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沒有位置
我愣了一瞬,繞過沙發(fā)看向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微微有些詫異。
高慕寒的確睡著了,而且似乎睡得很熟。
我輕腳走了過去,低頭在他身上聞了一圈,有淡淡的酒味。
這男人酒量這么不好嗎?
我揮手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沒有什么反應。
“惠姨,叫司機進來一下,高慕寒睡著了!
別看高慕寒長得不胖,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我和天寶可沒能力把他扶上樓。
惠姨正在廚房里往滾著泡泡的湯里加蔥花,聽見我的話,趕緊把蓋子蓋上,急匆匆地從廚房出來。
“怎么就這么睡了,會著涼的!
“先讓人把他送回臥室吧!
……
我跟在惠姨身后,看著司機把高慕寒攙扶著上樓。
高慕寒居然奇異地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臥室里,我扯過被子蓋在高慕寒的身上,便想跟著惠姨他們一起下樓。
惠姨走到門口伸手攔住我,探頭往里面看了一會兒。
“少爺肯定是喝多了,不然平常警惕性可高了,你用濕毛巾給他擦擦臉,不然睡著肯定難受!
我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可惠姨就像是知道我心里的那點心思似的。
“廚房的火沒關,我去看看湯,少爺就拜托你了!
話音落下,惠姨就像是屁股后面著了火似的,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站在門邊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無奈地轉過身子看向床上的男人。
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用熱水泡了毛巾擰干走到床邊,拉過男人露在外面的大手,輕輕擦起來。
這些日子我經常給父親做這些事情,現(xiàn)在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擦完了手,我彎下腰盯著男人的臉看了一會二。
很干凈,一點汗水都沒有。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著手里的毛巾敷衍似地擦了擦男人的臉。
簡單地弄完之后,我正要拿著毛巾進浴室,忽然被抓住了衣角。
我微微掙了一瞬,低頭看著抓著我衣角的大手。
眼睛掃過男人的手,慢慢爬上手臂,最后定格在男人的臉上。
高慕寒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么。
“你說什么呢?”
我耐著性子走到床邊,還是沒有聽清男人在說什么。
看他好像不是太舒服的模樣,我遲疑了一瞬,微微低下頭,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淡淡的沙啞。
我微微瞇了瞇眼睛,側過頭,看著高慕寒。
“你唔!”
剛吐出個“你”字,后面的話生生被高慕寒的吻堵在了嘴里。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天旋地轉間,我到了床上。
高慕寒就像是頭兇猛的獅子,狠狠地銜住了我的唇。
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不少,我艱難地呼吸著,卻還是覺得極度缺氧。
我抬手拍打著男人壯碩的肩膀,手掌都打疼了,高慕寒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心里氣急,狠狠地要咬上男人的嘴唇。
然而高慕寒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一般,忽地從我的唇上離開。
牙齒重重地咬上我自己的唇瓣的時候,淚花熟悉從眼眶里冒了出來。
我抬手摸上嘴唇,指尖上沾染著點點的血漬。
高慕寒支著手臂饒有趣味地看著我,薄唇微勾,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著。
“你根本就沒醉?”
“醉了。”
信了他才有鬼!
我伸手推開高慕寒,胡亂地蹭了下眼睛,身體翻到一邊坐了起來。
“過陣子我會帶著天寶搬出去住!
我吸了吸鼻子,抬手輕輕蹭了蹭唇瓣,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圍的溫度一瞬間降了下來,我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住,回眸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
高慕寒的眸子格外得深沉,沉得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一般。
“就這么想離開。”
男人的聲音格外得陰沉,像是一錘子在我的心底敲響了一記鼓鳴。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高慕寒,抿了抿唇,最終選擇什么都不說。
“怎么不回答?”
高慕寒忽然站了起來,踱著步子慢慢地沖著我走了過來。
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冽的氣勢惹得我心顫,僵著身子坐在床邊。
我狠狠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垂下眼皮看著腳下地毯。
“你喝多了,先休息吧。”
我緩緩地松開身下的床單,僵著身子站了起來。
高慕寒忽然伸手壓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床上。
男人慢慢地低下頭,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我。
壓在我肩膀上的手仿若重擔一般,惹得我骨頭痛得厲害。
“藍欣然,你是不是心里就沒有我的位置?”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面上,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怔愣地看著高慕寒。
我張了張嘴,嗓子里像是塞著一團棉花似的。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你想說什么?”
我啞著嗓子開口,粗糲感劃過我的喉嚨,像是吞了一口沙子。
高慕寒忽然輕笑了一聲,低下頭猛地咬住我的下頜。
男人尖銳的牙齒像是一把尖刀似的,咬得我下頜骨生疼。
“媽媽,吃飯了!
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天寶稚嫩的聲音從門后傳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抱住高慕寒的脖子,忍著疼從他嘴里把下頜奪出來。
天寶瞪著黑亮的眼睛看著我這邊,小嘴微微張著。
“一會兒就去了,你先去吃飯吧!
我啞著嗓子看著天寶,沖著小家伙擺了擺手。
男人鼻息間噴出來的溫熱氣息灑在我的脖頸處,帶著絲絲的癢意。
我尷尬地松開手,把高慕寒推到一旁。
高慕寒微垂著眼皮看著我,深邃的眼眸里裝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下去吃飯!
男人忽地嗓音低沉,伸出手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沉默著跟在高慕寒身后下了樓。
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是我的夢一般,若不是我的下頜現(xiàn)在還痛得厲害,我也的確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到了餐桌旁,我瞥見惠姨不斷地沖著我眨著眼睛,無言地抿了抿唇瓣。
“欣然,過來幫我個忙好嗎?”
我低低應了一聲,抽出被高慕寒抓著的手,跟著惠姨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