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楚男深呼吸幾口氣,心里有點憋氣,憑啥自己走后門啊?他一邊檢查隨身物品一邊往前門繞,這一繞才發現,這地方不知道怎么建的,看似不大,但一繞起來走了二十來分鐘,前面像是農科院,種植著許多各類的樹木,等繞到了前門,前門兩座石頭獅子。
而前面有著高高的臺階,沒有掛牌,但門口卻有軍警站崗,那軍警審視的看著楚男,楚男咧了咧嘴,晃了晃手里的華為電話,這電話有些不同,屬于軍用電話,楚男這意思表達自己是自己人,別再給逮進去。
他朝著正門走,再往前走,卻是一處荒涼的荒草地,荒草地上有一些上了銹的斑駁的鐵器建筑,還有老式的圍墻房屋,出了這里,楚男回頭,見斑駁的墻壁寫著:“679實驗基地。”
楚男一咧嘴,這地方干啥的?算了,不看了,回家再說。
剛走兩步,從一輛新面包車上下來個高大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中年人體態有些微胖,推了推眼鏡說:“你是叫楚男對吧?”
“啊……你是?”
“唉,我是你大伯,我叫楚巾。”
“楚巾?我大伯?”楚男愣了。
“是啊,你爸沒和你說起過我?”
“沒……沒有啊?從來沒有啊?”
“唉,你爸這人也是的,算了,過去的事兒不提了,你爸今天給我打電話,說省廳的人去你家了,把你爸單獨叫走問你的事情,說你攤事兒了,讓我務必把你整出來,唉,不過我現在已經退休了,剛才給市局、市委、省廳的老同學打電話,他們都說幫我,不過在安全局這邊卡住了,現在我不在位了,辦點事真難啊,對了,你怎么出來的?”
楚男眼睛滴溜溜一轉,笑了:“那個……大伯,當然……當然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啊?沒有你我能出來嗎?不過大伯我爸今年都四十三了,你和我爸誰大啊?”
楚巾拍了拍楚男肩膀:“傻小子,當然是你大伯我大了!我今年剛過完六十歲生日。”
“啊?”楚男傻眼了:“不能吧?你這跟四十歲人是的,說三十七八也有人信?你真是我大伯啊?”
“唉……”楚巾掏出身份證:“你看看!”
楚男笑說:“不用不用。”嘴上說不用,手卻接了過來,也不是楚男不信任,非常時期,不能不防。
身份證就是他本人,楚巾,真是六十歲,家住江河市鴻鶴小區。
楚男嘀咕道:“鴻鶴小區?那應該是……”
楚巾道:“是市政府退休干部的家屬樓,我算是副地級退下來的,咱們江河市不是地級市么,所以算不上副廳,算副地級吧,其實和正處沒差多少,小吏一個,對了孩子,別光顧著說話,來上車,大伯第一次見到你,咱喝酒去。”
“啊?好,好,我請。”
“唉,和大伯吃飯還用你花錢嗎?走吧!一會兒再回家看看你大娘。”
楚巾極為熱情,把楚男拉上面包車,楚巾開車,楚男看了看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這一天過得跟做夢似的,在那個小黑屋呆了一天了,還真餓了。
到了一處不起眼的胡同里的小飯館,楚巾停好車,熱情招呼楚男進了小飯館,這飯館雖然是在小區胡同里面,不起眼但是里面卻極為干凈。
一個十八九歲的服務員遞過菜單,楚巾點了四個菜,老板娘笑呵呵的拿出一瓶白酒:“楚書記,今天這么有空啊?”
“哦,領我侄兒來吃點飯,對了,包間有人嗎?”
“沒有,沒有,那楚書記您進包間吧。”
兩人又到了包間,老板娘倒了一壺茶先出去,楚男打開酒瓶,這瓶酒是糧倉,不貴,二十多塊。
菜做的很麻利,四個菜有魚有雞,葷素搭配,主食是驢肉蒸餃,楚男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楚巾直接說道:“以前咱們江河市是縣,我在這當了八年縣長,又做了四年縣委書記,后來就退休了,這邊也改成了江河市……”
楚男一暈:“大伯,原來……原來你以前是咱們江河市的最高領導人啊?”
“唉,啥領導人啊,官不大,其實……不跟你細說了,這么多年你爸也不跟我聯系,我們算是表親,不過咱們姓楚的人口少,親戚少,我也想幫助親戚,只是你爸那人吧……不太喜歡接近有權有勢的人,而且喜歡遠離有權有勢的,我想幫忙,但是他不接受,唉……”
楚男搔搔頭,心想不對啊!自己老爹啥樣人啊?那占小。便宜非常熟練啊,而且摳門的厲害,怎么背靠個大官親戚不占便宜?
他捏了捏瀚海玉,心思平靜一下,剛才和楚巾一人喝了半斤把酒,現在立即清醒了,可能父親占小。便宜是對外人,對親戚不好意思占小。便宜,算是一種自尊心吧?
楚男給大伯倒酒,楚巾笑道:“楚男啊,我看你特別親近,以前當官忽略的親戚,退休有些年了,也孤單,兩個兒子一個不生育,一個丁克一族,哎,他媽的!氣死我了!對了,你現在搞對象了么?”
“哦,我十七,還得幾年。”
楚巾唉了一聲:“這玩意,早生孩子早得繼,我看你二十歲就結婚得了,早生一個孩子,你爸要是不愿意帶,大伯我幫你帶孩子,領著侄兒孫子天天吃好吃的,你不要擔心養不起,大伯給你養,哈哈哈……”
楚男也樂了,有些了解大伯的心情了,雖然表現很年輕,但實際上已經是老人了。
又敬了大伯一杯酒,楚男疑惑問:“大伯,咱們都是親戚,我也直說了,你也太年輕了,保養的太好了。”
“呵呵呵……不是我保養的好啊,是……對了,你現在是在市里住么?”
“哦,也回農村住,有的時候也住市里。”
楚巾拍了拍手:“那太好了~!以后咱就可以常來常往了,沒事跟大伯多聊天,來,喝酒……”
楚巾很能喝,一斤半白酒入肚了,臉上根本沒變色,他和楚男說話的時候眼神觀察,見楚男也面不變色,其實楚男半斤白酒的量,實在喝一斤也能喝進去,但肯定有點飄,只是他用瀚海玉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