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她恢復(fù)記憶,就這樣,挺好。”季銘抬頭望了望天空,不屈的語氣有了些許哀求的意味。
“陸錦程,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讓梁少博恢復(fù)她的記憶,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樣的決定勢必會犧牲一些人的情感,比如陸錦程,亦或是陸逸。
但確是對顧輕依最好的,失憶后的她很快樂。
“是嗎?”陸錦程意味不明的反問。
是的,他暫時也不想讓顧輕依恢復(fù)記憶,怕想起所有的女人再次離開他,離開陸逸。
破天荒,他和情敵目標(biāo)一致。
“是不是你心里有數(shù)。”季銘以為他不同意,頓時火起,一分鐘也不想和他多待。
有這時間他寧愿回去想想如何奪回季氏集團(tuán)的掌控權(quán),好盡快把顧輕依帶離這個惡魔。
氣沖沖走過去,扯過陸錦程的手把一個小玻璃瓶放上去,迅速收手,交接過程不過數(shù)秒,全程厭惡臉。
“這什么?”陸錦程盯著瓶子里像彩虹糖似的顆粒問道。
“藥。”
季銘沒個好態(tài)度的回答,他摸不清陸錦程抓顧輕依回來的目的,一面想著曾經(jīng)陸錦程所做的種種,一面回想那天梁少博對他說的那番話,很是矛盾。
“什么藥?”好奇寶寶陸錦程把藥瓶打開聞了聞,有股草莓味。
“給輕依續(xù)命的藥。”如果不是為了送這個,季銘也不會來。
陸錦程不禁握緊藥瓶,就好像那瓶子里裝的是顧輕依的生命。
“你打算什么時候給輕依換骨髓?”季銘的語氣顯得有些迫切。
“這是我的事。”陸錦程覺得沒有必要把他的計劃告訴一個覬覦他女人的男人。
他的話明棱兩可沒有定數(shù),這讓季銘無奈又絕望。
想要徹底治愈顧輕依身上的白血病就必須做骨髓移植,這個辦法是唯一的,而完全掌握顧輕依命運(yùn)的這個人還有些不靠譜,這讓他很鬧心。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明明已經(jīng)找到骨髓源,可卻因匹配者拒絕捐獻(xiàn)而帶著絕望和遺憾死去。
“盡快吧,輕依的身體等不了多久了,她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她需要時間。”季銘沉沉出了口氣,繼續(xù)說:“藥一天一粒,我最多能保她三個月,三個月后若再不做手術(shù)……”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
能在不移植骨髓的情況下保顧輕依三年已數(shù)奇跡,可他覺得自己做的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希望顧輕依可以康復(fù),希望她快樂。
三個月?
陸錦程突然想到梁少博給他出的那個主意的時限,也是三個月,原來那個時間不是隨口說的。
藥拿在手,他略顯擔(dān)憂的問:“你這藥……”
“你放心,沒有什么副作用,我不是你,是絕對不會做傷害輕依的事情。”季銘決然轉(zhuǎn)身,意味深長的說了最后一句話,“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是痛的,為自己,為顧輕依。
他和顧輕依很早就沒有了媽媽,自然知道沒媽的那份痛,而這份痛,他不想讓陸逸再承受。
陸錦程把藥收好,望向別墅的方向,似是在對誰做著承諾,“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
放學(xué)回來的陸逸纏著顧輕依到花園散步,走累了,一大一小坐在秋千上歇息。
“媽咪,你每天都要出來走走,多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好。”陸逸像個小大人似的建議。
顧輕依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媽咪,關(guān)于爹地的事情,你還想知道些什么?”
顧輕依想了想,似乎除了個干癟癟的名字,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昨天小逸子對她說的那一堆關(guān)于陸錦程的喜好,她是一丁點都沒過腦,自然一覺醒來啥也沒剩。
哦,她知道他是道上的人,不過這個應(yīng)該不適合對孩子講,沒準(zhǔn)這孩子不知道他爹地做這行。
陸逸見她不表態(tài),主動出擊:“爹地是陸氏集團(tuán)的首席執(zhí)行官,生意遍布全球,現(xiàn)在我們所在的C市市場已經(jīng)全部被陸氏壟斷,是不是很厲害?”
他是個CEO?
顧輕依絕美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這家伙怎么能這么忽悠自己兒子那?
先入為主的思想讓她覺得陸錦程用首席的身份欺騙孩子,實則還是個道上的老大。
真能掰,還陸氏集團(tuán)首席,他要是陸氏總裁,那她就是陸氏總裁夫人,切,吹牛誰不會啊。
顧輕依壓根不信,不過她不知道,她認(rèn)為最不可能的事情還就是現(xiàn)實。
陸錦程是陸氏首席,而她……是首席的女人。
難怪顧輕依不往那方面想,首先先入為主,三年前季銘告訴她陸錦程是道上的,三年后她那樣說陸錦程也沒否認(rèn)。
再一個,她離開海城已經(jīng)三年,全然忘記以前娛樂和財經(jīng)報道陸氏總裁的姓名,加之失去了對陸錦程的全部記憶。
自然不會認(rèn)為攪她婚禮的是個跨國集團(tuán)首席。
“嗯,厲害。”顧輕依敷衍的應(yīng)聲。
吹牛吹到這份上,的確厲害。
顧輕依在秋千上蕩了兩下,懷疑的盯著那棟宛若宮殿的別墅看,道上人都這么有錢嗎?
也是,接的都是些要命的活,自然收費(fèi)就高。
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陸逸,這孩子真可憐,他爹地做這么危險的工作,指不定這孩子哪天就沒爹了。
幸虧她只是想想,這要是讓陸錦程知道,后果……應(yīng)該很旖旎。
回到別墅,陸逸盤腿坐在沙發(fā)玩那些高智商的游戲,顧輕依則看起了電視。
雖然她是被強(qiáng)行抓來的,但絲毫沒有俘虜般的虐待,反倒是把她當(dāng)少奶奶般供著。
沒有想到好辦法離開,她也不想委屈自己,看看電視緩解一下她鬧心憋屈型的心理狀態(tài)。
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換頻道,突然被一則新聞吸引。
報道的是一處即將要被拆遷的地段,畫面一晃,顧輕依“噌”的站起來,眼睛直直盯著電視畫面中出現(xiàn)的一間咖啡館看的出神。
那里,不能拆。
顧輕依慌慌張張抓到一個傭人就問:“你們少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