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了會兒臉,陸錦程還是禁不住牽起唇角,笑的一臉幸福。
女人說越來越愛他,想想就心花怒放,繼而,帶著美麗的心情開始繁忙的工作。
來到醫(yī)院,剛一轉(zhuǎn)角就看到了倚在門口的丁檀雅,她英姿颯爽依舊,卻看上去有些疲憊,看來季銘生病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
“你知道他是怎么病的嗎?”剛一見面丁檀雅就這樣問,隨即給出答案,“為了能夠忘掉你,他沒日沒夜的工作。”
顧輕依透過窗戶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有什么錯?只是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罷了。”嘆了口氣,丁檀雅直起身子,直言道。
“即便你有了自己的愛情,也希望無論什么時候,在心里也給這個傻子留個位置。”輕拍她肩膀兩下,又道:“好好照顧他。”
說完抬腳離開。
顧輕依微微斂眸,抿抿唇瓣,推門走進病房。
她進去的時候季銘還在睡著,溫潤如玉的面龐有些微微泛紅,還在發(fā)著燒,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讓人心疼。
對于這個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她終究能說的話也不過“對不起”這三個字。
拉把椅子坐在床邊,她輕喚了一聲,“季銘哥哥。”
“輕依……輕依……”燒的迷迷糊糊的人輕聲囈語。
“我在。”顧輕依握住他的手,眼眸泛起一層淡淡的薄霧。
此時此刻,她不禁想起每次生病,季銘對自己悉心照顧的畫面。
曾經(jīng)相依為命相伴那么久,那份深厚的友情早已轉(zhuǎn)化成難以割舍的親情。
就在她回憶過去種種的時候,季銘突然變得很不安,喃喃道:“輕依,不要想起來,不要……”
他的話引起了她的好奇,下意識問了嘴,“想起什么?”
聽到她的聲音,做夢她恢復記憶的季銘猛然驚醒,看到她在床邊有些驚訝,“輕依?”
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她握著,淺淺回握了下,不舍的抽手。
眼前的女人,他不能再貪戀。
“是丁檀雅叫你過來的吧?這個死女人,我都說了我沒事。”季銘靠坐在床頭,埋怨道。
“別怪她,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那。”她倒是很感激丁檀雅這么做,讓她能為季銘做點什么,心里還能好受一些。
深深看了她一眼,季銘語氣淡淡,“你回去吧,我真沒事。”
女人能來看他,他開心,可卻不敢再奢求更多。
“如果你想讓我更內(nèi)疚,那就繼續(xù)攆我吧,不過,我是不會走的。”顧輕依是打定了主意留下來,看他嘴唇有些發(fā)干,她柔聲問:“要喝水嗎?”
不等他說話,就端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喝了幾口,季銘有所擔憂的說道:“陸錦程,他……”
那醋壇子要是知道女人過來照顧他,還不得發(fā)飆?
結(jié)果卻吃驚的聽到顧輕依說:“是程程讓我來的。”
反應了一下,季銘微牽的唇角笑容苦澀,這家伙大概是覺得他一定沒機會,這才讓女人來的吧。
無論如何,終究是被自己喜歡的人照顧著,想想也就釋然了。
“季銘哥哥,你剛剛說,不要讓我想起來,是什么意思?”想到剛剛男人的囈語,顧輕依忍不住想問個究竟。
她問的突然,來不及思考的季銘眼眸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我……有說嗎?”
提問的時候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尋找解釋的理由。
“嗯。”顧輕依很肯定的點頭,她聽得真真的,絕不會錯。
“可能是我說胡話吧。”季銘扯了個很合理的謊。
結(jié)合了下季銘還在發(fā)燒的狀況,顧輕依也沒懷疑,傻乎乎的“哦”了一聲。
安靜呆了會兒,她又忍不住把肚子里的小疑問說出來,“季銘哥哥,你說當一個人腦子里,總會閃現(xiàn)一些從未看過的畫面是為什么?”
正喝水的季銘被她這個問題嗆了個半死,咳了半天才緩過來,繼而很緊張的詢問。
“你都看到什么了?”
沒有立時回答他的問題,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的顧輕依驚訝的反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剛剛說的話很嚴謹,怎么還是被看出是在套用自己的事例問的?
“你臉上都寫著那。”季銘知道,她已經(jīng)在恢復記憶。
聽到他的解釋,顧輕依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方承認,“沒錯,是我。”
她不太會偽裝自己,陸錦程也說過這樣的話,她便信以為真。
“梁醫(yī)生說我這種情況是體虛造成的,季銘哥哥你覺得呢?”
多虧輕依心思單純,加上梁少博醫(yī)學方面的名望,不然謊話估計早就被揭穿了。
溫和一笑,季銘與這些“騙子”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梁少博可是白衣圣手。”
言外之意,這么高水準的人是絕對不會騙人滴。
“也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不知怎的,她覺得季銘今天有些奇怪,像有什么事情瞞著似的。
季銘暗暗嘆氣,意味深長睨了一眼給他削蘋果的人。
看來陸錦程是真的愛她,可一直就這么瞞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顧輕依剛一進別墅就看到陸逸笑著跑過來,彎腰將小家伙抱起來,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小逸子,是不是等很久了?”
“還好,季銘叔叔好些了嗎?”陸逸很自然的詢問。
顧輕依抱著他往樓上走,“嗯,好多了,燒已經(jīng)退了。對了,你爹地呢?”
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閃過一抹精芒,陸逸趴在她耳邊神秘兮兮的說:“爹地在泡澡。”
“泡澡?你爹地不是不喜歡泡澡嗎?”顧輕依覺著新鮮。
“爹地不是泡在水里。”聞言,她腳步一頓,陸逸挑起小眉頭,笑瞇瞇的說:“是醋里。”
顧輕依一聽樂了,這個程程,她不過晚回來一會兒,而且還打電話報備過,卻還是阻止不了他吃醋的腳步。
沒有立刻回房,而是抱著陸逸去了小家伙的臥室,才聊了幾句,小家伙就著急的下逐客令。
“媽咪,你快回房間吧,別讓爹地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