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重復(fù)的坐著一個噩夢?”慕輕歌暗暗一驚,聽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也不禁擔(dān)心起來了,伸手摟住他的腰,自他懷里抬起頭來輕聲問:“將夢里內(nèi)容給我說說?”
“說不清。”容玨眉頭緊皺,“夢境太模糊了。”
“但是,你好像有點害怕這個夢。”慕輕歌看著他的神色,再想到他那句話里說一直重復(fù)做著的一個夢,就覺得如果這樣的說不清的話,有些不可信。
容玨抿唇不語。
慕輕歌也擔(dān)心起來,也不逼問他,但還是忍不住道:“這夢是不是與我有關(guān)?”
容玨沉吟一下,“嗯。”
“那,你這段時間的反常,可是因為這個夢境?”
不是慕輕歌多心,而是這段時間她真的覺得容玨好像對她太過在意了,不但不讓她出門,她的作息她的飲食,她各方面他都會監(jiān)督。
如果不能親自監(jiān)督,也會問管家或者直接問她。
就想方才,她進(jìn)食不過是比往常遲了一些,他便開始覺得不安起來,讓她連續(xù)喝兩大碗補(bǔ)湯。
她明明之前已經(jīng)跟他提過,補(bǔ)也要適量,如果過量則會有反作用,他也是聽進(jìn)去了的,今日這個舉動實在反常。
容玨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這是反常,他摸著懷里人兒的臉蛋,“你還記得你妹妹說的話么,你是真的需要保重自己,也保重孩子,切莫不要像以往那樣大大咧咧有恃無恐了,知曉么?”
慕輕歌以前是愛自由了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也不能說是有恃無恐吧?
她有些沒好氣,不過她知道容玨擔(dān)心,所以也沒有反駁他,臉蛋乖巧的蹭了蹭他溫暖的手掌,揪著他胸前的衣袂道:“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夢境內(nèi)容到底是什么呢!”
一個人,如果每天做重復(fù)的夢,其實是有些不尋常的,在某一種程度上,或許是一種預(yù)兆也說不定。
“不騙你,夢境真的太模糊了,我記不清。”容玨抿唇說著,又輕輕道:“但是,我好像聽到你在夢中哭喊尖叫,聲音很恐慌,叫著孩子什么的,而且四周一片是血”
在他心中,慕輕歌幾乎是與他一樣冷靜沉著的人。
她可以嬉笑可以生氣,但是,她幾乎從來未曾恐慌過。
更加沒有恐慌到哭喊尖叫的時候。
能讓她如此失控的,而她又叫著孩子什么的,或許,就是孩子會出事。
而他擔(dān)心的,除了孩子出事之外,還有就是她四周全是血,包括她。
那時候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立無援。
而每夢到這個時候,一顆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痛得驚醒,然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個夢次數(shù)做多了,就越發(fā)的真實起來,然后,他便越發(fā)的不安起來,因為心里的某一處總暗暗的擔(dān)憂,或許不久的將來,孩子與慕輕歌,這兩個他最珍視的人,他會一同失去
他將會一無所有!
聽著容玨的敘述,慕輕歌心頭也顫了一下。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夢終究是夢,或許是你擔(dān)心過度,所以才會連夢都做不好?”慕輕歌伸手摟住容玨,小手在他背后溫柔的輕拍,笑著安慰道:“你難道忘了,我自己懂醫(yī),又懂毒,怎么會讓自己落到那個地步不是?”
慕輕歌說話時溫柔堅定,容玨的臉色這才好看多了。
他勾唇,嗯了一聲。
慕輕歌見他放松下來,這才放心了些,但還是怕他再胡思亂想,笑道:“你如果真的如此擔(dān)心,我最多不出門就是了,玨王府堪稱固若金湯,難道真的有人能插翅飛進(jìn)來不成?”
話罷,不到呢跟容玨說話,又道:“況且,我們不是有將離在么,我們讓他拜托一下他大哥,送些厲害的人物過來保護(hù)我也行啊。再不濟(jì),我也可以寫一封書信到暗流碉堡去,即便讓暗流碉堡少主親自來保護(hù)我,他應(yīng)該也愿意的”
“好了,我不擔(dān)心那么多就是了。”容玨見她主意一堆一堆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捏一下她的臉蛋,道:“我手下的人可不比他們手下的人差,我調(diào)動多一些過來就行了。”
“嗯。”
慕輕歌聽著,笑了笑,“我們不擔(dān)心,夢境終究只會是夢境的。”
“好。”
容玨寵溺的揉揉她的發(fā)絲,垂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王爺”
慕輕歌看著容玨,忽然撒嬌的喚他。
容玨嘆了一口氣,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沒好氣的道:“好,我容許你留在這里看守皇叔,不過,全程我要陪同。”
慕輕歌皺眉,“但是,你需要休息”
“在這里也可以休息。”容玨堅持己見的道:“待會我便讓人送一張床和一些被辱過來。”
慕輕歌見容玨堅持,也就只好點頭贊同了。
容玨所做就做,叫來管家讓他布置,管家動作非常快,不出一刻鐘,便將他們要的東西都搬來了。
最后,那張床就擺在了容擎之的病床的門前,慕輕歌將門微微一開,兩人躺著就能看到里面情況。
不過,慕輕歌到底不敢睡,她和容玨躺在小榻上放輕聲音的聊天。
聊著聊著,慕輕歌有些困了,不過她強(qiáng)行撐著沒睡,倒是容玨一段時間沒歇息好,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他漂亮長睫毛下方淺淺的青黑色,慕輕歌不禁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仿佛這樣,就能撫去他所有的疲憊似的。
她明白,雖然她方才一直在強(qiáng)調(diào),夢境只是夢境而已,然而,她和容玨其實都還是將它放在了心里的,只是,都怕對方擔(dān)心,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唉”
想到容玨夢里的內(nèi)容,慕輕歌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凸起的肚子,眼底有著淺淺的憂愁,她在想,到底是誰會對她和對她的孩子不利?
秦子清?
紅藥谷谷主?
蒹葭公主?
太后?皇后?
她將她能想到的,與她交惡的人都想了一遍,暗暗覺得,她應(yīng)該和容玨說一下,這些人應(yīng)該重點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