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在殺人。”陸錦程眸底沉著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暗光,溫柔摸著她的小腦袋。
顧輕依怒著娃娃臉,很是氣憤的說道:“到底是誰?竟然做出這么有違天道的事。”
身為醫生,她真的很難容忍這種肆意輕賤他人生命的行為。
“這件事我會處理。”陸錦程不想她再參與,畢竟和“祭靈”組織有關的事都太危險。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下意識追問。
陸錦程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才沉穩回答,“用資金先壟斷這種藥品,再尋找藥品源頭。”
大量買進這種藥品勢必會消耗大量財力,而且也治標不治本,只有釜底抽薪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那我能做點什么?”顧輕依緊跟著他進了洗手間,眼巴巴看著他,似乎很期待有任務。
“先把牙刷了。”陸錦程把牙膏和水都準備好放在她面前,看她皺著小臉很不開心的樣子,在她額頭親了下,“表現好才給你派任務。”
誆騙成功,他這話音剛落,顧輕依就乖乖開始洗漱。
她哪知道這不過是男人的托詞,既不想讓她不開心,又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也只能出此下策。
……
郊區別墅。
一名身穿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中年男人提著藥箱的手不住的發抖,忐忑不安看著坐在實木椅子上臉色沉如暴雨前期一般的陸伯年。
“還是不行嗎?”陸伯年幽沉的聲音夾帶著絕望,繼而有些無法接受現實的怒聲咆哮,“我的身體明明已經好了,卻還是無法讓女人受孕,為什么?”
以前他不舉,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樣行房事,可念念的肚子卻始終沒動靜,不想背上斷子絕孫的名聲,于是更加急于想要治好身上的病。
“可能是因為主人之前被念慈下過藥,導致您身體有所損傷。”醫生立即說出診斷過后的結論,看他臉色愈加難看,趕緊補充,“我一定會盡全力把您的身體治好。”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治好,腦袋估計就搬家了。
“那么痛快的死,真是便宜她了。”陸伯年現在恨不得將念慈挫骨揚灰,可惜女人的尸身早就化為灰燼,他沒機會再那么做。
見狀,岐山給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出去,親自將門關好,再次走回陸伯年身邊開始匯報。
“主人,T20這種藥物已經按計劃投入市場,但藥品并沒有在市面上流通,陸錦程動作很快,已經全數被他買走。”
陸伯年收起剛剛的怒氣,深色的唇瓣閃現一抹詭異的冷笑,“跟他父親一樣,都愛多管閑事。”
“主人,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岐山恭謹請示。
“加大藥品出庫量,我倒是要看看這臭小子究竟有多少閑錢。”陸伯年戾氣橫生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聞言,岐山有些擔憂的提醒,“如果持續出貨,我擔心工廠會被發現。”
“狡兔三窟懂嗎?”陸伯年冷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時機一到立即銷毀所有證據。”
他早想好應對之策,現在不過是試水階段,他真正的報復行動還沒開始。
“您說的時機是指?”岐山有些不明白,試探性的詢問。
“那個臭小子激起民憤的時候,就是我們收手的時機。”陸伯年說完便進入密室,看著水晶棺中美麗如初的慕沁慈,情不自禁伸手撫摸那冰冷的棺蓋,“沁慈,心愿一了我就下去陪你。”
如果不是心中有恨和遺憾,他或許在女人死的時候就追隨而去。
……
因為陸錦程直接將T20買斷,很快掀起輿論風潮,讓眾人議論紛紛。
“陸總,聽說您買斷藥品是為了抬高藥價,是這樣嗎?”
“有人說您這樣做是為了進軍醫藥界,對此您怎么看?”
“為何只針對T20這種藥品,您可以解釋一下嗎?”
陸錦程剛走出公司就被記者團團圍住,問題無外乎都跟藥品有關。
見狀,展霖帶著保鏢立即形成人墻將記者阻隔在外,并向車子方向移動。
“少爺,請上車。”展霖將車門打開說道。
陸錦程本想不做任何解釋直接走掉,卻在準備上車的瞬間改變主意,掃視一圈現場的眾多媒體,不禁在心中冷笑。
真是些要錢不要命的報社,誰的活都敢接。
“你們的問題,時間會給你們答案。我只想說一句,用抬高市價這種卑劣手段賺錢,我陸錦程不屑去做。”
說完俯身坐進車子,在車子啟動時他淡漠對副駕駛上的展霖說:“想敗壞我名聲就這幾家報社哪夠啊,再幫他多找幾家。”
現在名聲越臭,揭開真相的那天才更顯冤枉。
“明白。”展霖秒懂,拿起手機立刻開始聯系。
陸錦程看著窗外極速倒退的景致,潑墨般的長眸淺淺微瞇,突然悠悠說道:“派去尋找工廠的人都撤回來吧,目的已經達到,他應該已經將狐貍尾巴藏好了。”
沒能借此機會抓到人,他多少有些遺憾。
“是,少爺。”展霖立時應聲,發覺身后有道冷幽幽的目光,心虛的看著后視鏡中面無表情的人,“您還有什么吩咐?”
“花思琪的事你還打算瞞多久?”陸錦程念他從小跟著自己,所以特意給他留了時間,但卻一直沒等來他的坦白,只好親自審問。
心口倏然一緊,展霖立刻低頭認錯,“少爺,我對不起您,請您責罰。”
他沒有找任何借口,而是直接請罪,足可見他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無從辯解。
“這件事你怎么看?”陸錦程并沒有因他的有意隱瞞而暴怒,而是平靜詢問,只因手上顧輕依發來的那條短信。
展霖已經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條件反射抬頭去看,與他噬寒的冰眸對視一眼,脊背立時冷汗涔涔,趕緊低下頭回話。
“證據確鑿,有關少奶奶的行程的確是‘花影’的人走漏的消息,但她堅持稱這件事不是她的人做的。這段時間我也在調查此事,卻沒有任何進展。”
“輕依身邊的人你都調查過了?”陸錦程覺得這事很蹊蹺,總覺得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