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攤牌
許是知道已經(jīng)辯解不了,秦曉璐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撒嬌著解釋,而是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fā)。
屋子里的氣氛已經(jīng)冷到了極點,就像是一件瀕臨爆炸的倉庫,每個人的情緒都會被輕易引爆。
秦曉璐此時沉默的態(tài)度無異于火上澆油,讓蕭雅本來壓抑著的脾氣瞬間被點燃,她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胳膊質(zhì)問道,“為什么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你要我說什么,你不都已經(jīng)聽到了。”秦曉璐一把推開蕭雅,因為用力她后退了兩步,張著嘴喘著粗氣。
蕭雅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我趕緊跑過去扶住她,她才站穩(wěn)腳跟。
“安冉,你別管我,我可以解決。”蕭雅偏頭看著我說道,她的眼睛已然猩紅,嘴唇也被她咬出了齒痕,足以見得她此刻有多么的憤怒。
我沖她點點頭,心疼地放開拉著她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只能退到了一邊。
現(xiàn)在是她們兩個的時間,不需要我一個外人跟著摻和。
蕭雅重新走到秦曉璐的身邊,身側(cè)握緊的拳頭幾乎控制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氣啞著聲音問道,“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為什么,呵……”秦曉璐冷笑一聲抬起頭,往日純良無害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被恨意占據(jù),小鹿一般圓圓的眼睛里此刻迸發(fā)著兇光,整個人都變得無比陰沉。
原來越是表面上看著純良的人,偽裝起來的內(nèi)心才越是陰暗。
“你竟然問我為什么嗎?蕭雅,你是不是傻啊!你從出道就順順利利功成名就,可我呢,我為什么就要在公司的最底層,被那些人欺負,我比你差在哪里?”
秦曉璐嗤笑地看著蕭雅,涂著桃紅色唇彩的嘴,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炮,想要轟炸掉蕭雅所有的心里防線。
“憑什么你蕭雅就可以站在舞臺上聛睨一切,而我就得像個臭蟲一樣爛在泥潭里,我不甘心,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曾經(jīng)受到過的屈辱,所以我要親手毀了你,只有毀了你,我的心里才會好受!我就是要要看著你從云端墜落泥潭,狼狽地來求我放過你”
她的話一字一句地落到我的耳朵里,毫無邏輯和道理可言,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地開口質(zhì)問她,“你經(jīng)歷的那些和蕭雅有什么關(guān)系,你走的所有道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和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把自己的失敗怪罪在別人的身上,就是你怨恨別人的理由嗎?”
我真的是不知道秦曉璐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好端端的一個人,偏偏被嫉妒蒙蔽了雙眼,變得這般惡毒和陰險。
我心疼地看向蕭雅的方向,卻只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背影。
“就只是因為這些表面的東西嗎?”蕭雅的聲音帶了哭腔,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就因為這些你就背棄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友情嗎?”
她顫抖的聲音穿過周圍的空氣,在這空曠的屋子里回響,“我記得你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我的位置……”
“你閉嘴!”秦曉璐突然開口打斷蕭雅的話,細長的手指直指蕭雅,“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什么友情,都是特么狗屁,我秦曉璐最不需要的就是友情,那東西只是我的累贅,我要的是出名,要的是金錢和權(quán)利,要的是讓把以前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踩在腳下!”
她幾近歇斯底里地嘶吼著,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早已看不清本來的模樣,
“呵……”蕭雅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身體顫抖,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才是你這么多年來真實的想法嗎?”她慢慢地走向秦曉璐對著她抬起了手,就在我以為她要給秦曉璐一個巴掌的時候,她的手又緊緊握拳隱忍不發(fā)地收了回來。
“是我蕭雅以前瞎了眼,才會把你這個瘋子當朋友!”蕭雅說完一把打開門,摔門跑了出去。
我趕緊追上去,跑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秦曉璐脫力一樣地倚著墻滑到了地上,兩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和其他人同樣的晶瑩剔透。
其實,她也不是對蕭雅全無感情的吧?
可現(xiàn)在我沒有時間考慮她,匆忙追了出去。我跑到門口的時候看到蕭雅跑出餐廳的大門,奔跑進了夜幕中。
我一路跟上,就看到她上了一輛出租車,便趕緊坐上旁邊的車,“師傅,跟上前面的那輛車。”
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后上路,混進夜色的馬路上了無蹤跡。
世界上有這么多的人,每個人每天都經(jīng)歷著各種喜怒哀樂,也許我們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痛苦放進蕓蕓眾生,也算不了什么吧。
思索間,蕭雅的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我看著眼前的酒吧,知道她一定是去喝酒了。這個酒吧里有她常年的包廂,很安全。
我跟在她的身后走進包廂,果然見她開了一瓶酒。見我進去,蕭雅沒有說話,只是用漂亮的眼睛看著我,眸子里一片灰暗全都是被背叛過后的難過和絕望。
我想要勸她冷靜的話全都憋在了嘴里,盡數(shù)咽了回去。她在我的設(shè)計下經(jīng)歷了這樣大的事情,我又有什么身份來勸她冷靜。
“蕭雅,對不起,今天是我……”
“不要說了。”蕭雅打斷我的話,遞給我一個酒杯,“你都是為了我好,有什么好對不起的,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是我對不起。”
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卻固執(zhí)地不讓它落下來,看得我心里一揪一揪的,想要替她流干眼淚。
我紅著眼睛抓住她的手,哽咽著勸她,“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我又不會笑話你。”
我話音剛落,蕭雅就扁起了嘴巴,像個孩子一樣地大哭出聲。
“我本來都不想哭的……你為什么要勸我,你們怎么都這么討厭,就這么喜歡看我掉眼淚嗎?”
蕭雅嗚咽著干掉一杯酒,眼淚就流的更兇了,像是把喝進去的酒都變成了眼淚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