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依對上陸錦程那雙火光沖天的黑眸,黑色的瞳孔倏然瞪大,此時才理解透為何梁少博和展霖都叫她跑。
雖然不知這家伙為何如此惱火,第一反應就是跑。
只是她這逃跑動作還沒做便被陸錦程強行按到懷里,寬大的懷抱將她牢牢禁錮起來,毫無逃脫機會。
陸錦程周身彌漫著嗜血的殺氣讓她懼怕,身體頓時一僵,她覺得全身血液正在以一定速度冷凝,手腳也逐漸變得冰涼。
他抱得很緊,貼的很近,這種近距離接觸讓她陷入無邊無際的恐慌。
她下意識去推他,用盡全力,可還是無法和他分開毫厘。
“陸錦程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她毫無章法的用拳頭捶在他結實的胸膛,試圖讓他松開。
她就這么討厭他?
陸錦程任由她不斷捶打,眼睛一直盯著懷里不安分想要逃走的女人看,看的有些出神。
為什么她在季銘的懷里那么乖巧,甚至臉上還有笑容,可到了他這……
為了不傷害她,他甚至在盛怒之下還留存一點理智,沒有強要,只想要一個擁抱。
甚至于在抱她的時候還考慮到她腹中的孩子而有意避開孕肚,生怕抱得太緊而擠壓到孩子,而她那……
打也打了,喊也喊了,最會無計可施,顧輕依兩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去。
為了脫身,她咬的力道很大,陸錦程疼的皺起了眉。
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離兩人最近的梁少博更是脊背冷汗涔涔,陸錦程手臂上見血的咬痕看著都疼。
梁少博生怕陸錦程氣昏頭對顧輕依動手,大著膽子開口,“陸少,咱先別抱了,我該給顧小姐做檢查了。”
這時展霖也走過來,饒有深意的說道:“少爺,小少爺已經七個多月了那。”
他只說了這一句,卻勝過千萬句。
事實證明果然奏效,陸錦程雖然生氣,雖然不舍,但最終還是松開了顧輕依。
他剛一松手顧輕依就跑上樓,沖進臥室后立刻落了鎖。
顧輕依背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喘氣,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繃緊的神經也慢慢松弛下來。
“輕依,只要你想走,我可以隨時帶你離開。”
季銘對她說的話猶在耳邊,想著剛剛陸錦程暴怒的樣子和以前的種種,那份恐懼逐漸變成了想要逃離的決心和勇氣。
顧輕依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出去,內容寫著:“季銘哥哥,我考慮好了。”
……
陸氏總裁辦公室。
陸錦程一臉嚴肅的坐在辦公桌前,修長雅致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桌面,聽著展霖做匯報。
“少爺,近期我們又收購了幾家大型公司,現在C市的地產和旅游業(yè)已被我公司全面壟斷。”展霖語氣帶著些許的驕傲。
雖然陸氏集團一直是C市的巨頭,幾乎所有賺錢的行業(yè)都涉及,而且很出色,但全面壟斷市場還是第一次,這就意味著市場即將結束三足鼎立的局面。
“還不夠。”陸錦程聲音低冷。
因對顧輕依的火氣還沒消,他煩躁的扯松領帶。
展霖了然,少爺這次回國是開創(chuàng)新格局的,這還只是開始。
“陳董事和幾個董事似乎對您還是多有不滿,您看要不要采取些措施?”
“陳董事?”寒眸輕掀,陸錦程轉動座椅,音色肅冷冰寒,“給這老家伙些教訓,讓他清醒一些,陸氏究竟是誰當家!”
陳董事仗著自己在陸氏的資格老,早有異心,又念他年輕,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是,少爺。”展霖頷首應聲。
用力拉開抽屜,陸錦程低頭看著里面的名牌,拿起寫著陳志強那一個,跳躍的怒火在黑眸之中閃動,狠攥,又扔了回去。
除掉他,還不是時候。
“爺爺的死因繼續(xù)給我查。”他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姓吳的名牌丟給展霖,“這個臭蟲我看夠了,處理掉。”
他要徹底拔除公司的蛀蟲,步步為營的將陸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
陸氏別墅。
吃過晚飯的顧輕依安靜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心不在焉的看電視,手中的遙控器不斷轉換著頻道。
“顧小姐,喝杯熱奶。”傭人恭敬的遞過來。
拿到手里喝了一口,熱熱的,暖暖的,很舒服。
“謝謝。”她語氣淡淡,繼續(xù)看電視。
眼前播放的是什么節(jié)目她不清楚,因為她的心思都在想著離開的事情。
不知為何,每每想到要離開這里,她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丟丟的不舍,但卻不知是何緣故。
大概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有些感情,她這樣理解。
“咔嚓”,是開門聲,她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入目的是陸錦程摟著個女人出現的場景。
她就是陸氏娛樂的新晉花旦沈安心。
顧輕依微微斂眸,起身準備離開。
陸錦程見她要走,故作親昵的摟過沈安心,但聲音卻很清冷,“去花園涼亭等我,突然很想喝酒。”
“好。”收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沈安心看了一眼顧輕依,臉色微變,轉身去了花園。
顧輕依不敢停留的向樓上走,待走到轉角,她還是忍不住看向在吧臺拿酒的陸錦程。
陸錦程知道她在看,裝作選酒故意在吧臺停留,感覺不到那道柔柔的視線,心神不屬的隨便拿了一瓶出去了。
“錦程,你對我真好,這可是雅苑酒莊的典藏那。”沈安心拿著酒瓶開心不已。
睨了一眼她手里的酒,陸錦程暗暗嘆氣,都是他剛剛心不在焉的拿錯了。
“喝吧。”他冷岑的聲線一如往常。
涼亭三面環(huán)水,景色宜人,可他卻無心欣賞,手執(zhí)紅酒杯,視線一直粘在二樓陽臺那抹倩影上。
“錦程,我的新戲過兩天殺青,你會去嗎?”怕他拒絕,沈安心雙臂攀上他的脖子,整個身子貼上去。
“人家希望你去,你去好不好?就去一下下,好不好嘛?”她嬌滴滴的央求。
陸錦程表情淡漠,伸手將他從身上薅下來,聲音帶著冷然的警告,“安靜。”
他的逢場作戲僅限于顧輕依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