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母目光兇狠,手指頭揮舞著,立刻就有人上來架住了段江月。
看著面前一張張冷冰冰的面孔,段江月忽的忍不下去了。
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絕對不會讓他就這么死的!
狠狠掙脫開架著她的人,段江月整理了凌亂的頭發(fā),眼睛一掃看向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小叔子正在不遠(yuǎn)處。
“簡樾,不是說我勾引你嗎?你站著干什么,過來和我對峙啊。”
因?yàn)闃O度的憤怒,段江月來了一股狠勁兒,一把扯住簡樾到簡紹跟前。
“當(dāng)著你哥的面兒你說清楚,我是怎么勾引你的,什么時候什么地方穿著什么衣服。”
簡樾長相和簡紹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樣子更偏向俊秀一些,也沒有簡紹身上凌然得氣勢。
他是簡紹的堂弟,但一直住在簡紹的家里。
抿唇掙開段江月的手,簡樾沒有看她,只是默然看向正被簡紹抱在懷里的單禾卿。
隨后又快速看向簡母,“嬸嬸,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說段江月勾引我。”
“你……你不是說她半夜跑到你的屋子里去了?”簡母一怔,卻不愿意就此罷休。
“你是不是怕她沒臉才這么說的?好孩子你別怕!她本來就不應(yīng)該嫁給你哥,在我們簡家這一年多已經(jīng)是白饒了她的!!”
“她只是去拿東西,很快就走了。”
說完又補(bǔ)充了一句,“是我自己錯拿了她的東西,我說完了,哥你快帶卿……禾卿去醫(yī)院吧。”
說完,他深深睨了一眼單禾卿拔腿離開,腳步匆忙好像在逃避什么。
簡母擰眉不語,神色很不好看。
段江月沒有絲毫的輕松,在看向簡紹方向時心里一痛。
單禾卿兩手環(huán)抱著簡紹的脖子,頭偏在他的肩膀上,笑的溫婉:“你看,我就知道嫂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是我們誤會她了,簡紹。”
她推了推簡紹,使了使眼色:“還不快給嫂子道歉?”
“道歉?”
簡紹冷笑,不屑又厭惡的眼神落到段江月身上,“就算她被誤會了,拉你下來這件事呢?”
段江月:“你想怎么樣?”
她不想再糾纏這件事,解釋了也沒什么用,只想知道怎么解決,怎么平息簡紹的怒火。
“我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才可以把答應(yīng)我的事做到?”
清澈的眼眸死死盯著簡紹,段江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發(fā)顫的指尖卻出賣了她。
“嫁給你一年多,我從來沒有跟你要過什么,哪怕你們往身上胡亂潑臟水,我也沒有任何怨言,現(xiàn)在我只求你這一件事!”
“別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簡紹毫不客氣打斷段江月的話,聲音冷冽不含絲毫情緒,“你是怎么算計嫁給我的!在新婚夜又做了什么?怎么,你都忘了?我說過,你以后一輩子都會在簡家,替你自己贖罪!”
說完,他抬腳向屋內(nèi)走去,冷冰冰的話遙遙傳來:
“我簡紹答應(yīng)過的事不會作罷,只要你在門口跪一天一夜,直到卿卿消氣。”
“我沒有生氣。”單禾卿柔柔的聲音透著無法忽視的甜蜜。
簡紹:“我替你生氣。”
段江月看著簡紹憐惜的抱著單禾卿越走越遠(yuǎn),心也跟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沉入深淵。
她垂頭自嘲的勾起唇角,一滴淚狠狠砸到地面,她毫不遲疑跪到地上。
簡母想說什么,到底又憋了回去,翻了個白眼也進(jìn)屋了。
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看笑話,但還是會有人不時的瞥過來一眼。
段江月跪的筆挺,臉色越來越蒼白,偏偏天公不作美,到了后半夜就下起了雨。
簡紹在單禾卿的房間一直陪著她,段江月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窗簾拉開,單禾卿那張精致的臉出現(xiàn),看不清楚卻也感受得到她的居高臨下。
“下大雨了,快讓嫂子進(jìn)來吧?”
單禾卿回頭看向正在看書的簡紹,臉上寫著擔(dān)憂,“再這樣下去感冒了怎么辦?”
簡紹連頭都沒抬,隨意說道:“不用管她,你快去睡覺。”
段江月知道簡紹不會讓人叫她起來,哪怕傾盆大雨心里也沒有絲毫奢望,卻控制不住腦袋漸漸沉重的昏沉。
她倒下去暈過去的瞬間,單禾卿把窗簾拉上了。
倒下去的段江月陷入了昏迷,她做了個冗長的夢,又回到了她和簡紹的新婚夜。
沒有新郎的婚禮和洞房花燭夜,餓了一天還被折騰的筋疲力竭的段江月夜里偷偷找吃的時收到一條短信,她哥哥出事了,急著出去的她被單禾卿攔住了。
“你沒有錢,我給你一些吧,你等等我。”
單禾卿是個溫柔婉約的女人,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更何況段江月那個時候不知道她不是簡紹的親妹妹。
各種各樣的金首飾和銀行卡,她說現(xiàn)金不夠了讓段江月拿去賣掉,還讓她開自己的車。
段江月信了。
車子啟動的一刻,鬼使神差的看向單禾卿,段江月在她臉上看到了意味深長的笑。
下一刻。
“啊!!”
單禾卿刺耳的尖叫劃破簡家的天空。
簡母連扇了段江月好幾個巴掌讓她滾蛋,簡紹掐住了她的脖子。
“用卑賤的手段嫁給我,還敢傷害卿卿,賤女人,我會讓你一輩子痛不欲生的為她贖罪!”
她像垃圾一樣被甩開。
“我沒有……”段江月眸子猩紅,淚眼朦朧地看向簡紹。
然而沒人理會她的解釋,都跟著去了醫(yī)院。
臨近凌晨,段江月才知道單禾卿從此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余生。
“我只是攔著她,沒想到她會這樣,可能是真的急用錢吧,簡紹你別怪她,我也不會怪她的……”
一個是成了殘廢的人,一個是‘人贓并獲’的人,事實(shí)好像根本不用去多想。
送給她的東西成了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