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大學生的熱血沸騰可比現在燃燒的厲害多得多啊!關鍵是這個女孩兒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時候可是班里的校花啊,不過她家的成分不好,是地主!
為了自己的前程,和革命生涯,所以李堯文放棄了自己真實的所愛,追求了一個干部家庭的孩子,人家根紅苗正的,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基因好啊,成分好啊!
李堯文小伙當時也是帥呆了,兩個人情投意合,最后在紅旗下走到了一起,也有了革命果實。
但現在時代有不同了,李堯文這時候見到趙楠楠的照片有一種找到失散多年初戀的感覺,現在流行是用青春去追求愛情然后事業一片荒廢,還是用青春去創造事業,然后用事業的成功找回青春失去的歲月。
現在自己事業成功,是不是應該找回失去的初戀呢?
李堯文讓人打聽了趙楠楠的情況,這女孩兒一米八身高,自己一米七五,嗯,還有她現在任小柳樹村的村支書,小柳樹村歸柳樹鎮管轄,柳樹鎮有個水庫,嗯,自己可是去那邊視察汛情么,水庫萬一處理不好,不泄洪,被沖垮了堤壩附近上百個村莊可都有危險啊!
民為國之本,怎能不心系與民?于是李堯文來到這邊視察,視察鎮,就應該再看看村,但那么多的自然村怎么挨個視察啊?當然去柳樹村就行了,但單挑出柳樹村是不是有點明顯?會不會有人說我不是去看村,而是去看趙楠楠這個人?人言可畏啊!官場上有一部分人就是心底不純潔,喜歡編造一些流言蜚語,自己可不能不妨!
所以他挑出個線黃瓜村和小柳樹村,線黃瓜村他一走一過就看完了,這次該輪到去柳樹村視察了,他在大壩上來回走著,其實是在等柳樹村的村官過來。
當看到兩輛車到來的時候,而一個一米八的女孩兒,正是那個趙楠楠!哎呀,不容易啊,終于等到了,李堯文又不能表現的太過,但又想表現一把,所以吟詩,手下人也會來事,又讓他題字,他新手寫一筆龍來水庫,心想趙楠楠是大學生,自然喜歡和看得上有文化的人。
他又了解趙楠楠高中和大學選的是中文系,后來又被選干部專業,考的公務員,但還是屬于文藝女青年,正好自己也會文藝。
上了車之后,李堯文掏出手絹擦擦汗,覺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心想趙楠楠,我這么大費周折的、繞了一個大圈子的可都是為了你啊,你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么?
而楚男在車上,他坐的小奧拓車自然是打狼的,最后一輛,這小破車不可能去給人家縣委副書記鳴鑼開道了,都不夠丟人的。
李大成在車里笑說:“趙書記,楚男,你們兩人都是肚子里墨水多的,你們覺得剛才副書記的字怎么樣?詩怎么樣?”
趙楠楠呵呵一笑:“楚男,你雖然初三,不過可是三中第一名,十多萬初中生當中的第一名其實你就是學習天才的,我那時候上學學習成績雖然很好,但可達不到你這樣的水準,你覺得呢?”
楚男撓撓頭:“要是村長還有村會計趙有才在這里,我當然會說書記的字好,書記的詩也好。”
李大成哈哈笑說:“放心,我可不是那種人,楚男你說,我不能亂傳的。”
楚男心里還是感謝李大成的,上次寫字是李大成找他的,白吃白喝村里的還給工資,這回又是李大成主張給花老頭兒修屋頂,不然屋頂的名額都是通不過的,趙楠楠報上去了,但她也不能一手遮天,下面人都不同意她也沒辦法,就像古代皇帝說什么事,手下大臣就在底下一個勁兒的叭叭叭的磕頭反對,皇帝也沒辦法,也得給面子的。
楚男嘆道:“如果他不是一個官,好好的研究詩詞書法還可以,擔當官了,這詩詞里面就難免萬眾一心、眾志成城,詩詞雖然分大氣和婉約,但畢竟婉約是人的心境和心意,所以李堯文副書記的詩啊,可以說是打油詩,順口溜吧。”
“哈哈……”李大成笑了起來:“楚男,我喜歡聽你的實話。”
趙楠楠也抿嘴一笑,沒有表態。
楚男又道:“文學跟政治聯系起來就不好了,就像是一碗粥里跳進一只蒼蠅,他惡心人你懂不,就像是清朝時候的文字獄,還有那十年批斗紅樓夢,說才子佳人誤國誤民,批判西游記,批判三國演義說絞殺農民起義,支持水滸傳說是人民起義,但批判水滸傳里面的宋江,說他是起義軍的叛徒,說他最后不站在人民的一邊,不站在革命的一邊,是背叛了革命,是反革命……這就不好了,文學不要扣帽子,文學要是上綱上線,那沒法寫了,干脆都寫大字報好了。關鍵字都用XX,QQ代替,那發明漢字意義何在。”
趙大成又笑說:“那李堯文的書法呢?龍來水庫這四個字?”
楚男呵呵笑了:“這世界有龍么?既然沒有龍,哪來的龍來?誰又是龍?古代皇帝把自己比作天子,比作龍,龍也即是皇帝,皇權的意思,副書記題字龍來,你龍不就是他自己么?他把自己比作龍……還是說自己統轄的這一部分土地,自己成了土皇帝了?或者說……他要升遷?”
李大成忙說:“我家親戚有個在市委當秘書,還真說過這個李堯文可能晉升為縣長,或者縣委書記,因為縣委班子里就屬他年輕,這兩年做出的政績也不錯,你怎么一說,還真有點對頭。”
楚男呼出口氣:“這么說,他對自己升遷極為有信心了,不過這個字么……太刻意了,書法講究不拘一格,都板板整整的寫開書,寫印刷體那沒意思,板板整整的寫宋體,曹體、歐體只能說漂亮,但不能說好,他的字,也就一般吧。”
“哈哈哈……老弟你可真敢說話。”李大成就差拍掌叫好了,旁邊的趙楠楠一直不說話,在淡淡的微笑著,不說話也不反對,便也覺得楚男說的合乎心里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