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目瞪口呆地看著福伯心疼地抱著琺瑯的模樣,唇角抽搐得厲害。
他好似并不意外顧景蓮砸東西,比起這件事,他反而更心疼被砸在地上價值連城的古董。
這是不是說明,顧景蓮這樣摔東西,已是常態(tài)了。
不遠(yuǎn)處又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響。
福伯一下子緊張地指揮下人說,“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一個個傻站著,還不快去接著!”
“是!”
一群傭人慌慌張張朝著客廳跑去了。
接著?
接著什么?
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荷來到客廳,赫然就看見顧景蓮一腳踹翻了用來擺放古董花瓶的架子,一群人前赴后繼地?fù)溥^去,用身體將花瓶接住,膽戰(zhàn)心驚地抱在手里。
某個大魔王剛舉起一只花瓶,傭人一排排“撲通”地跪在了地上,雙手大張著,時刻準(zhǔn)備著“接應(yīng)”。
福伯抱著琺瑯匆匆趕過來,望見腳下一片狼藉,一下子看見顧景蓮手中的瓷器,大驚失色,“老爺!不要啊!那可是明清時期的乾隆御用……”
話還沒說完,顧景蓮就將花瓶往地上砸去。
又是一群人呼啦啦地?fù)溥^去,極為狼狽地將這只價值連城的花瓶給接住了!
福伯這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氣,哭喪著臉朝著顧景蓮迎過去。
“老爺,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發(fā)什么脾氣嘛?”
顧景蓮看也不看他,理都不理。
楚荷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質(zhì)問,“一大清早的,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顧景蓮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好似她的手有多臟似的。
一想到這只手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他的臉色便一陣鐵青。
楚荷忍著氣,再看一邊,福伯雙手合十,對著她猶如拜菩薩一般拜著,好似在讓她勸勸顧景蓮似的!
她忍了又忍,這才心平氣和地道,“你究竟想怎樣?”
顧景蓮轉(zhuǎn)過身,“解釋。”
解釋?
解釋什么?
楚荷擰了擰眉,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大概是她手機(jī)里那些短信,觸怒了這個男人。
“我不是說了嗎?沒什么好解釋的!”
頓了頓,她見顧景蓮的臉色又陰暗了幾分,沒好氣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抱。”
顧景蓮?fù)铝艘粋字,俊眸微微瞇起,“抱誰?”
楚荷耐著性子道,“我昨天回來太困了,所以,一句話沒發(fā)完!我想回他;抱歉,我不愿意。結(jié)果剛打了一個字,就睡著了!”
她這么解釋,顧景蓮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見他信了,她又道,“翻看別人的手機(jī),是侵犯隱私權(quán)!以后不準(zhǔn)了。”
福伯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這個楚荷,竟然敢對老爺這么說話?!
不準(zhǔn)?!
只有老爺對其他人說“不準(zhǔn)”的份兒,還從來沒有人敢對老爺說什么“不準(zhǔn)”。
顧景蓮聽了,黑著臉道,“誰看你手機(jī)?”
“不是你翻的,難不成還是我手機(jī)自己跑到你手里去的?”
顧景蓮轉(zhuǎn)過身,一臉傲慢地冷哼了一聲,似乎是默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