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紅酒,陸錦程才開口,“她想起來了!
聞言,梁少博剛咽下去的那口酒直接嗆入氣嗓,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止住咳嗽。
“都想起什么了?”他比當事人還緊張的問。
萬一他這徒兒都想起來,那他這傻兄弟恐怕又要被狠虐了。
隨后,陸錦程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我看你還是趁早坦白從寬,我跟你說,這事可不能再拖了……”
正在這時,陸琳的出現(xiàn)打斷了梁少博的好言相勸,“你們在說什么?”
梁少博腦子轉(zhuǎn)的很快,立時岔開話題,“琳琳,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
陸錦程借機上樓,看到他似心虛逃跑的樣子,陸琳看著梁少博,氣憤道。
“表哥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梁少博大驚,這丫頭的聲音不小,他緊張的四處觀瞧,確認無人注意,他壓低聲音道:“你胡說什么?”
哪聽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胡說?”陸琳義憤填膺一掌拍在桌子上,“公司里的人都說,趙氏集團大小姐趙雪菲鉤引我表哥。剛剛你還讓表哥趕緊坦白,不是表哥背叛了輕依姐,是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绷荷俨┯行o奈解釋道。
陸琳不放棄的繼續(xù)追問:“那是哪樣?”
聞言,梁少博一時語塞。
這丫頭一心向著顧輕依,如果告訴她事情,保不齊她跑去告訴顧輕依。
現(xiàn)在陸少還沒定準說不說,萬一從他們這里漏了底,那陸少保準會讓他們體味一次赤道曬太陽那酸爽的趕腳。
正在他思考如何應(yīng)答這棘手問題時,顧輕依和陸逸正巧從餐廳走過來。
陸琳看到是她,下意識叫了一聲,“輕依姐!
擔(dān)心她胡說,梁少博立即將她拖走,“琳琳啊,我有話想對你說!
陸琳各種掙扎,不滿道:“我沒話跟你說!
看著離開的兩人,顧輕依低頭看了眼小逸子,微笑道:“這倆活寶!
陸逸迎合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垂眸瞬間,黑曜石般的眼眸劃過一抹擔(dān)憂。
為什么他覺得媽咪和爹地吵架了呢?
不行,一會兒得找展霖叔叔了解一下情況。
果不出所料,顧輕依和他一起上樓,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他爹地的書房,也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
機靈的小家伙立刻意識到不對,與她分開后,立即去了展霖的房間。
“少爺和少奶奶看起來好像的確有什么,回來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展霖據(jù)實以報。
陸逸單手托著下巴,皺著小眉頭自顧自呢喃,“媽咪替爹地解圍,兩人反而吵架了!
這是什么鬼?
完全不合常理啊。
沉默片刻,整理衣服的展霖突然想起個事來,“今天負責(zé)保護少奶奶的保鏢向我匯報,少奶奶去了名盛,好像在找包廂。”
他記得爹地和他說過,爹地和媽咪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名盛的包廂中。
“糟了!标懸輷(dān)憂出聲。
展霖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難道少奶奶她……恢復(fù)記憶了?”
一大一小表情凝重,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書房里的顧輕依一直定不下心來看書,醫(yī)書翻來翻去,總是忍不住回看有關(guān)失憶那一章節(jié)。
阿一西。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咚咚咚。
聽到有人敲門,她聲音帶著煩心的氣惱,“請進!
門緩緩被推開,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哪根筋搭錯,看到門口那抹高俊挺拔的身影,就沖著他問:“我是不是失憶了?”
本來陸錦程專程來哄媳婦的,讓媳婦覺得不被信任,他想解釋一下。
沒想到,剛一進門就丟給他一道送死題,表情一僵,身體木然立于門口,一動不動。
顧輕依本打算嬉皮笑臉收回剛剛抽風(fēng)問出的問題,可看到男人這被抓包的反應(yīng),頓覺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
難道她……真失憶了?
陸錦程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喚了她一聲,“輕依!
一聲呼喚飽含歉疚和真誠。
看他走過來,顧輕依小手一伸,聲音有著不敢置信的顫抖,“等一下,你先別說話!弊屗煤棉坜。
這么說,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腦海中關(guān)于男人的畫面,根本不是什么臆想,而是她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過得事情。
怪不得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大腦智商突然上線,她將現(xiàn)有的記憶碎片加以拼湊。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顧輕依試探性的問。
“三年前!标戝\程誠實作答,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全說出來,可是想到后果,他又猶豫了。
她澄澈如水的眸子探入他幽深的眸底,道:“之前我一直認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是醫(yī)院,可實際上,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遠比那個時候早,是嗎?”
其實對此她也不肯定,只是猜測性問出口,卻不想,聽到了男人肯定的回答,“是!
陸錦程不確定她究竟記起了多少,每回答一個問題,體溫就好像降了一度,此刻的他緊張的手腳冰涼,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怕在她眼中看到三年前對他的憎惡眼神。
失憶這個爆炸性消息,讓顧輕依受到很大刺激,險些有些站不穩(wěn)。
她竟然真的失憶了。
那她都忘記了什么?
突然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眼前深愛的男人也突然變得陌生,包括身邊的一切。
她需要重新審定自己這個人,或許失憶前的自己和現(xiàn)在不同,周邊的一切都不同。
陸錦程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一直在旁邊默默陪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輕依才啞然開口,“失憶前,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這是她此刻最在意的首要問題。
“和現(xiàn)在一樣。”陸錦程選擇了一種模糊概念的回答方式,這樣避免女人追問的更深。
對于這樣的答案,女人只會按照自我想法去理解。
那就還是男女朋友,還好還好,顧輕依莫名松了口氣。
“既然我失憶,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又問。
“梁醫(yī)生說你身體不好,怕受刺激!标戝\程很平靜作答,焉知這一個又一個問題,讓他大腦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