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依笑著應聲,“好,我知道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妝容,鑲嵌水鉆的斜肩白紗,輕掀裙擺,腳上是一雙高訂的水晶鞋,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童話里的公主,很美。
照著鏡子轉了一圈,確定無誤后轉身向會場走去。
今天是她很重要的日子。
翩然走入會場,伴著優美的旋律,面帶微笑走向會場中央,那里有個人正在等著她,身穿白色西裝,一張清新俊秀的臉,儼然一位王子。
那是她的新郎,沒錯,她今天訂婚,這是她的訂婚典禮。
“輕依。”男人紳士的執起她的右手,深情的眸光似暖陽般柔和,唇角溢出的微笑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子夜哥哥。”
顧輕依甜甜的喚了一聲,似秋水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笑意,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眼里沒有愛意,有的是信任和依賴,還有似親情般的深厚情誼。
她不愛眼前的男人,換句話說,她還不懂什么是愛,嫁給這個人,更多的應該是理所當然。
長久的陪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為了她而放棄所有。
對她如此好的男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既然他愛自己,她又不討厭和他在一起,那她嫁。
“今天沒有外人,你可以叫我原名。”男人溫柔的說道。
今天他的身份不同,是新郎,他不希望自己用假身份和愛的女人宣誓。
顧輕依望了一眼會場上的嘉賓,柔聲改了口,“季銘哥哥。”
她和季銘離開海城后輾轉了好幾個國家,最終在M國落腳。
季銘擔心被陸錦程的人找到,改名換姓為子夜。
他依然從事他的醫學行業,現在M國已經是位小有名氣的醫生了。
而顧輕依也因為自己病的緣故,選擇從醫,現在正處于學習階段,希望以后身體康復后做一名治病救人的醫生,讓更多像她一樣的病人都可以恢復健康。
現場的來賓大多是季銘所醫治好的病人。
“輕依,你今天真漂亮。”季銘繾綣愛意的看著她。
他喜歡了那么久,她終于要成為他的新娘。
季銘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眶,動情的牽起她的小手,笑的燦爛。
聽到夸獎的話,顧輕依莞爾一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道:“之前你不都說我是丑八怪嗎?”說完咯咯的笑。
“不丑,一點都不丑。”季銘笑著笑著,雙眼不知不覺中泛起一層淡霧。
他怎么會嫌她丑那,明明是那么漂亮,讓他在十幾歲時只看一眼便愛上了。
今天是他最幸福的時刻,比知道自己是季家集團繼承人的時候還要開心。
“我宣布,顧輕依小姐與季銘先生的訂婚典禮正式開始。”主持人高聲宣布。
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顧輕依和季銘兩人也相視而站。
“顧輕依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季銘先生為妻?”教父十分莊重的問道。
“不愿意!”一道霸氣十足卻帶著幾分奶音的聲音搶先做了回答。
現場一片嘩然,顧輕依則是一臉懵逼,這人怎么搶她詞啊,而且詞說錯了好嗎,她愿意嫁的。
她轉頭一看,愣住了。
只見數十名黑衣保鏢開道,緊隨其后的是身著墨藍色西裝,系著領結的小正太。
精致的五官極致完美,黑寶石般晶亮的眸子帶著冷然的王者之氣,看起來也就三歲左右的樣子,可黑瞳中的犀利分毫不減。
人雖小卻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睿智和機敏,高冷的氣場由內而外向周圍四散開去,一看便知非普通孩童可比,是個天才。
這是誰家的孩子?
顧輕依四下看了一下,并未看到家長。
可婚禮還得進行,她提裙走下臺,彎腰笑著對他說:“小朋友,你爸爸媽媽那?”
小男孩酷酷的表情多了幾分笑意,貪戀的盯著她的樣子看,注意到季銘向他們走來,臉上的笑容多了幾許神秘。
繼而,聲音響亮的說道:“媽咪,你不能跟那個蜀黍結婚。”
話音剛落,現場炸開了鍋。
媽……媽咪?!
顧輕依盈盈秋水的眸子倏然瞪大,既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哭笑不得。
她還沒結婚,哪里來的這么大兒子?
她剛要解釋,季銘此時已經來到身邊。
“輕依。”他蹙眉睨了一眼小男孩,去牽她的手。
小男孩眸色一沉,臉上的表情也冷了幾分,搶先牽起顧輕依伸出的手,將她順勢拉走,和季銘保持了一定距離。
季銘伸出的手尷尬懸空,錯愣的看著他。
“媽咪是爹地的女人,你不準碰她。”男孩寒聲警告,看向季銘的眼神充滿敵意。
季銘臉色微變,充滿探究的看著他。
顧輕依是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蹲下身耐心的對男孩說。
“小朋友……”
“媽咪,我叫陸逸。”
聽到這個名字顧輕依到是沒什么感覺,只是笑笑,一旁的季銘則臉色大變,警惕的一把將她拉到身邊。
這孩子姓陸,難道……
季銘深深看了一眼陸逸的眉眼,瞳孔驟然緊鎖。
“媽咪,今天我和爹地是來接你回家的。”陸逸微笑看著顧輕依。
“你爹地是……”顧輕依下意識的詢問,耳畔傳來雷霆鏗鏘的腳步聲。
尋聲看去,一抹欣長挺拔的身影正向他們走來。
因為是逆光,起初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睥睨眾生君主般的強大氣場,自帶威壓和霸道的掠奪性。
他的出現讓會場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皆在他身上。
顧輕依帶著好奇的心態,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直到看清他的臉。
刀削斧刻的五官仿若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俊美異常。
正在她驚于世間竟有如此完美之人的時候,陸逸跑到男人身邊。
“他就是我爹地,陸錦程。”他大聲宣布,聲音帶著掩飾不掉的小驕傲。
顧輕依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這人,可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畢竟當時在醫院她只見過陸錦程一面,而且又時隔三年,記憶有些模糊。
她不記得,可有人卻記得,季銘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神不善,臉上是不可言表的憤怒。
他終于還是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