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上次都是我辦事不利,才讓陸錦程活著回來,這次就讓我親自動手吧。”黃炎對于上次的失手耿耿于懷,主動請纓。
陸伯年也不想讓陸錦程再有生還機會,便點頭答允,想到什么事,深深看了他一眼,很有深意的說道:“成大事者,切記婦人之仁。”
仔細(xì)分析了他的話,黃炎立刻明白他知道了什么,趕緊表忠心,“我以前的確喜歡趙雪菲,但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請主人放心,我和陸錦程不共戴天,絕對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手軟。”
他的臉毀了,連同逝去的還有曾經(jīng)鮮紅滾燙的心,此時的他心中無情無愛,只有仇恨。
陸伯年對于黃炎的態(tài)度甚是滿意,談及感情方面的事,讓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慕沁慈,那個愛而不得,讓他遺憾終生的人。
每每想起,他都覺得心空空的,為了填補心中的那份虛無,他拄著拐杖向密室走去。
“對了,實驗室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想到重要的事,陸伯年突然轉(zhuǎn)身,嚴(yán)肅詢問。
“月底便可運行。”稍作停頓,黃炎又補充道:“只是那份數(shù)據(jù)有多層加密,要想獲取存儲器上的所有資料,還需要一段時間。”
陸伯年無奈冷笑,留下一句“盡快吧”就進(jìn)了密室。
慕沁慈不僅漂亮,還很溫柔,可這些優(yōu)點,女人只愿展現(xiàn)給他的表哥,而他能看到的卻只有女人的聰慧,那對他層層戒備的睿智。
……
陸氏別墅。
正在打掃的傭人看到走進(jìn)來的欣長身影,立刻頷首,下意識看了眼坐在客廳的陸逸和梁少博,恭敬道:“少爺,您回來了。”
陸錦程淡漠應(yīng)了一聲。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傭人倏然抬頭,看清緊隨陸錦程進(jìn)門的人,表情瞬間凝固,雖不情愿,仍舊不失禮貌問了好,“趙小姐。”
趙雪菲一臉得意的挽著陸錦程向里走,對于傭人的禮貌視若無睹。
傭人自知沒資格去管主人的家事,卻忍不住心疼顧輕依和陸逸這對母子。
焉知這場逼真的出軌不過是一場戲,而他們不過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爹地已經(jīng)抱得美人歸,還來這里做什么?”陸逸敵視的看著自顧自坐下的陸錦程,臉上全然是被爹地拋棄的怨恨和為媽咪鳴不平的憤怒。
沒想到小逸子跟他爹地一樣,都是戲精啊。
梁少博不禁被面前萌娃的演技深深折服,不甘示弱的也立刻進(jìn)入角色,“陸少,你為了這個姓趙的女人不惜拋妻棄子,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這種人當(dāng)兄弟。”
陸錦程淡色的薄唇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意,隨手將兩份請柬放在茶幾上,“明日我和雪菲舉行訂婚典禮。”
“爹地是想得到我們的祝福?”陸逸涼涼看了趙雪菲一眼,寒心冷笑,“想來真是諷刺,爹地的第一場婚禮,竟然不是給為你生下孩子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你知道媽咪每天在海外都在做什么嗎?她在救人,每天只睡不到三個小時,有時忙的連飯都吃不上。媽咪是因為太傷心才會去那種地方吃苦,她在等你回心轉(zhuǎn)意,可你都做了什么?”陸逸黝黑的雙眸升騰一層淡淡的水汽。
雖然現(xiàn)在的這一切不過是演戲,可他說的都是真的,也著實心疼顧輕依。
孩子的一番話勾起了陸錦程對顧輕依的思念和愧意,擔(dān)心被趙雪菲看出破綻,不敢多待,立即起身向外走。
陸逸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爹地,不要做讓自己后悔一輩子的事。”
他不會告訴媽咪,爹地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演戲。
他也不會告訴爹地,媽咪已經(jīng)知道。
經(jīng)歷過挫折的感情才會更堅韌,他對兩人的感情有信心。
……
D國臨時救助點。
事故發(fā)生已近一周,雖然搜救工作仍在繼續(xù),但新增的傷員卻并不多,醫(yī)護(hù)人員的工作也由緊急救治,改為護(hù)理治療。
雖然沒多少新增傷員,但工作量仍舊很大,顧輕依查房結(jié)束就癱在石臺上緩精神。
今天天氣不錯,萬里無云,陽光明媚,她做了個深呼吸,瞇起眼睛享受陽光。
“程程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典禮現(xiàn)場了吧。”輕輕念叨了句,鼻子一酸,傷感情緒剛上來,突然眼前一黑,睜開眼的瞬間不滿道:“沒看到人家正傷……”
看到面前對著她溫柔微笑的男人,顧輕依愣了下,還傻乎乎揉了揉眼睛,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人還在,委屈的哭起來。
因為這里地處偏僻,灰塵很大,她這一哭,陸錦程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好家伙,眼淚和著灰塵,萌兔子頓時成了花臉貓。
陸錦程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顧輕依狠狠瞪了他一眼,報復(fù)性的把臟兮兮的小臉往他白襯衫上蹭。
有潔癖的某人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認(rèn)她胡鬧。
“你不是讓韓淼帶話,說誰最想讓你回國就親自來,現(xiàn)在我來了,可以回家了吧?”陸錦程捧著她的小臉,溫柔的問。
“你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訂婚典禮上嗎?怎么會在這?”顧輕依其實屬于明知顧問。
暗暗竊喜,她的那場賭局,贏了。
“你說呢?”陸錦程一把將她拉到懷里,愛戀癡情的看著懷里的小人,才不過幾天沒見,卻仿佛過去了好幾個世紀(jì)那么長。
顧輕依緊緊摟著他的細(xì)腰,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鼻息充盈著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心安的閉上雙眼。
明知道男人的心,卻還是忍不住酸酸的說了句,“把新娘丟在婚禮現(xiàn)場,你就不怕傷了你小寶貝兒的心啊?”
“我完成典禮才會傷了我寶貝兒的心。”陸錦程低柔的在她耳邊說。
雖然顧輕依很想走走男人高冷范,卻因為男人的話瞬間破功,忍不住牽起唇角,笑的一臉幸福。
“輕依,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我假裝失憶的?”陸錦程揉揉她的小腦袋,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來的路上陸逸已經(jīng)告訴他女人已經(jīng)知道,所有知情人都盤查一遍,卻都說沒跟女人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