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連連說好,婦女主任李海萍礙不住面子了,先看了張富一眼,然后站起身、給自己滿了一杯酒道:“馬鎮長,我不太會說話,那就干了。”李海萍直接一口把酒喝干,周圍傳來掌聲和叫好聲。
一杯酒干的比較急,李海萍有些暈乎,而馬鎮長笑道:“妹子都干了,我這個當哥哥的能不干么?干了!”馬鎮長也一口喝了,眾人又拍馬屁說海量,趙有才又拿起酒瓶倒酒。
馬鎮長干了這一杯二兩多就有點上頭了,擺擺手,眾人一愣,有人小聲問:“鎮長,不喝了啊?”
馬鎮長沒說話,一手拿起一根筷子,在虛空晃動,像是樂隊指揮一樣,嘴里還哼哼唧唧的,李海萍會意道:“鎮長的意思是不是要去歌廳k歌啊!”
馬鎮長哈哈笑了,眾人連連說好,去喊服務員結賬,張富和趙有才出去后找到飯店老板,直接打了一張柳樹村的白條,柳樹鎮飯店就靠這些鄉鎮基層干部養活著,也只好收了白條。
返回酒桌,眾人張羅去歌廳,都在說縣里哪家歌廳好,要帶服務員的,而且馬鎮長點名要婦女主任李海萍必須到場。
這些人都喝酒了,也沒法開車,便打電話找人來開,楚男、王春梅起身往回走,而村長張富這時過來塞給他們一人一百塊錢,又沖李海萍說:“馬鎮長喝多了,你先回去吧。”
李海萍咯咯咯一笑:“不就是陪馬鎮長嗨歌么,多大個事兒啊!我去不就完了么。”
“唉,海萍,你別這樣。”張富聲音雖然小,但楚男還是聽見了,心想這倆莫非有一腿?
這時,趙有才在廁所大叫大嚷:“我說你家的廁所咋回事?茅坑砌的這么高,我蹲都蹲不住!”
飯店老板忙過去道歉:“趙會計啊,實在不好意思,坐便,蹲坑改成坐便了,這得坐著方便。”
“坐著?坐著能拉出屎來?你進來坐著拉個屎我看看!”
村長張富忙跑過去,心想這一天的,按倒了葫蘆起來瓢:“有才啊!人家這本來就是坐便!你去飯店后院吧,里面有個豬圈,你進豬圈拉去吧!”
趙有才提著褲子出來了,嘴里叼著煙,沖張富嘻嘻笑:“村長吶,等我一會兒,等我方便完的再去歌廳,你們可別忍下我先走啊!”
“唉,有才啊你快點去吧,不能丟下你。”張富覺得這個村長干的還真操心。
楚男、王春梅、李海萍三人從鄉里飯店出來走著回村,鄉里離村里八九里路,這點路程對于農村人來說根本不算啥。
再說一男兩女往回走,男女搭配,走著不累,李海萍喝了一大杯白酒,差不多三兩,喝的很急,所以上頭了,暈暈乎乎的,臉蛋也紅撲撲的、喝多了說話特別多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倒也有趣不寂寞,不知不覺的已經看到村邊了,李海萍忽然手一捂小肚子笑說:“你們倆先走,姐兒先進苞米地拉潑粑粑去。”
楚男一暈,而王春梅也面色紅潤,覺得雖然李海萍結過婚了,但咋說也是個女的,還是婦女主任,說話應該注意點,畢竟這還有個男的的,但一想這可能就是喝多了吧?
李海萍不用兩人等,楚男跟王春梅兩人往回走,王春梅竟然有些害羞,看了一眼楚男說:“你的字寫的真心不錯,但我咋聽趙鶴說你的成績不太好,覺得字這樣好,成績不好不應該啊!”
“哦,我的成績還可以吧,可能趙鶴對我有偏見。”
王春梅點頭:“我覺得也是,字如其人,你的字這樣好,人肯定也很不錯的,我對象……我們大學畢業后他進了文聯,也開了個書法班,你的字完全可以去書法班當老師了。”
“春梅姐你真能開玩笑,我哪能當老師啊?”
王春梅道:“咋就不能當老師了?書法講究的不一定是年齡、講究的更是悟性,我覺得你的悟性非常好,你的字貌似行書,但又有一種狂野的狂草字體內斂在里面,就像是一個有很大報復的人此時在潛龍勿用的積攢實力,厚積薄發,如果有一天實力足夠了,你就會一飛沖天、飛龍在天。”
“嗯?”楚男皺了皺眉:“春梅姐,你別逗了,我啥飛龍在天啊,我就是個懶驢在家。”
“唉,你別這樣說自己,你有電話么?咱們留一個,我不知道啥時候回城里,回城里之后我給你打電話,你去輔導班輔導輔導試試看,要是成了,一個月至少得給你五六千。”
“五六千?那么多?”楚男嚇了一跳。
王春梅見他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撲哧笑了:“你啊,別小瞧了自己哦!輔導班老師一個月五六千根本不多,實力越大,賺的越多。”
王春梅說著掏出了蘋果7,楚男掏出自己的摩托羅拉翻蓋手機,王春梅笑說:“你咋還用這手機啊?我家有個聯網送的智能手機,等我回去送給你吧。”
“不不不,我用這個就行,就很好了。”
兩人留了聯系電話,王春梅的號碼是三連號,為好三個6,這樣的號碼楚男聽說挺值錢,到了村子中間,王春梅扭著翹臀回到了自家小賣店,楚男想了想也進去買了兩斤豬頭肉,給花老頭兒送去一斤,回家帶回去一斤。
父親楚小摳見兒子帶回來豬頭肉唉聲問:“這得多少錢啊?敗家啊!”
楚男道:“鄉里吃飯打包回來的。”楚永貴這才不吱聲,拿過去吃了兩塊肉,楚男回去繼續看書。
把高中課本打開,里面飄散出一股清香的香水味,是班主任老師邵曉霞熟悉的味道,書已經很久了,但絲毫沒有折頁的地方,只是時間的推移讓紙張有些微泛黃。
書籍和練習冊都畫上了一些重點、還有一些難題、錯題的解題思路,但楚男感覺精力不足的時候就捏幾下瀚海玉,這樣又精神百倍的看書、并且理解能力極強,進度亦是神速。