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勾唇,陸錦程鎮靜自若的說道:“不如做個DNA驗一驗,好讓各位長輩安心。”
說完,他走到顧輕依身邊,在她詫異的目光下薅了她一根頭發,體貼的給她揉了揉頭皮,接過陸逸手中的頭發放入一個塑料袋中,塑封好后交給了他們的人。
為防止他們從中做手腳,他派展霖全程跟著。
目送自己的頭發出了門,顧輕依像看瘋子似的看他。
她只是個冒牌貨,拿她的頭發驗DNA,保準不符啊。
那陸逸入族譜的事不就泡湯了。
就在她十分擔憂的時候,陸錦程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我有辦法。”
顧輕依眨眨大眼睛,暗暗尋思,難道說他會讓展霖把頭發偷偷掉包?
也是,男人那么愛那個女人,沒準留著愛人秀發啥的作紀念。
想到這里,心安了一些,不過為此也有些吃醋,轉念一想跟一個已經過世了的女人吃醋有點小心眼兒,抿抿唇,不再糾結。
祭祖共持續三天,獻祭、進香、跪拜后,將輪流在祠堂守靈。
陸嘯風育有三個孩子,正好一家一天。
因為DNA比對結果明天才能出,原本被安排在第一天守靈的陸錦程,被安排在了第二日。
一切繁雜的祭禮過后,就是族人同桌吃飯,這是規矩。
不知為何,所有表親都對男人避恐不及,直接導致,他們一家三口單獨一張大桌。
看著身旁的熱鬧,再看看桌上的冷清,顧輕依心底生寒。
孤立的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雖不是同支所出,可也是正兒八經的表親,真是太過分了。
她冷睨了一眼周邊說說笑笑的幾桌,貼心的給爺倆夾菜。
“來,就咱們三更好,省的有人跟咱們搶。”
陸錦程一口不動,臉色微沉。
她以為男人是因為被孤立心里不舒服,柔聲安慰:“程程,咱們不跟他們一樣的,別跟自己肚子過不去。來,我給你扒個蝦。”
又看了看臉色也不是很好的陸逸,她一邊剝蝦殼一邊說道。
“小逸子也有哦,媽咪跟你說,我可會扒蝦了。”
她剛說完,爺倆兒都忍不住笑了。
笑啥?
顧輕依一臉懵懵懂懂,還不知道有坑的她繼續挖,“你們不信?是真的,我扒的蝦別人都學不來。”
陸錦程剛喝了一口水,直接嗆入氣嗓,咳個不停。
陸逸冷酷的小臉也繃不住笑起來,考慮到這是祭祖,場合嚴肅,她只好沉沉低頭來掩飾笑崩的表情。
成功調解氣氛的這位是一臉懵逼。
她干啥了?
高冷的爺倆同時失態。
終于不咳的陸錦程低聲對她說:“喝點果汁墊墊肚子就好,一會兒我帶你和小逸子開小灶。”
有飯不吃,為啥要去開小灶?
雖然對此她很不解,卻還是在男人堅持的眼神下順從的點頭。
陸家有規矩,長者下桌,小輩才可離席。
顧輕依聽男人的話啥也沒吃,只喝了幾口果汁,等到終于可以離席的時候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走出大院,感覺空氣都是那么清新,和那些人相處簡直不能太壓抑,她深吸一口氣。
想到開小灶的事情,她像只小狐貍似的湊到男人身邊,威脅道。
“程程,不是說開小灶嗎?要是東西不好吃,我拿你是問。”
陸錦程單手抱著陸逸,牽著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包你滿意。”
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顧輕依好奇的問:“剛剛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你為什么不讓我和小逸子吃啊?”感覺好浪費。
待她聽了陸逸的話,很慶幸自己沒饞嘴去吃。
“媽咪,飯菜里被他們下了藥。”
納尼?
顧輕依訝異的小嘴成了一個o型,壓低了聲音講,“這些家伙也太可怕了吧,竟然……下毒?”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這樣啊?
想到剛剛用手碰過那些食物,扒蝦來著,有些害怕。
“媽咪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在飯菜了下了巴豆粉,不會致命的。”陸逸適時低聲解釋。
“巴豆?”顧輕依眉心緊鎖。
就在她不解那些人這樣做的用意時,男人給出了答案。
“他們是想讓我們拉肚子,不能正常守靈。”
顧輕依頓悟,“然后再借由頭說咱們對先祖不經,在入族譜的事情上做文章。”
他的兔子腦子越來越靈光了。
陸錦程寵溺的捏捏她的小臉,“正是。”
“這些家伙也太損了吧。”她義憤填膺的說。
難怪那些人不和他們一桌吃飯,不過不久她才知道,不和他們一桌吃飯還有其他原因。
都是一脈相承,這差距咋這么大?
今天有想入族譜意愿的可不止他們,陸振興和陸振蘭兩人的后輩也有。
可是人家就很順利,陸嘯風大筆一揮就給加上了。
到男人這里倒好,一步一個坎,趕上后娘養的了。
“對了小逸子,你怎么知道他們往里面放巴豆了?”顧輕依聲音很小的詢問。
“我偷聽到的。”陸逸悄悄告訴她。
顧輕依拍著他的小肩膀,心有余悸的說:“好孩子,今天多虧了你咱們才躲過一劫。”
其實她不知道,父子倆自進入這個大宅院開始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行差踏錯一步,可能都會直接影響入族譜的大事。
陸錦程帶著娘倆吃了頓全魚宴,酒足飯飽往床上一躺,別提多舒服了。
按照規矩,祭祀期間,所有族人都必須住在大宅院內。
可能因為男人不受待見,分的房間地處比較偏,也正因為如此,看不到那些堵心的人,反而清凈很多。
顧輕依想給陸逸燙燙腳,小家伙卻非要堅持自己來,實在拗不過,遞給他一條毛巾后就去看也累了一天的陸錦程。
男人比他們都累,除了吃飯的時間,不是跪著就是站著,這是祭祀的規矩。
陸錦程將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疲憊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他一整天的神經都是緊繃的,也只有此刻才稍稍舒緩了些精神。
顧輕依將他的頭放在腿上,輕度適中的給他按摩,緩解他的疲勞。
“程程,累壞了吧?”看著臉上的倦意,她心疼的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