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陸錦程在她額頭親了下,伸手關掉臺燈,只留光線柔和的壁燈,映襯床上相擁的兩人很是溫馨。
經歷今晚的事情,每個人心里多少都有些感觸。
他親眼看到了梁少博的痛不欲生和陸琳的生無可戀,如果是女人出事……他不覺將懷里的小人抱得更緊。
女人都是很感性的,顧輕依也不例外。
由此及彼,小腦袋往男人懷里鉆了鉆,悶悶出聲,“程程,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說到此處,她明顯感覺陸錦程身體一僵,沒再說下去。
人們總是喜歡用假設來尋求一種心里安慰,以獲得安全感。
陸錦程并未接話,而是反其道發問:“你會離開我嗎?”
經歷事件后,陸琳選擇離開梁少博,那小兔子會怎么做?
顧輕依微怔,換位思考,她恍然大悟。
陸琳選擇和梁少博分手,根本不是不相信愛情,而是出于對男人的愛。
“你會不要我嗎?”想到梁少博的堅持,顧輕依琉璃色的眸子認真看著陸錦程,那神情似有所擔憂,又有幾分堅定不移的信任。
傻瓜。
“選擇權在你,決定權在我。”陸錦程撫平她的眉心,愛意纏綿的眼波不停在她精致的五官流轉。
一聽這話,小眉頭又皺了起來,顧輕依一臉委屈,不滿的嘀咕,“我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說的這么深奧,欺負她大腦缺電。
“你可以選擇是否離開我,但我決定讓你留在我身邊,你不得違抗。”陸錦程耐心解釋道。
嘟著小嘴想了下,顧輕依用小手戳了戳他的臉頰,不服氣道:“你就直接說不會不要我不就完了?”拐彎抹角讓人聽不懂。
對于萌兔子的不滿情緒,陸錦程笑得一臉寵溺。
好不容易讓女人愛上他,任何情況都休想將他和小家伙分開。
顧輕依因男人的保證偷笑,繼而想到什么,擔憂道:“程程,今天陸浩被‘祭靈’組織的人帶走,他們會不會把他藏起來?那即便我們上訴,也無法讓他受到相應法律制裁啊。”
陸錦程習慣性捏捏她Q彈的臉頰,“不會,剛剛丁檀雅告訴我,陸浩已經被送回小二樓,我已經派人過去,保證他逃不掉。”
“這次證據確鑿,我看他還如何抵賴?”顧輕依義憤填膺的說完,又開始擔心起來,“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惹怒陸伯梅。程程,你說他們會不會狗急跳墻?”
畢竟陸伯川掌控“祭靈”組織,恐怕這次正面交鋒又免不了有危險。
知道她在想什么,陸錦程摸著她的小腦袋,“頭目雖然是我二叔陸伯川,但依我看,他和我表姑陸伯梅的關系并沒有表面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顧輕依撐起半個身子,好奇的問。
“他們合開的海外公司現在在我手里,我看過資金的往來賬目,陸伯川可是偷偷拿著大頭那。”陸錦程伸手一撈,將她按回懷里。
聞言,她不禁有所感慨,“錢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能讓人忘卻親情、友情、愛情和人性。
陸錦程用雅致的指腹點點她小巧的鼻子,拉回話題,“所以這次陸浩受審,陸伯川未必插手。”
聽到這話,顧輕依莫名松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一切將順理成章。
狹長的桃花眼暗了暗,陸錦程下巴抵著她的發心,緩緩閉眼,溫柔抱著她。
也許,事情不會這么順利。
……
證據充分,警方立即立案,很快陸浩便被收審。
兒子被抓,陸伯梅有些慌神,對坐在沙發上的陸伯川急躁開口,“二弟,你再找那幫人趕緊把小浩救出來啊。”
對于她不計后果,亂出主意的做法,陸伯川冷臉回應,“大姐當那是些什么人?是會隨意聽從我們差遣的人嗎?”
那頭人已經派人來警告,讓他不要插手此事,他可不想為“不相干”的人放棄飛黃騰達的機會。
與早就淡薄的親情相比,金錢更實在。
不過陸伯川還不知道,自他主動聯系“祭靈”組織那天起,就已經成為他人棋子。
“那怎么辦?陸錦程那煞星施壓,我現在連見小浩一面都難,更別說是把他救出來。”想了下,陸伯梅突然有了主意,“對了,我們可以像上次似的使錢啊。”
稍作停頓,她繼續道:“二弟,公司被收購不是給了我們一個億?就用這些錢救小浩,我就不信陸錦程會不動心。”
在她看來,一個億足以讓陸錦程暴露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
不過接下來陸伯川說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將她從白日夢中打醒,“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陸錦程想要的根本不是錢。”
“那是什么?”陸伯梅轉轉眼珠,“難道是想逼我們離開海城?那我們走就是了,在這沒根基,我們贏不了那個煞星。”
她現在有些后悔當初聽信了陸伯川的慫恿和陸錦程作對,迄今為止,一毛好處沒撈到不說,兒子眼看著就要搭進去了。
眼底劃過一抹陰戾之色,陸伯川嗤之以鼻道:“大姐現在想打退堂鼓?”冷瞥一眼,“只怕已經晚了。”
木已成舟,已無路可退。
陸伯梅老眼一瞪,氣急敗壞開始指責,“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鉤引我兒子,要不然小浩現在也不會在監獄受苦。”
潑婦就是這般,從不知道什么叫做講理。
陸伯川面色一沉,陰惻惻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我承認我沒教導好陸琳這個野種,可大姐也該自省。”
聽出他話里的譏諷之意,陸伯梅怒著老臉,氣的說不出話,“你……”
是親姐弟不假,可她這個二弟她從來沒看透過。
“現在不該是我們內訌的時候。”斂下身上的戾氣,陸伯川寒聲教訓。
面前的人是他姐姐,但卻更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陸伯梅被他這沒大沒小的態度氣的想罵街,可奈何自己無力救兒子,還要仰仗他幫忙,暫時放下所有不滿,虛心詢問。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似有意讓她著急,陸伯川喝了盞茶才徐徐開口,“是該到爸他老人家出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