:“昨晚,我很抱歉。”
段江月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在道歉?這真的是簡紹嗎?
不知不覺,段江月臉上布滿了淚水。
簡紹總是這樣,等她心里傷透了才會低頭認一次錯。
這次輪到簡紹愣住了,心里猛然一揪,伸手將她單薄的身子攬進懷中,“怎么了?”
他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段江月一怔,反應過來后,她推了推簡紹,“你先放開我。”
“不放。”簡紹霸道地宣言道。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如此失控,正如昨晚回去看她看不到時的驚慌失措。
段江月皺眉,她很不習慣這樣的簡紹,一會兒對你有求必應,一會兒把你打入地獄。
“簡紹,你……”段江月忽的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簡紹。
簡紹俊眉緩緩蹙起,“你在抗拒什么?”
段江月:“……”
她實在不喜歡簡紹這種霸道的唯己主義。
“段小姐,這是繳費單和你哥所需要的藥物。”
就在這時,顧立遠拿著繳費單走了進來。
段江月一見狀,連忙小步朝顧立遠走了過來,接過了對方手中的繳費單,并且感激涕零的對他說到:
“顧先生,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哥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變得更加嚴重,你放心,這一筆錢我會盡快還你的。”
在當時那么緊急的情況之下,段江月除了跟他借錢,實在是別無他法。
眼下跟顧立遠對話,段江月也是情緒激動,一不小心就紅了眼眶,看對方的眼神滿懷感激之色。
簡紹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
簡紹的內心滋生了一股不爽,他來到段江月面前,強行奪走了她手中的繳費單,繼而質問道:“段江月,你這是幾個意思?”
“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戲,我看上去是這么窮的人?這點兒錢你都跟別人借?”
在簡紹的心里,段江月是屬于自己的,因此她做出這種舉動的時候會讓他感到不爽,再加上顧立遠對段江月沒安什么好心思,他的情緒失控了。
他不喜歡這種任何事情都無法在自己掌控范圍之中的感覺。
段江月一聽,心臟一痛。
段江月內心酸澀不已,看向簡紹時眼眶里多了幾分熱度,呼吸也變得不順暢:“簡紹,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單禾卿一樣有心機?”
“你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如果我借不到錢救我哥哥,那我很有可能會失去他!”
“我只想讓我哥好好的活下來,我也知道依靠男人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我別無選擇!”
段江月的情緒逐漸走向崩潰,眼睛一紅,豆大的淚珠就要往下掉。
那是委屈和驚慌摻雜到一起之后,才會成出現的情緒。
她眼中的失望不帶半封隱藏。
顧立遠站在邊兒上,不冷不熱地看了簡紹一眼:“某些人可真是自私,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顧立遠語出犀利。
在損了簡紹一句之后,才安慰到:“這點兒錢不算什么,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現在好好的照顧你哥就好。”
其實顧立遠更想說這筆錢根本就沒有必要還,但是他知道段江月就是那么倔的性子,這錢根本就不可能會心安理得的要下。
他也不想給段江月什么負擔,免得讓她覺得自己在拿人情道德綁架她。
簡紹面色不好看,但是并沒有當著段江月的面,就跟顧立遠吵架。
現在最主要的并不是跟顧立遠較勁。
簡紹細細的品嘗了段江月這番話之后,眼眸變得越發深邃,周身的氣壓隨之降低,
這件事情遠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她哥的藥更不可能會隨便停下。
他早就吩咐下去了,讓醫院里面的人好好的照顧她哥,所以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紕漏。
簡紹面色凝重,當場就讓助理去調查這事兒。
“去查清楚誰斷了他的藥。”
助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是的,boss。”
答應下來之后助理分分鐘走人。
而段江月則傻在了原地。
她詫異地看向了簡紹。
難道他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簡紹的洞察力何其犀利,段江月剛表現出了異常之色,就已經被他捕捉進了眼底。
這個女人似乎誤會了他什么。
簡紹瞥了顧立遠一眼,看著對方眼中的關切之色,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顧立遠,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照顧。”
“你的錢我會雙倍奉還,謝謝你這一次及時幫忙。”
說話間簡紹已經來到了段江月身邊,把段江月往自己的懷里一扣,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肢,動作曖昧至極,而說話的語氣也是用主人家的口吻說的。
從里到外都透露著一股子宣示主權的意思。
段江月想要掙扎,但是男人的力氣出氣的大,似乎是早就意識到她可能會掙扎。
男人跟女人之間力氣懸殊太大,段江月終究是放棄了掙扎,她也不想當著顧立遠的面打簡紹的臉。
顧立遠見狀,嘴角抽了一抽。
內心瘋狂吐槽,這男人是真的狗。
顧立遠用玩味的眼神把簡紹打量了一圈之后說道:“不用。”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并不需要你在中間為難。”
“這一筆錢,我也沒有打算要。”
顧立遠知道段江月今天受委屈了,所以當場就跟簡紹唱反調,目的就是為了惡心惡心他。
顧立遠這人吧,有時候說話也相當難聽,但是分不同場合。
然而,簡紹并不接受對方這“好意”。
“嫌少?回頭我讓人送股份給你。”
他的語氣那叫一個決絕,堅定,不容讓人拒絕。
段江月并不希望這兩個人當場就吵起來,于是朝顧立遠使了個眼色。
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
顧立遠看懂了她的意思,于是當場就離開了,沒有再跟簡紹浪費口舌。
然而在顧立遠剛出門還沒到半分鐘的時候,簡紹就涼涼的說道:“你剛剛跟他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