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程瞇著眼把她摟在懷里,不咸不淡的說道:“不知道。”
這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顧輕依蹙著煙眉不悅的推開他,“要不你打個電話再問問?”
“不打。”他淡淡開口。
看他閉著眼,顧輕依揮起小粉拳往他那張妖孽臉上做假動作,若不是擔心后果,她真的很想直接打上去,這貨簡直不能太氣人。
發(fā)瀉一通,心里那股邪火總算小了些,耐著性子繼續(xù)建議。
“那要不你把電話給我,我打。”
陸錦程一臉的淡定自若,輕飄飄道:“不行。”
顧輕依深深吸氣,強行壓制即將爆發(fā)的小宇宙,想了想,很替他著想的真誠提議。
“你要是不好意思給你手下打,我們可以給救援隊打電話,實在不行……還可以報警。”
有問題找警察,老師從小就是這樣教育的,她謹記在心。
報警?
陸錦程輕掀妖冶的桃花眼,面對她期待的小眼神,悠悠開口。
“他們不來,咱們今晚就在這過夜。”
聽了他的話,顧輕依頹然的坐回座位,望著一望無際入目的黑暗,不滿的嘀咕。
“你這老大怎么當?shù)陌。紫氯诉@么不靠譜。”煩心的揪著手指頭。
陸錦程被她逗笑,繼而又半開玩笑的反問:“那你靠譜嗎?”
“我?”
不明他什么意思,顧輕依有些發(fā)懵。
他隨意挽起袖口,簡單的動作卻優(yōu)雅到了極致,似是隨口一說,卻挽進無奈和落寞的心傷。
“答應做我女人,還不是親一下都不肯。”隨后打開車門下車。
每次親熱都哭給他看,搞得他是又心疼又生氣。
“……”顧輕依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委屈,輕輕嘆氣,跟著下了車。
“放心,明天一早一定能離開這。”說完陸錦程打開后備箱,打開的那一瞬間還真的是有些驚到。
他低頭輕笑,果然是驚喜。
寬大的后備箱被塞得滿滿,什么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
隨手拿起角落里的一個小盒子,看著盒子上的激情圖片,不用想這絕逼是梁少博那貨放里的,發(fā)覺她走近,急忙藏起來。
“輕依,想喝點什么?果汁、牛奶、水,還是……”他一面檢查都有什么,一面挨個念叨。
看到后備箱里的東西,顧輕依瞬間炸毛,“不喝。”氣呼呼的打開車門坐進去。
怪不得她提議向外求助,他無動于衷,搞了半天他是故意的。
巨大的關門聲表達出她強烈的憤慨,陸錦程拿了幾樣吃的喝的關上后備箱,暗想,看來那東西今晚怕是用不上了。
好不容易哄著她吃了一些,他才稍稍放心,拿出藥瓶準備喂她吃藥。
“你怎么有這個藥?”顧輕依語氣似質問又像疑惑。
倒出一粒放在手心,陸錦程牽起唇角,聲音清冷帶著一絲的嘲笑。
“吃了這么多天,才想起問?”
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
顧輕依鼓起勇氣,靈動的雙眼看向他的眼神染上一縷不安,試探性的問。
“你沒把季銘哥哥怎么樣吧?他……還好嗎?”
他含情的桃花眼中一陣寒風拂過,落英繽紛,靜默片刻,霸道攬她入懷,輕聲于耳側。
“這里沒有季銘。”只有一個一直入不了她心的程程。
顧輕依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熟悉的草莓味便在口中四散開去,伴隨著絲絲苦澀,纏綿清甜的吻在這一刻牽起了她內心更多的痛。
季銘哥哥。
她逃不掉,掙不脫,認命的閉上雙眼,任男人予取予求,任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陸錦程突然把她松開,頭也不回的直接下車,背靠車門看向遠方,蒙塵的心正如那無星的夜,沉冷無望。
聽著車里傳出的哭泣聲,他笑的凄苦痛心,拿出紅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卻麻木不了痛的撕心裂肺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酒氣的陸錦程回到車內,顧輕依似驚弓之鳥一般瑟縮在角落,緊張的看著他。
他放下座椅,心再次被她過于防備的眼神傷到。
“我不碰你。”躺下后,還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別下車,很危險。”
顧輕依趁他睡著輕輕給他蓋好毯子,靜靜看著他。
……
第二天清晨,展霖過來接人。
陸錦程把顧輕依抱上車,舍不得放手,索性一路抱著,直到感覺到懷里小人有蘇醒的跡象才松開。
耀眼的霞光讓她緩緩睜眼,看著窗外極速倒退的景象,她又清醒了幾分,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又迅速低頭。
醞釀良久,她徐徐開口,“程程,對不起。”
“你有什么可對不起的?”陸錦程視線一直未移手上的文件,語氣明顯帶著怒氣,俊美的臉上冷若冰霜。
完了,完了。
顧輕依知道現(xiàn)在的行為不過是亡羊補牢,可是看這情形,補不補得上還是個事兒,態(tài)度愈加誠懇。
下意識看了眼前面開車的展霖,硬著頭皮說道:“我不該……不該拒絕你。”
少爺昨晚被拒絕?!
聽到重大消息的展霖只覺脊背發(fā)涼,自覺降低存在感。
陸錦程冷瞟眼前方,“啪”的合上文件,冷岑的聲線攜著入骨的寒和冷漠。
“我說過,你有選擇權。”
他,或者季銘。
顧輕依一怔,繼而被恐懼所環(huán)繞,苦苦哀求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想怎樣都可以,只要你不要為難季銘哥哥。”
“閉嘴!”陸錦程沉痛閉眼,繼而涼涼掀眸,冷冽的聲音中飽含著她不懂的無奈,“顧輕依,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錯在哪。”
是的,真正的原因她不知。
過于擔心季銘的安危,讓她無暇去考究他究竟為何發(fā)火。
一路無言,車子直接開到公司。
顧輕依默默跟在他身后進了辦公室,想起種種,她最終還是選擇主動示好,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
“我?guī)湍恪!?
看了眼她伸過來的小手,陸錦程把領帶交給她,配合的俯身,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他又心軟了。
盡管眼前的人把他傷的體無完膚,他仍舊甘愿做那只為愛撲火的飛蛾。
“系好了,看看怎么樣?”顧輕依有種大功告成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