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聽說了,媽咪要查的事情有了線索,你和爹地還是先去見那個人吧,去玩兒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陸逸很理性,言語不像他這么大孩子說的話。
顧輕依心被深深震撼,良久,輕喚了聲,“小逸子。”
“我和爹地的原則是一樣的,都是媽咪為先。”陸逸微微一笑,在她臉頰上親了下,“媽咪一路一定很累,早些休息。”
以她為先?
她憑什么享受這樣的待遇?
顧輕依有那么一剎那想要說出真相,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會傷害到孩子幼小心靈。
“晚安,小逸子。”她親親孩子額頭,目送他離開。
收拾好一切,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她在想季銘,陸逸,還有陸錦程。
她不知該如何做才是最正確的,心不受理智所控,讓她彷徨無措。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身邊的位置陷了一塊,剛想回頭看看怎么回事,卻突然被抱住,那清冽的清香已經(jīng)暴露了主人的身份。
“程程。”
“以后我就睡這里。”陸錦程強勢通知。
什么?!
顧輕依瞬間炸毛,掙扎著坐起來,奶兇奶兇沖他嚷。
“不行,堅決不行。”語氣強硬不做絲毫退讓。
撐起半個身子,半敞的睡衣露出他完美的腹肌,魅惑掀眸,多情的桃花眼落英繽紛。
“去我那也行。”
這個臉皮厚又長得賊好看的家伙,大半夜究竟想干嘛?
顧輕依小臉氣的鼓鼓,剛要說話,就聽他很人道的說道。
“有意見可以提。”
提就提。
“程程,我們能不能……”
她這意見還沒提完,就被他無情打斷,氣死人不償命的來了句。
“但我不一定采納。”
“……”顧輕依氣的直翻白眼,怒目瞪著他。
盡管房間里沒開燈,可也看得清她眼里難熄的憤怒火焰。
陸錦程將她抱在懷里,笑著威脅,“再這么看我,明天就不帶你了。”
想必爺倆已經(jīng)通過氣,她認命的不再做無謂掙扎。
正事要緊,睡覺。
……
海城第五監(jiān)獄。
顧輕依站在觀察室看著審訊室里的人。
“那兩個兇手當中有他嗎?”陸錦程輕聲問。
仔細辨認過后,她遺憾搖頭。
警察審問的聲音通過喇叭傳過來,“說,你身上的紋身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也想紋一個?”男人惡劣的笑,額頭的抬頭紋都能夾死蒼蠅。
“你給我嚴肅點。”警察厲聲道。
男人動動身上的手銬和腳鐐,罵咧咧的說道。
“老子都他媽要死了,還嚴肅個屁呀?”
一番審問過后,一無所獲。
顧輕依看著里面的男人,對身邊剛剛負責審訊的警察說。
“他,是要死了嗎?”
“他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已經(jīng)判刑,下周執(zhí)行槍決。”
同樣的紋身,同樣殺了很多人。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程程,你說他們會不會是一個殺人組織那?”
“我已經(jīng)將事情交給了唐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陸錦程將她帶上車。
沉默良久,她心思沉重的道歉,“對不起。”
前途兇險,可是卻無法叫停,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連帶他們的家人。
“又說傻話。”陸錦程將她抱在懷里,“我倒是希望你對我說另外三個字。”
我愛你。
可蠢萌蠢萌的顧輕依換的三個字卻是,“我餓了。”
……
回到公司,陸錦程又立即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顧輕依則拿著手機發(fā)呆想事情。
做了好長時間的思想斗爭,她趁他不太忙的時候走過去。
“程程,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態(tài)度相當誠懇。
放下工作,陸錦程認真看著她,“你說。”
小兔子知道有事找他商量,好現(xiàn)象,不過顧輕依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的心情陡轉(zhuǎn)之下。
“我想去……看看季銘哥哥。”
文件暴怒一摔,“顧輕依!”
她嚇了一跳,可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他和我一樣都沒有親人關照,受傷又是因為我……”
“你要是敢去,我就讓他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陸錦程聲音肅冷攜著嗜血的暗黑之氣。
叩叩叩。
“進。”
展霖一聽就知道少爺發(fā)脾氣了,趕緊說事。
“少爺,季度大會人員已經(jīng)到齊。”
陸錦程冷睨了她一眼,帶著怒氣離開。
在辦公室又坐了會兒,看了眼時間,顧輕依背起小包離開了公司。
二十分鐘后,她走下出租車,手里拎了很多補養(yǎng)品和水果,深吸一口氣,向病房走去。
站在門口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季銘,他臉色蒼白,根本不像他在電話里說的沒事,眼淚簌簌而落。
都是因為她。
那份愧意讓她無力打開那扇門,在門口看了會兒,放下東西直接離開。
“季銘哥哥,對不起。”
她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只會說這三個字,是那么的無力和無奈。
會議結(jié)束,陸錦程回到辦公室,卻不見她人影。
她還是去了。
陸錦程漆黑的眸子愈加冰冷,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立體深邃,薄唇冷毅崩成一條直線。
“少爺,少奶奶去了季銘那。”展霖看著他風雨欲來的臉色,繼續(xù)說:“但是并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站了會兒。”
沒進去?
是把他的話聽進了心里,還是怕他做什么?
“她現(xiàn)在在哪?”
孤兒院。
顧輕依坐在草坪的長椅上煩心的掉眼淚,突然天降一包紙巾,愣了下,只見一雙锃亮的黑皮鞋出現(xiàn)在眼前。
順勢往上看,羨煞他人的大長腿,細腰寬肩,冷若冰霜的一張宸寧之貌。
陸……陸錦程?
表情一僵,眼淚也瞬間止住,緊張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你……你怎么來了?”
陸錦程也不說話,雙手插兜靜靜的看著。
她在哭,為了季銘?
慌忙擦干眼淚,她心虛的不打自招。
“我剛剛……去醫(yī)院了,但是沒進去。”她本就無心隱瞞。
聽到她老實交待,陸錦程心情好了那么一丟丟。
“所以那?”晦暗不明的墨眸讓人猜不透他的真實情緒。
顧輕依抬眼看他,繼而又落寞垂眸,眼淚在眼圈中打轉(zhuǎn),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