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隊伍不斷前行,前方阻路的陣法等階越來越高,連三階陣法都遇上好幾次。
雖然僅是沒有殺傷力的屏障陣法,但三階陣法不像二階那么簡單,就連玄陽明破解起來也需一番功夫。
一旦遇到三階陣法,眾人只得停下來修整。
姜澤坐在路旁的石頭上研究蒼梧長老的手札,臨時抱佛腳,能學多少學多少罷。
見姜澤沒空理會她,玲瓏只得在一旁偷偷祭煉方天印,嘴中哼哼著,等方天印一祭煉成功,第一個就拿姜澤祭印!
凌虛此時神情有些焦躁,前路不知有何種危機在蟄伏,所攜帶的護身法寶威能已漸漸消退,再拖下去自己的境界也要跌落到斗境以下。
“陽明兄,大概還有多久能破開這個陣法?”凌虛有些不耐地問道。
“再有一刻鐘便可。”玄陽明微微皺了皺眉,破解陣法時最忌被人打擾!
一旁的斷臂中年修士趕忙恭維道:“凌虛圣子也別太心急,如果連陽明圣子都無法快速解開,其他隊伍所被拖延的時間自然更多!”
“所言甚是!”凌虛點點頭,心中的焦躁稍稍舒緩,也不再催促,坐在一旁調息穩定狀態。
良久后,玄陽明腦中思路逐漸清晰,抬手將數枚星辰棋子透過一閃而逝的生門擲入陣法中。
“喝!正反相沖!”玄陽明爆喝道。
只見以某種規律落在陣中的棋子散發出道道光芒,直沖霄漢。只聽見似玻璃破碎之聲,阻礙眾人許久的三階屏障陣法轟然破碎!
見陣法成功破開,玄陽明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成了,大家繼續推進吧。”
“有勞陽明圣子了!”凌虛領著眾人一同躬身感激。
玄陽明擺擺手,道:“不必客氣,同舟共濟罷了。”
眾人強打精神,正要繼續趕路,忽然身后傳來一聲低吼。
“停下!”
“不想死就停下!”
眾人心頭一驚紛紛駐足,轉身一看發出吼聲的正是落在隊伍后頭的姜澤。
連姜澤身旁的玲瓏也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破除陣法,卻被警告不可繼續前行,眾人心頭窩火。
玄陽明見狀走了過來:“道友,可是發現了什么異常?”
“異不異常你們可以自己看。”姜澤指了指前方。
眾人凝神望著姜澤指著的方向,只見白雪茫茫一片。
“哪有什么異常,裝神弄鬼!”先前被姜澤一板磚拍斷手骨的暴躁修士嘲諷道。
姜澤直接無視他,對玄陽明身邊的凌虛圣子說道:“催動你的風極劍意,往西南方向掃去,切莫吹歪了,吹歪了大家都得玩完!”
“你...!”凌虛圣子額頭青筋暴起,這廝竟然將他的風極劍意當工具使用。
玄陽明沉吟片刻后,選擇相信姜澤,轉身對凌虛說道:“凌虛兄,有勞了。”
凌虛見狀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得冷哼一聲,鼓動風極劍意朝姜澤指著的方向吹去。
只見漫天雪幕被風極劍意撕開一條通道,前方十丈處兩側赫然矗立著四尊冰雕。
這四座冰雕與他們之前所見的截然不同,皆是身披堅甲的蜥蜴人。
冰雕約莫一丈高,呈現雙足奔跑的姿勢,手執閃耀著寒芒的冰矛亦作投擲狀。
“這是什么怪物?!”
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蜥蜴人冰雕,眾修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可以了,你們看到了就行,省些力氣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姜澤對凌虛說道。
凌虛臉色微變,不情愿地回攏劍意,前方雪幕再度變得白茫茫。
“這也太惡心人了,費盡心思打開屏障不僅沒得到一絲獎勵,反而開出四只這么強大的怪物?!”
“會不會僅是一些冰雕而已,或者如之前被冰甲蟲襲擊的那些人一般早已死透?”有修士仍抱有僥幸心理。
玄陽明向姜澤遞出一個詢問的眼神,凌虛也暫時放下心中芥蒂,二人一同問道:“外形看起來像是蜥蜴人,道友可知那是何物?”
“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只知那并不是單純的雕像,冰雕中蘊含著一股隱而不發的生機!”姜澤望著茫茫飛絮,鄭重地說道,“據我估計,這些穿著冰甲的蜥蜴人,實力至少在三階魔獸之上!”
“只要一有人靠近,它們體內的生機便會激活!”
嘶...這消息對在場的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四只至少三階的魔獸,就算凌虛圣子全盛時期也不敢攖其鋒,更不用說這一群被化凡毒雪削弱的殘兵了。
“真是可惡!這冰宮試煉的魔獸不僅實力強橫,還不受化凡毒雪的影響!”
眼下陷入了死局,眾人士氣渙散,只得待在原地支起帳篷修整,有幾人甚至已做好在這待里到仙府遺跡關閉的打算。
姜澤也在雪谷中支起了帳篷翻看蒼梧手札,他反正不急著出去,第幾名倒也無所謂。
玲瓏此時湊了過來,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姜澤:“我師兄給他們當牛做馬勞心勞力,神識都快枯竭了,到頭來只得到一句空口感謝。”
“你就看在他這么可憐的份上,能不能幫幫他?”
“不過被虛名所累而已。”姜澤頭也沒抬,自顧自翻閱手中手札,“做好自己就行,如我這般不在意這些,豈不活得更逍遙?”
玲瓏撅著嘴,很不樂意的說道:“話雖是這么說,可是我師兄他傻呀!”
“怎么,才過幾天就嫌你師兄傻了?”姜澤戲謔地看著她,“你也沒見得有多聰明。”
“誰說我不聰明?其實我才是最聰明的那個!”玲瓏得意地說道,“我就跟在聰明人身后,不怕走岔路自己還不用動腦筋!”
“少拍馬屁!”
姜澤合上手札,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是我也沒辦法啊,實力太過懸殊沒有操作空間...”
“道友,在下玄陽明,可有時間一敘?”帳篷外響起了玄陽明的詢問聲。
聞言,姜澤只得走出帳篷,玲瓏也緊接著鉆了出來,一眼看到兩位圣子都在。
姜澤揖道:“不知二位圣子有何見教?”
玄陽明:“見教不敢當,我與凌虛兄商議半晌都毫無頭緒,特此前來請教道友是否有破解之法。”
姜澤略一思索:“辦法...倒是有,只不過極難,不說也罷!”
玲瓏一臉氣惱地望著他,剛才不是還跟自己說沒有辦法嘛!
凌虛:“難道還能比現在情況更糟糕?”
姜澤笑道:“說來也是,我只隨便一說,兩位圣子權且那么一聽。”
“其一,陽明圣子先布置好陣法,所有人藏匿其中,由一人觸發引開那四個冰甲蜥蜴人,要求便是那人修為得不低,否則引不了多遠,而且那人十死無生。”
“犧牲一人而救下這么多修士,不知咱們之中可有這種仁義之典范?”姜澤望了一眼凌虛。
凌虛眉頭一皺,照他說來自己是最佳人選。
這不擺明了讓他去送人頭嗎,凌虛斷然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見凌虛不答話,姜澤只得一笑了之。
“其二,陽明圣子步步為營,一步一個三階隱匿陣法,直至脫離冰甲蜥蜴人感知范圍。”
玄陽明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在下如今這種狀態,布下一兩道三階陣法就已接近極限,何來步步為營之說?”
姜澤微微一笑,幸好他還沒傻到這種程度。
聞言,玲瓏暗暗擰了姜澤一把,別人只將師兄當牛做馬,他這是要直接榨干!
姜澤瞪了她一眼,回頭對二位圣子數道:“前兩個辦法皆無法做到,而第三個理論上雖行得通,但也極難!”
見還有其他方法,玄陽明精神一震,做出了請的手勢:“道友不妨說來聽聽?”
姜澤說道,“這第三個辦法,只要我與陽明圣子聯手,一人刻劃兩道三階封禁陣法,將它們隔絕在內,感知不到我們的氣息自然不會破冰而出。”
“哦?道友也是陣師?!” 玄陽明眼前一亮,“道友年紀輕輕便達到三階陣師水準,可謂天縱奇才!”
“在棋盤宗陽明圣子眼前,在下何敢當得天縱奇才?”姜澤謙虛的說道。
玄陽明:“道友說笑了,玄道大陸天驕無數,棋盤宗只不過一隅之地罷了。”
姜澤:“所謂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圣子不必太過謙虛。”
見二人話題逐漸偏離,從破解死局到互相拍馬屁,凌虛恨不得一人踹上兩腳。
雖然凌虛心里這么想,但嘴上不得不軟下來,出言打斷二人的商業互吹,道:“道友所說的極難,難在何處?”
“咳咳...!”見凌虛皺著眉頭,二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干咳兩聲緩解下氣氛。
姜澤清了清嗓子,娓娓說道:“這第三個辦法對陣師的要求極高,手法精準務必達到同階雕紋師水平。而且,這二人必須有能力遠程布陣的能力!”
“因為我們僅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手驚動雕像,后果想必不用在下贅述!”
玄陽明低頭沉思:“這一聽,確實極難!”
“若是我師妹在,以她的方天印壓制這四尊雕像綽綽有余,可惜我師妹她...唉...”玄陽明長嘆。
姜澤出言安撫道:“陽明圣子不必太過悲切,興許你師妹是0被人救走了,等找到她在好好教訓一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